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漠的掃了一眼，嗤道：“方總，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，她就算是再有靠山，還能翻天不成？”
方白搖了搖頭。
他太瞭解李芸，那女人向來唯利是圖，貪婪勢力，她絕不會因爲這件事而罷手。
“我是擔心你會喫虧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我鐵根是喫素的？”
“她敢找我麻煩，就該有萬劫不復的準備！”
見勸不住他，方白長嘆一聲。
他知道，再說下去也不會改變什麼，索性閉了嘴，默認了他的選擇。
“你去吧。”
方白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，緩緩攥緊了拳頭。
這世界，本就是弱肉強食，誰能掌控主導權，就能贏得一切。
……
與此同時，李芸在酒店房間裏，看着自己的賬號粉絲瘋狂掉，頓時急壞了。
她趕緊打電話給助理：“怎麼回事？我不是叮囑過你，讓你找公關處理嗎？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！”
助理也很委屈：“對不起，李姐，我也沒想到網絡輿論這麼猛，一下子就衝到熱搜榜去了。”
她心煩意亂，又撥了個電話給自己的金主。
電話剛響兩聲就通了，她連忙喊道：“喂！老闆，我這裏出事了！”
“什麼事？”
金主語氣淡淡，聽不出喜怒哀樂。
“我……”她吞吞吐吐地，支吾好半晌纔開口：“我、我被曝光了！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。
“可、可我的粉絲現在正在攻擊我，這怎麼辦啊？”
金主沉吟了下，說道：“你去找找公司旗下的藝人或者媒體公衆號幫忙，儘快平息流言。記住，要用錢砸。”
說完，他掛斷了電話。
李芸愣在原地，整顆腦袋嗡嗡作響。
她沒想到自家的金主這麼狠，竟然毫不猶豫地捨棄了自己，讓自己去求別人。
不管怎樣，她好歹陪他睡過幾年，哪裏輪得到他拿她做棋子？
可金主說得對，她要想保住自己現在的職位，除了這條路，別無他法。
她咬咬牙，拿上包，急匆匆跑到隔壁房門前。
按了幾下門鈴沒反應，便用力敲了敲。
很快，裏面傳出腳步聲。
“誰呀？”一個懶洋洋的少年嗓音傳了出來。
“是我！”
“哦，是芸姐呀。”少年打開門，露出一張精緻帥氣的臉龐。
這是李芸的小相好，也是她手底下的簽約選手，今年剛滿18歲。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“我來找你幫我個忙，幫我頂頂個包，我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少年漫不經心的擺弄着筆筒裏的鋼筆。
他擡起眸子，看向李芸，眼神裏充滿玩味。
“憑啥？”他慢悠悠道：“你以爲我傻？替你擦屁股，最終倒黴的是我。”
“不，我不是那個意思，你誤會了……”
“誤會？”少年冷哼一聲，嘲諷道：“李芸，你當初不辭辛勞地潛規則我的時候，怎麼不說‘誤會’倆字呢？”
她臉漲得通紅。
她知道少年說的是三個月之前的那晚，她藉故灌醉他，帶着他偷偷摸摸地去開了房，最後還騙他上牀……
當時，這孩子信誓旦旦地跟她表忠心，願意爲她赴湯蹈火。
如今，他翻臉比翻書還快。
“你不是答應了我，會一輩子跟着我的嗎？爲什麼突然反悔？”
“那是因爲你蠢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別以爲你陪我睡一次，就可以隨便使喚我。”
