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鶴雲渾身顫慄,身體有點兒僵硬的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在一旁,曲連傑更是嚇成了鵪鶉一樣,默不作聲,一聲不吭的縮着身體。
任憑誰剛剛體驗到子彈從身邊擦過的驚悚感,都會是他們兩個人的表現。
從直升機上下來的青年等人,剛剛下來,腳踏在天台上還沒有走幾步路,正張開雙臂要大笑握手擁抱的時候,就被“張成”用手槍點了“到”。
電光火石間。
每個人,雙臂肘關節和膝蓋骨直接就被精準無比的打碎了。
黑星的反震力在對方手裏幾乎如同沒有一般,手掌穩定到可怕的地步。
“你知道我們是誰嗎!?”
“啊!混蛋,你死定了死定了!”
度過了開始的腎上腺素的止痛作用後,幾個人掙扎着,哀嚎聲一片的向着直升機處求救爬去。
在幾人身後,地面上拖下一條條血痕。
直升機上的駕駛員看着這一幕,儘管驚駭對方槍術之高,但對於這些人的求救,卻是完全漠然的無視了。
早在開直升機來之前,他就收到了上面的命令。
“誰都有家人朋友,不是天上掉下來的,相比起一些錢,您現在收手還來得及...嘖嘖!”
“謝玉,這話誰說的,你幫我看看這樓多高,摔不死就不好了,畢竟只是一句話,還不到生不如死的地步。”
一隻烏鴉飛到了張成的身邊,接着輕盈的落在張成的肩膀上。
漆黑的瞳仁裏,倒映出拖出一條條長長血痕的身影。
謝玉雙手一手一個的拿着手槍,歪向一側的腦袋歸正,耳朵從【槍黃】拿着的手機上離開。
他掃了眼這羣人,接着默不作聲的上前,在他一動時,肩膀上的烏鴉展翅離開。
謝玉沒有理會,只是近前仔細聽了下這羣人哀嚎的叫聲。
很快,他目光就看向了那個緊緊咬着牙,只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痛哼的青年。
似是明白了什麼,青年眼瞳中充盈的都是絕望。
“老闆,是這個了。”
對相貌和聲音等進行進修過的謝玉,很快就確認了目標。
“是個硬骨頭,一聲不出。”
謝玉面露欣賞的同時,眼中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。
“他”同意老闆收容之前的所作所爲,真是有先見之明瞭。
儘管老闆沒有讓他做什麼犯罪的行爲,但現在的行爲,都算是違法了。
但面對着有違他二十多年行爲經歷準則的行爲,謝玉不僅不難受,反而有點兒想笑。
除了因爲是老闆的命令讓他沒有任何背德感外。
有時午夜夢迴裏,面對一些不能容忍沒有證據的罪惡,他也未嘗沒有動過一些不好說的念頭,但最後還是家庭責任與社會影響限制住了他。
一個刑偵隊長都要靠違法伸張正義,那種社會影響,實在是太惡劣了。
“這年頭有這份骨氣的很少見了,我欣賞他。”
謝玉手機對面響起一道平緩的聲音。
羅夏穿着浴袍,目光看着眼前電腦上的諸多監控畫面。
在他一個響指下,個人智庫的成員們就出現在他眼前,接着列出了電腦陣列。
“讓這小子把奧島一些事情交代一下,交代一些好用的人物和聯繫方式。”
“嗯,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說說,我這裏已經買通了奧島的一些消息人士,很多消息已經在彙總了。”
“他就算是個補充了。”
謝玉點了點頭,目光看向了青年。
不過他沒有急着審問兩人,而是先把肖鶴雲和曲連傑叫來,安撫了兩人幾句後,讓兩人先離開這裏。
儘管心裏很想走,但曲連傑眼巴巴的看着肖鶴雲,顯然不敢一個人先走,一幅生怕背後被來一槍的樣子。
肖鶴雲看着眼前的“張成”,壓下心裏的疑惑,腿也有點兒軟的和曲連傑一起進了天台門裏,然後腳步聲急促的閃人了。
“我們應該有一些話題要聊了。”
謝玉目光隱隱看了眼周圍,尤其是遠處的天空與近在眼前的直升機駕駛員。
青年面如死灰,呸了一口血液在地上。
“我不說那些親戚還能有好,說了,以後可別想過的好了。”
“所以......嘿嘿!”他虛弱的笑了兩下,“我說。”
十幾分鍾後。
世紀酒店上空。
一連串的爆豆聲響起。
一些瀕死的叫聲急促而短暫。
接着幾秒後,一個黑影身體在空中扭曲着,慘叫着的,嘭的一聲砸在了樓下。
那重物落地的重響聲不小,周圍一些車輛警告燈被激起,刺耳的聲音連綿不斷的響起。
一扇扇窗戶的燈光都不由亮起,一些客人拉開半限制的窗戶好奇的儘量往下看。
而在酒店大廳裏。
一些聽到聲音的工作人員驚訝的往外走去。
幾秒後。
刺耳的尖叫聲響起。
尖叫聲引來了許多人往外走去查看。
一些人來到近前一看,一些承受能力差點的,直接嘔吐出來。
刺鼻的味道讓另外一些原本還能忍的也忍不住了,很快就多出了一片嘔吐彎腰嘔吐的人羣。
一些人則是情不自禁的往上空看去。
這一看,很多人都忍不住色變。
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,高空中竟然多出了幾架螺旋槳直升機,刺目的探照燈照耀在天台上。
而地面上,十幾輛裝甲車忽然從街頭巷尾出現。
接着一羣身着訓練服,荷槍實彈的士兵從中涌出,紛紛腳步急促的拉網包圍了整座酒店。
一些黑白膚色的當即臉色大變。
在周圍一些國人正驚訝的看着這羣士兵時,就紛紛熟練的雙手抱頭蹲好,嘴裏還說着似乎專門練過的當地官話:別開槍,別開槍!
而在裝甲車裏。
肖鶴雲和曲連傑兩人是剛出酒店就被牢牢控制住了,兩人心驚擔顫的看着這一幕畫面。
“狼頭已就位!”
“狼牙已瞄準!”
“目標已經鎖死,隨時等候命令!”
裝甲車的前方,車載對講機裏,一連串的聲音不斷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