“妻主!”
皇太女和岑鶴行異口同聲的喊着,神情皆有些激動。
虞夢歡微微點頭,半坐起身來,神色很是嚴肅,“你們都退下,本王有要事要同太女殿下商量。”
“三皇妹,不着急,讓太醫先給你把個脈。”
皇太女沉聲說着,還是強制讓太醫先給虞夢歡看看。
發現還是很健康的脈搏後,她才讓人都退下,接着問道:“你今日見許知之去了?”
“去了。”
虞夢歡擡眸緊緊盯着皇太女,“許知之說,一月後有十數城池要有雪災,讓臣妹廣屯糧屯煤,到時候行善舉,收民心。”
聞言,太皇女瞳孔一縮,“此話當真?”
雪災啊!
十數城池的雪災,那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,被凍死、被餓死,成爲無家可歸的流民。
“應該不假。”
虞夢歡露出幾分深思之色,“那許知之自稱會預言,據臣妹試探,他曾經應該給……”
停頓中,她微微擰眉,“他給我,說過很多預言,而且每一條預言都很精準。”
皇太女自然知曉她話語中停頓這一下的緣由,不外乎就是這兩年佔據她身體的那個孤魂野鬼。
“別擔心,孤不會將你們混爲一談的。”
不過,預言?
“他真有預言的本事?”
皇太女語氣裏帶着些懷疑。
“臣妹也不確定。”
虞夢歡頓了頓,又說,“他還挑唆臣妹和皇姐您的關係,直言不諱的說,母皇偏愛您,不關心我,您一直只拿我當棋子用。”
她說着說着,皇太女的臉就黑得跟鍋底一樣。
“好大的膽子。”
皇太女深呼吸兩口,壓制住內心的怒火,又很認真的看着虞夢歡,“別聽他瞎說,孤從沒拿你當棋子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虞夢歡勾脣淺笑,“我又不是沒心的人,皇姐待我的好,我自然感覺得到。哪裏會因爲有心人三言兩語便誤會皇姐。”
皇太女伸手拍拍她的肩,“孤的好三妹!”
“不過雪災一事……”
“事關重大,孤得進宮跟母皇協商。”
說着,皇太女又問道:“你怎麼會突然暈倒?”
“不知道,只記得那時候大腦一陣眩暈,然後便沒什麼知覺了。”
當然有知覺。
她只是裝暈而已。
但鑑於僞裝的實在太好,皇太女信了,在確定虞夢歡沒事之後,她就連忙回了皇宮,將雪災一事稟報給皇帝。
“雪災。”
皇帝摸了摸下頜,“你有什麼建議?”
“兒臣覺得,需要提前準備。如果雪災真的來臨,我們可以減少很多損失。雪災不來,對我們也沒危害。”
“那就這樣辦,此事你負責。”
皇太女:……
呵~
習慣了。
“是。”
皇太女應了一聲,“那許知之,實在詭異,兒臣懷疑他是別人派來擾亂我皇室安寧的!”
“朕已經讓人盯着他了,你三皇妹沒事吧?”
“現在沒事。”
以後有沒有事就說不定了,畢竟那些太醫,連個脈都把不清楚。
感覺,醫術好像也不是很高超的樣子。
這邊母女兩商談着雪災問題,瑞王府裏,岑鶴行抿着脣,神色猶豫的看着虞夢歡。
虞夢歡眉尾微挑,“別擔心,我沒事的,不然我現在給你打個拳看?”
岑鶴行立馬攔下她,“妻主,您忘了您身上還有傷嗎?今天又莫名其妙的昏迷,您這是怎麼了?”
“那點小傷早就好了。”
虞夢歡避重就輕的應着,伸手拉過岑鶴行又道:“你看見我今日給你帶回來的糕點沒?”
她是不想告訴我。
看來那什麼蠱……應當是確有其事了。
岑鶴行心想着,又聽她這話,心裏半是酸澀半是好笑,語氣也不禁溫柔下來,“看見了,還沒來得及時喫。”
“想着你喜歡,我纔去買的,看來是沒買錯。”
“原來妻主還記得。”
“自然,你喜歡的東西,我怎麼會忘?”
虞夢歡低聲應着。
怎麼會忘?
可你這兩年,卻是忘的乾乾淨淨。
岑鶴行有些難過,只是低着頭沒表現出來,他轉身去拿擺在桌上的糕點,還是一模一樣的味道,卻好似沒有從前那麼好吃了。
“宛宛呢?我去看看她。”
虞夢歡掀開被子要下牀,岑鶴行便又攔着她,“妻主,您才醒過來,還是好生歇着。”
“我都一天沒見宛宛了,那丫頭肯定也想我,我就去逗逗她,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見虞夢歡非要去,岑鶴行無奈,只好叫人把時宛給抱過來,一把便塞到虞夢歡手裏,“妻主您抱着吧。”
虞夢歡當真抱着孩子,熟練地逗了逗。
“宛宛,想阿孃沒有?”
“娘~”
時宛活潑得很,見到虞夢歡就咧嘴一笑,伸手去逮她頭髮,“大大……”
大大?
不等虞夢歡發問,旁邊岑鶴行就無奈的飄來一句,“是爹爹。”
“大大。”
“爹爹。”
“大大。”
“哈哈~”
虞夢歡沒忍住笑了起來,伸手在時宛可愛的臉上輕捏一下,“來,叫娘。”
“娘。”
“真乖。”
小破孩,還挺好玩的。
虞夢歡想着,隨手拿起腰上的玉佩,用流蘇去逗她。
時宛伸手便抓,張牙舞爪的,看起來很有活力。
“她在您面前是乖。”
喫着糕點的岑鶴行撇了撇嘴,“聽說都不用教,宛宛就會喊娘了。”
偏他私下教那麼多回,這傻女兒都還沒學會叫爹。
明明他纔是養着宛宛,對宛宛最好的,他妻主這個當孃的,這幾個月都沒怎麼來見過宛宛呢!
“宛宛,你爹爹喫醋了。”
虞夢歡聽出他語氣裏的酸味兒,打趣一句,而後拉過他的手便親了親他。
岑鶴行驚愕中帶着惱意的輕瞪一眼她。
“妻主,宛宛還在呢!”
“無妨,她不會記得的。”
虞夢歡輕笑一聲,抱着時宛晃了晃,“來,叫爹爹。”
“大……大……”
“爹爹。”
虞夢歡很有耐心的低着頭教時宛說話。
稚嫩的童聲,和清朗低沉的女聲交織,讓房間多了幾分溫馨。
岑鶴行坐在一旁看着,看着她眉眼裏透出來的寵溺和溫和,心臟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。
如果這一切,是出自妻主的真心……就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