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少天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一般,仰頭大笑。
“哈哈哈,鐵根,你別不識好歹,這次比賽,你們沒有一絲絲的機會。”
他深吸口氣,沉默幾秒鐘,隨即冷聲開口:“是嗎?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。”
“行呀,我倒要看看,你們究竟還能翻起什麼浪花!”
黃少天囂張地揚起頭顱,朝着他豎起中指,狠狠瞪了他一眼,隨後離開。
“呸!”
等那抹令他厭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夜裏,鐵根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。
什麼東西?法治社會救了你。
他暗罵一聲,拳頭捏得嘎嘣響。
但凡強大一點的戰隊,背後都是靠山頗硬的家族或者集團,這個姓黃也不例外,敢這麼猖狂,恐怕有恃無恐。
但他鐵根可不怕。
就算他是世家公子又如何?
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惹急了,魚死網破,他們誰都別想討到好處。
他收拾好情緒,打車往出租屋方向走。
……
翌日。
姬茉莉一大早就醒了。
她坐在房間的電腦桌面前,雙眸直直的盯着屏幕發呆,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昨晚夢裏的情形。
她夢到自己拿着一把刀,捅進了父親的胸膛。
鮮血噴濺,染紅她整個臉頰。
她嚇得驚呼一聲,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,眼眶微溼。
她捂着心臟的位置,喘息良久才恢復過來。
原來,都是夢……
她擦乾淨額頭上的汗珠,看向窗臺。
那盆仙人球已經枯萎凋零,綠色的葉片被風吹落,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。
看着它們,她的腦海裏忽然想起那個噩夢。
“爸爸,你當初爲什麼要拋下我們娘倆?”
“現在又想起來認我這個女兒了?”
“我恨你,你爲什麼要生下我,爲什麼要將我帶到這個骯髒的世界來?”
“我恨你……”
淚水奪眶而出。
她哭的泣不成聲,卻又無比堅定的握緊了拳頭。
她要變強!
要變的足夠優秀,足夠優秀!
這樣纔有資格擁有屬於自己的未來,而不是任人擺佈。
她抹掉眼角的淚痕,起牀洗漱,然後換上職業選手的衣服。
今天她的任務很簡單,去參加比賽。
雖然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,但是,她必須盡力爭取。
她剛下樓,就看到那輛白色保時捷停在外面。
她愣了愣,緩步走了過去。
黃少天正倚在駕駛座旁,悠閒的抽着雪茄。
他看着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的年輕女孩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“怎麼?想清楚了?願意跟我了?”
姬茉莉抿脣,眼神倔強:“不需要。”
聞言,他挑高眉毛:“哦?爲什麼?”
她攥緊了拳頭,目光堅定的望着他:“因爲,我不會跟你這種人渣在一起。”
“啪——”
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賤人!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,你居然拒絕我?”
黃少天惡狠狠地瞪着她,眼神裏充斥着戾氣:“老子再問你最後一遍,你是跟不跟我在一起?”
姬茉莉咬牙切齒,倔強地挺直腰桿:“不、要!”
“敬酒不喫喫罰酒!”
黃少天冷喝一聲,再次揚起右手。
這次,他使勁揮下胳膊,眼見就要落在她的臉蛋上。
姬茉莉閉緊了雙眼。
“砰——”
一陣巨響傳入耳朵裏,姬茉莉睜開眼,就看到黃少天被踹飛到半空中,撞擊在牆壁上。
“唔……噗……咳咳!”
黃少天趴在地板上吐出幾口鮮血,臉色慘白如紙,難看極了。
“誰他媽多管閒事?”
他艱難地從地板爬起,憤怒的四處環顧,最終視線鎖定站在一旁的男人,頓時咬緊了牙,“是你?”
男人慢條斯理地走到姬茉莉身前,擋住黃少天的視線,隨即轉過頭,看向姬茉莉。
“小姐,您還好嗎?”
姬茉莉怔怔地看着男人?
他是什麼時候來的?
他似乎察覺出了姬茉莉眼裏的迷茫和困惑,於是笑了笑解釋:“我是你父親的私人保鏢,專程負責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姬茉莉恍悟:“是他讓你來的?”
“嗯。”
男人點了點頭。
“謝謝你,你回去吧,告訴那個男人,我不需要他的關係,也不會感激他。”
姬茉莉語氣淡漠地拒絕。
男人微笑搖頭,“抱歉,小姐,先生交代,我要寸步不離的守在您的身邊。”
“那你也應該明白,我不需要你守着!請你走!”
姬茉莉聲音很冷。
“小姐,先生交代過,無論如何,您的安危最重要,希望您諒解。”
男人依舊保持着紳士禮儀。
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特殊的存在。
他們不求名利,卻熱衷於維護世俗秩序,並且忠誠耿直,令人欽佩。
沒等男人繼續勸慰,黃少天忽然暴吼一聲。“你個狗東西!敢打我?”
聞言,男人皺眉。
他轉頭看向黃少天,眼神銳利如鷹隼。
“我不喜歡有人罵髒話。”
黃少天滿臉譏諷:“你是哪根蔥啊?憑什麼教訓我?信不信我分分鐘弄死你?”
聽到這話,男人的眉頭更緊了。
他的表情瞬間凝固,眼眸之中閃爍着冰寒刺骨的鋒芒。
“你知道你剛剛的話,對於一個軍人來講意味着什麼嗎?”
“軍人?呵,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啊?”黃少天嗤鼻冷笑。
他伸手摸了摸肚皮,滿臉嘲諷的笑容:“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,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軍人啊?”
他毫不客氣的譏諷道:“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?你這種貨色,給我提鞋都不配!滾遠點,否則老子廢了你!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。”
男人的眼神陡然變得凜冽無比。
他邁開步伐,朝着黃少天逼近,動作迅捷靈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