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雅並不是對她的父親上省臺感到驕傲,只是想通過電視看看父親,想知道父親工作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,是不是跟家裏一樣和藹可親。正打算進洗浴間吹乾頭髮,看到了戚小婉,她指着戚小婉說:“這個女的真漂亮啊。”馬駿說:“是啊。”高雅白了馬駿一眼,像是生氣的樣子。馬駿說:“這一堆男人,稍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會很出衆,再說了,她再怎麼漂亮,也比不過咱老婆啊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高雅捶了馬駿一拳,進了衛生間,馬駿看着戚小婉,心想,這可是一次宣傳業務的大好機會啊,不知道戚小婉是怎麼爭取到的,可是她顯然有些粗心,怎麼不把清泉公司的字印在工作服中帽子上呢?正在馬駿有一絲遺憾的時候,戚小婉一個轉身,背後清泉泵業四個字清晰地出現在了鏡頭前。馬駿情不自禁地道了一聲“好!”
高雅出了洗浴間,問:“剛纔說什麼好啊?”馬駿指着電視說:“你爸的工作做得好。”高雅說:“你呀,還你爸你爸的。”馬駿撓了撓頭,說:“我一時改不了口。”高雅打了個哈欠,說:“睡吧,太累了。”馬駿笑着說:“讓我幫你捶捶。”高雅用手指戳了馬駿的額頭一下,說:“動壞心思了不是?今天不用你服務了,本小姐實在太困了,睡吧,養足了精神,明天還要去逛呢。”馬駿不由分說噙住了高雅的嘴,細細地吮吸起來,兩個人倒在了牀上。
電話不合適宜地闖了進來,張煥強說:“馬書記,本來徵地合同都簽好了,但是動工的時候遇到了陰力,趙家橋兩個老頭躺在路口,不讓我們施工。說,要想施工,就從他們的身上踩過去。”馬駿說:“什麼原因?”張煥強說:“他們說這是趙家橋的龍脈,要是傷了龍脈,村裏的風水就壞了,上午的時候,還只有兩個老頭,到下午,全村來了好多人。”馬駿罵了一句“扯蛋。”又問:“趙二柱怎麼說?”張煥強說:“他走親戚去了,一大早就走了。我們勸了好半天,這些人就是不走,怎麼辦?”馬駿說:“明天早上我趕回來,工地先停了吧。”
高雅屈腿跪在馬駿的身後,伸出春蔥一樣的手指,幫馬駿捏着肩膀,問:“瞧你滿臉不高興的,出了什麼事?”馬駿說:“現在都什麼年代了,還興這個,唉,上回在張崗村,遇到裝神弄鬼的,柳委和電視臺的舒然還被潑了一身的狗血,這回呢,又出現了以身體作盾牌護龍脈的荒唐事。你說說,這都是什麼事啊!”高雅臉上露出迷人的酒窩,她說:“我記得在秀水南灣村的時候,你不是三下五去二就把那個大爺給說服了嗎?我相信你一定能處理好的。”馬駿向高雅的懷裏靠了靠,女人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。
馬駿說:“孫主任,你去弄些傘和茶來,順便請趙大富過來一下。”孫其羣回村後,馬駿耍了一圈煙,盤腿坐在地上,給面前的老人點了煙,自己也點燃一根,說:“大爺,您給我說說,這龍脈有什麼講義吧。”老人說:“說了你們也不信,我還是不費口舌了。”馬駿說:“只要您能說出道道來,我肯定信,這廠啊,我讓他們搬到別的地方去。”
於是老人就打開了話匣子,馬駿等他說完,說:“大爺,這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道士瞎說的呢?”老人說:“人家的道行深着呢,怎麼會胡言亂語。書記,我就知道你不信,你也別勸我們,我們一把老骨頭了,不怕你們行蠻動粗,咱趙家橋村的風水,關係到子孫後代,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動一鍬土。”孫其羣和一名村幹部一人提着茶、一人抱着傘走了過來,馬駿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,對孫其羣和村幹部說:“你們就在這裏好生招呼着,我去去就來。”
回到甘河鄉,馬駿來到柳青菱的辦公室,他說:“柳委,現在有個重要的事要你去辦。”柳青菱一聽是重要的事,心裏又喜又憂,自己說起來是個宣傳委員,但由於業務不熟,要做事又怕犯錯,不做事又閒得慌,現在書記要麼不安排事,要麼一下子就安排重要的事,她不由得心裏一緊,說:“我擔心我做不好。”馬駿說:“不用擔心,首先要有信心把事情辦好,對不對?這次,你帶着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去,不會有什麼問題的。”柳青菱一挺胸,胸前誇張地聳了聳,說:“聽了馬書記的話,我有信心了。”馬駿把眼光轉到別去,說:“走,跟我去派出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