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去言之鑿鑿，其實全是假的。
但鑑於他們的身份真實可信，那些人也就覺得他們說的都是真話。
這種從基層開始流傳的風言風語，往往會在傳播大半個娛樂圈後，正主纔會知道。再想從頭調查，都無從查起。
而且慢慢的，哪怕正主否認，無論是媒體還是大衆都會下意識覺得他在隱瞞、在撒謊。
謊言，就這樣成了真。
很多圈內明星所謂的“黑料”，有一部分也就是這麼來的。
跟去網上找一羣水軍，或者買些營銷號帶節奏比起來，這種辦法要不容易被識別的多，而且安全，不僅很難被查出來，正主也很難解釋得清。
所以，價格要貴上不少。
不過因爲這種法子有點損，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。
比如……夏望舒。
他現在聽虞夢歡說起這個，就像在聽天書一樣，“羣演也就算了，十七八線的明星，怎麼也會幹這種活兒？他們手上多少都是有資源的啊！”
怎麼還會去賺這種虧心錢？
虞夢歡微微聳肩，“十七八線的明星，能有什麼資源？”
“而且一般這種辦法針對的都是頂流、一線明星，他們接這種活兒，除了賺錢維持生活外，也有相當大一部分原因，是想跟這些頂流扯上關係，從而提高自己的話題度。”
雖然可能性不太大，但試試又沒壞處。
“就離譜。”
夏望舒緩緩吐出一口氣，突然，他眼神一凝。
注意到他的異樣，虞夢歡低聲問道：“怎麼？”
“四五年前，我第一次拿到影帝獎，回來後不久，就聽一個朋友問我，是不是走後門了，還讓我幫他介紹那一屆的一個頒獎評委認識。”
“但我跟那個評委，其實就只見過兩次面。”
“我最起初還以爲只是一場誤會，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，我突然想到那段時間關於我的風言風語也很多，各個還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。”
夏望舒譏諷的勾起脣角，“多半是有人在背後整我。”
哪怕到現在，都還有人認定他的影帝是走後門拿到手的，多方闢謠也沒用。
還說他背地裏素質差，經常罵助理。
他就想問，這事兒助理本人知道嗎？
真慘。
虞夢歡頗爲憐憫的看他一眼，“人紅是非多，別在意。”
“我也沒在意。”
夏望舒輕搖頭，他就是突然想起這事兒，感慨一聲而已。
這事兒聊完，夏望舒又小聲的問，“今晚我沒有戲份，你有空嗎？我想跟你說一件事。”
他覺得，不能再放任小姑娘繼續浪下去了。
這姑娘花心得很。
他得想辦法先把人給拴在自己身邊。
或者至少也得先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，再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，以後她再出門去找別人，多少都會稍微顧忌一點兒。
“今晚嗎？”
虞夢歡在夏望舒希望的眼神中，頗爲玩兒味的搖了搖頭，“那不行，今晚我飛明省。”
夏望舒：！！！
“你這麼早就過去。”
“不算早，明天綜藝開錄，我過去差不多。”
夏望舒抿了抿脣，“但是我今晚，真的有事要跟你說。”
“那就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虞夢歡猜也猜得到他想說什麼。
她可不想這麼快同意。
“我還得去收拾東西，就先回酒店了。”
說完，虞夢歡轉身就走。
“哎，別，那我現在告訴你也行，你先聽我說……”
夏望舒追兩步過去，但那頭導演粗大的嗓門兒卻又突然響起，喊他過去幹個什麼事兒。
夏望舒只是應了一句，再扭過頭，虞夢歡人就已經走遠了。
錯失良機啊！
夏望舒遠遠看着她離去的背影，只得失落又失望的嘆一口氣。
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告白，哪知道居然連嘴都沒張開。
他只能垂頭喪氣的坐到導演身邊，心情差勁的指點着某個演員演戲。
而那頭，虞夢歡稍微收拾好東西后，就直奔機場，到點坐上飛往明省的飛機。
在飛機的轟鳴聲中，她淺淺睡了會兒。
隔天上午，她就帶着崔文山送給她的內場最佳位置的票，進了綜藝拍攝現場。
崔文山瞧見她，臉上就不禁帶着笑。
虞夢歡衝他微微點頭，算作是打招呼，然後就舉起手中的攝像機開始拍攝。
由於錢立導演處處都想盡善盡美，這檔綜藝的錄製時長就稍微有一點點久。
虞夢歡混在綜藝組裏，不小心還被錢立揭穿了金主爸爸的身份，然後就跟錢立邀請來的幾個天王天后級歌手互加了聯繫方式，在音樂方面還能跟他們交談幾句。
偶爾她還會指導一下攝製組的拍攝。
在綜藝節目組裏面，她混得是如魚得水。
但同樣的，在一筆筆錢砸下去之後，隨着時間的發酵，牧青鈺才真的是要頭疼了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？宋哥，我的關聯詞怎麼會變成這樣？”
牧青鈺不敢置信的問。
以前他的關聯詞，都是帥氣、治癒系、頂流、歌手、實力派……絕大部分都是讚美詞，他的形象也很正面。
但現在一搜，他的關聯詞卻變成了耍大牌、禿頭、抄襲……
上網一搜，排在前面的全都是他的各種黑料，什麼公益詐捐、學術造假、高中時侮辱女性的劣質發言……
認真的？
他怎麼不知道他學術造假，他論文靠買還沒過答辯？
他都沒上過大學好不好！
這些搜索詞條，簡直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，離譜到家了！
最關鍵的不是這個。
最關鍵的是，宋成哲居然都沒有察覺到這件事！
“你看這些輿論文章，他們的轉發、點贊和評論都不太多，我們團隊的人很容易就忽視過去。但網友不會，尤其你的黑粉。”
牧青鈺的那些黑粉，就會拿着這些虛假的文章當作真實，在網上各種辱罵、鄙夷牧青鈺。
“趕緊發聲明否認。”
牧青鈺說。
宋成哲輕點頭，“行。但是……”
宋成哲看着搜索出來的一篇篇看上去格外真實，真實的就像是見證者親自發言的黑料文章，微微搖頭，“但是可能用處不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