他輕蔑地瞥了李芸一眼，譏諷道：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，你配嗎？”
“啪——”她揚手就是一巴掌，扇到少年的臉上。
“賤男人！”她惡毒罵道，轉身奪門而出。
“砰！”門被重重關上。
房內，少年捂着臉，目光陰寒地瞪着門口，眼睛漸漸泛紅。
“是我，老闆，要放棄李芸嗎？”
少年握着手機，沉默半晌後，沙啞着嗓音道：“她沒用了。”
電話另一邊的人顯然也是個狠角色，毫不遲疑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少年又說了些其它事情，最後才戀戀不捨的收線。
……
夜幕降臨。
鐵根回到家裏，坐立不安。
他走到冰箱旁，拉開冰箱，從裏面取出一瓶伏特加。
仰脖灌了幾口烈酒，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。
他喃喃道：“一個接一個找茬兒，你以爲老子是紙糊的？以爲我真怕了你們？”
他又喝了一杯，然後拎着酒瓶朝外走去。
他來到陽臺，推開窗戶。
此刻已是深秋時節，北風呼嘯。
他抱着酒瓶，迎風佇立，任由凜冽的北風吹打在他的臉頰上。
他的目光越過高樓林立的城市，望向繁華喧鬧的街區。
“我鐵根這麼多年，從來沒服輸過！你們想欺負我，門兒都沒有！”
他大吼一聲，將懷中酒瓶摔在地上。
嘭的一聲巨響，酒瓶碎了。
他彎腰想要撿起破碎玻璃，卻被狠狠紮了一下。
“嗷——”
鮮血瞬間涌出，染紅手掌。
可他卻渾然不覺痛楚般，只是呆呆的望着破碎的酒瓶發呆，直至遠處的霓虹燈亮起。
這時，一個電話打來，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接通了。
“喂？”
“你明天把姬茉莉帶到後庭酒吧來。記住，要悄悄的。”
“怎麼這麼快？”
“讓你幹嘛你就幹嘛！廢話那麼多，不想要錢了？”
“行，我會安排好的。”
對方說了句“等你消息”就掛斷電話。
他盯着被掛斷的電話看了一陣，將手中玻璃碎片扔進垃圾桶裏，踉蹌着轉身回屋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
李芸早早醒來。
昨晚，她失眠了。
她想了很久，決定鋌而走險。
她換上衣服，簡單化了個妝後，戴着墨鏡和帽子，出門。
來到後庭酒吧時，她先進了包廂。
包廂的空調很涼爽，但她仍舊覺得冷，額頭沁出細汗。
等待了幾分鐘，張偉來了。
他進來後，順勢把門鎖上，動作嫺熟利落。
“李姐，您來啦！”張偉討好地湊近。
他伸手搭上李芸的肩膀，諂媚地說道：“您找我來，是要我再幫您把網上的黑料刪了？”
李芸斜睨他一眼，沒理他，低垂眉眼，不緊不慢地點燃一根女士香菸。
她抽了一口，眯起雙眸，享受地吐出菸圈，彷彿世界上最優雅美麗的名媛貴婦。
這副姿態令張偉暗恨不已。
他忍着厭惡，擠出僵硬的微笑。
“李姐，您這是幹什麼呢？您說句話，咱們合作愉快唄。”
李芸彈彈指尖的菸灰，淡漠道：“你確定要和我合作？”
“這是什麼話？咱們合作的次數還少嗎？您要是遇到麻煩，只要吱一聲，我絕不皺下眉頭。”
“呵呵，是麼？”李芸勾脣笑着，忽然猛吸一口香菸。
下一秒，她將嘴裏的菸蒂噴了張偉一臉，並嫌惡地揮手。
“狗東西！我讓你把鐵根弄殘，結果呢？反咬我一口！”
張偉猝不及防，被她噴了滿臉煙霧。
嗆得咳嗽兩聲，他怒視她，“你瘋了嗎？”
“我看瘋了的是你！”
“你以爲你背靠金主，我就不敢動你？”
張偉怔愣了下，旋即惱羞成怒。
這個女人居然敢威脅自己！
“呵呵！你儘管試試啊！”
張偉臉色變了又變。
“就你褲襠裏那點事兒也叫事？實話告訴你，鐵根已經是我案板上的魚肉，他跑不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