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衆人紛紛驚恐跪倒,慟哭不止。
唯獨姬老爺子緩緩閉上眼睛。
他的臉上,帶着一絲解脫和釋然。
……
姬家大宅的悲愴氛圍,並沒影響到鐵根。
他陪着姬茉莉哭泣了半個小時,直到她平靜下來才停歇。
“鐵根,謝謝你陪我。”
姬茉莉淚眼婆娑,梨花帶雨。
“傻瓜,我願意陪着你。”
鐵根溫潤一笑,拿起紙巾幫她擦掉淚水:
“別哭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嗯!”
姬茉莉乖巧點頭。
她收拾好情緒,準備回房間休息。
但剛走幾步,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傳來。
隨後,七八名西服壯漢簇擁着姬嘉辰而來。
他臉色凝重,眉宇間透着憤懣和殺意。
“哥,你什麼意思?”
看到他,姬茉莉立即戒備起來。
“你說呢?”
“你想對我做什麼?”
她臉色驟變。
她知道,這個哥哥素來陰狠歹毒,絕不是什麼好鳥。
“妹妹,把玉佩交出來吧。”
“這玉佩,是我的東西。”
“哼!你的東西?”
姬嘉辰嗤笑。
他盯着姬茉莉:“你以爲你還是姬家嫡系大小姐嗎?”
“我告訴你!”
“你現在只是一條寄居在姬家的野狗!”
“我勸你最好老實配合,免得受皮肉之苦!”
說話之間,幾名西服保鏢上前,擋住姬茉莉退路,虎視眈眈。
“你……無恥!”
姬茉莉又氣又急,俏臉漲紅。
“你說誰無恥?”
姬嘉辰面容猙獰。
“當然是說你!”
“賤人!”
姬嘉辰惱羞成怒,揮手讓身邊一名黑衣人衝上來,想要奪下玉佩。
“你們敢?”
姬茉莉柳眉倒豎,厲聲叱喝。
然而,黑衣保鏢根本不理她,徑直朝她抓去。
她奮力躲避,險象環生,差一點就遭了殃。
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一股龐大壓力陡然降臨。
撲通!
那名黑衣保鏢瞬間摔倒在地,捂着胸口慘叫。
“怎麼回事兒?”
姬嘉辰一驚。
等他順着壓迫源頭望去,頓時渾身巨震,臉色蒼白如雪。
一襲白衫的鐵根站在門口,目光漠然,正望向他們兄妹。
“你找死?”
他臉色劇變,額頭滲汗。
他怎麼都沒想到,這個廢物鄉巴佬,居然這麼厲害。
“滾!”
鐵根語調冰寒。
姬家衆人全部噤若寒蟬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。
姬嘉辰臉色煞白。
雖然他很想弄死鐵根,但他知道自己惹不起對方。
“好!很好!我記住你了!咱們走着瞧!”
丟下這一句狠話後,他轉身灰溜溜離去。
其餘人見狀,也都作鳥獸散,眨眼消失不見。
“謝謝你,鐵根。”
姬茉莉低垂臻首,眼含感激。
今天晚上,要不是有鐵根在場,後果真的不堪設想。
“對了,那玉佩是做什麼用的?”
鐵根撓撓腦袋,滿臉好奇。
他隱約覺得這枚玉佩不簡單,否則姬嘉辰不會冒着得罪父親的風險,搶奪玉佩。
“它是號令姬家的信物,代表家族繼承權的象徵。”
提及玉佩,姬茉莉眼神閃爍一抹異彩。
“哦,原來這樣。”
……
清晨。
姬家大廳內,燈火通明。
三百多名姬家族員齊聚,氣氛肅穆。
中央擺放着一副靈堂。
靈柩上,擺放着老爺子的遺像。
靈牌旁邊,擺放着一尊雕塑。
雕塑是一位威嚴霸道的老人,他雙眸緊閉,栩栩如生。
“爺爺,你安心離開吧。”
“孫女一定振興姬家,讓你九泉之下,可以瞑目。”
姬茉莉穿着孝衣,站在靈堂前,輕撫靈牌,默唸長辭。
她的臉頰掛着淚珠,卻流露出堅定,更顯楚楚動人。
“咳咳……”
忽然,靈堂入口處,響起一陣咳嗽聲。
接着,姬美美攙扶着一個拄柺杖的老婦人走進來。
“振興姬家?你配嗎?”
老女人冷冷開口,目光銳利逼人。
“奶奶,你怎麼來了?快請坐。”
姬茉莉忙迎接過來,扶着老婦人坐在沙發上。
她給老婦人遞上熱茶。
“啪——”
老婦人一拍桌子:
“我再不來,你是不是要鳩佔鵲巢,掌管姬氏?”
“就是!真以爲自己拿了個玉佩就是個東西了?看看這是什麼?”姬美美把文件夾砸在桌上。
裏面,是幾份股份協議書。
“我手持姬遺囑,姬家家產,所有成員都有份。”
“你再不把玉佩交出來,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“哈哈哈!”
鐵根捧腹大笑,肆無忌憚:“姬美美,你也太無恥了。”
“竟然僞造遺囑騙人!”
他義憤填膺:“看看這是什麼?”
他將一張光碟投射牆壁,播放出一段錄像畫面。
畫面是姬老爺子的片段,聲音洪亮,字句鏗鏘,非常清晰,足夠辨認。
聽完畫面後,她臉色鉅變。
還想要辯駁幾句,但又無言以對。
“這……”
“怎麼會這樣?”
“這錄像是假的,是僞造的。”
“爲什麼要讓這個野種當家主。”
姬美美尖叫連連。
她費盡心機搞出這份遺囑,本想靠它翻盤,誰知,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“美美,你太不懂事了。”
“你爺爺屍骨未寒,就着急分割財產,這不僅讓姬家蒙羞,也讓他在九泉之下難於瞑目啊。”
她俏臉一變:“大伯,你們就甘心讓野種繼承家業?”
“混賬東西!”
姬父勃然大怒:“你個畜牲,到現在了還在誣陷你妹妹。”
伴隨着一個響亮,結束了這場鬧劇。
姬美美狼狽逃竄。
她恨極了,要不是鐵根壞事,哪輪得到姬茉莉登臺。
“這光碟,你哪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