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湘蘭叫來武大山,讓他去請勞立寬。武大山回來後,告訴史湘蘭,勞立寬現在在豐平縣檢查綜合治理,史湘蘭蹙着眉說:“讓他今天一定趕回來見我。”晚上,勞立寬偷偷地來到史湘蘭的家,他對史湘蘭說:“史市長,情況不妙啊!”這一句話讓史湘蘭的心緊跳幾下,她故作平靜地說:“緊張什麼?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勞立寬說:“史市長可一定要幫我說些話啊!”史湘蘭嗔道:“你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了,怎麼這麼沉不住氣?”
勞立寬擦了擦汗,說:“哎,我都被戚於會弄成神經質了。”史湘蘭說:“現在最重要的是心態要放穩,不要動不動就跳出來,市委有什麼意見,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。”勞立寬唯唯諾諾地說:“一切指望史市長了。”史湘蘭又問:“聽說你找了青雲度假村的麻煩?”勞立寬笑了笑,說:“史市長真是明察秋毫啊!”史湘蘭板着臉說:“你呀,放着安生的日子不過,偏要去捅馬蜂窩,這下好看了吧?”
“史市長的意思是,田廣美四下散發訴冤信的事,是馬駿搞的小動作?”勞立寬心裏起了火。史湘蘭眯着眼睛,說:“雖然不敢肯定,但據我推測,應該是十之**。”勞立寬搓了搓手,悻悻地說:“總有一天,我讓他不得安生。”史湘蘭喝道:“勞立寬,你怎麼整天記着報仇?你知道現在這個田廣美跳出來意味着什麼嗎?你還有這閒工夫,你呀!”
“讓她像瘋狗一樣去咬吧,反正查無實據,有什麼好擔心的。”勞立寬這話說得很硬氣,可是隻有他自己清楚,他的心裏虛着呢。史湘蘭不想聽他說這些,而是再三告誡他,這段時間安分守已地呆着,不要再惹什麼禍來。勞立寬走後,史湘蘭看了會電視,正準備洗澡睡覺,市委書記張濤的祕書打來電話,說張書記請她到辦公室來一趟。
寒喧一陣,張濤問:“湘蘭同志,收到信了嗎?”史湘蘭點了點頭,說:“是啊,張書記也知道了啊!”張濤說:“湘蘭同志,戚於會出事前,你在澤西,你覺得這事怎麼處理爲好?”史湘蘭說:“我可說不好,不過像這樣的事太多了,我看讓公安部門再查一查,應付一下就行了。”張濤笑了笑,說:“湘蘭同志,這話你也只能對我說,要是控訴人知道了,可不得了啊!”
史湘蘭說:“戚於會什麼時候被抓捕歸案,審訊的過程我可是完全不知啊。”張濤說:“我跟雲清同志和家良同志商量了一下,這件事情,交給你處理吧。”見史湘蘭不語,張濤又說:“老宋現在到新加坡學習去了,你也知道,政府的工作你現在代管着,如果讓紀委出面,怕是影響不好,至於爲什麼不讓政法委參與,相信你能理解。”
最後的結果跟上次的調查結果大同小異,戚於會的死因是自殺,梁志全私下請示,要不要由政府拿出點撫卹金出來,請史市長帶隊去看望一下田廣美,盡力安撫一下。史湘蘭皺着眉想了好一會,說:“好吧,你去安排一下。”可是,當史湘蘭帶着梁志全找到田廣美安撫時,田廣美完全不領情,她當着史湘蘭的面,把調查結果撕得粉碎。
一個陌生的電話打到了楚湖市政法委辦公室,勞立寬這幾天遵照史湘蘭的話,哪裏也沒有去,正呆在辦公室看報紙,祕書科的人敲門進來,說有電話找他,勞立寬接了電話,聽了一陣,啪地一下就把電話掛了,臉頓時變得煞白,他也不顧史湘蘭的叮囑,當即就跑到了史湘蘭的辦公室。史湘蘭正在跟兩個客人談事,見勞立寬神情異樣,把兩個人打發走了。冷着臉問:“怎麼回事?不是說讓你沒什麼事不要找我嗎?”
“她,她,她說戚於會留了一個筆記本,裏面全記着。”勞立寬越是心急,說話就越結結巴巴。史湘蘭怔住了,她沒有想到,戚於會還留有這麼一手,現在,勞立寬的事馬上就要捅破了,勞立寬出了事,世紀工程的內幕就會曝光,史湘蘭不由得心頭狂跳。她關好門,低聲對勞立寬說:“你馬上趕到濱海去,我給你地址,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這個筆記本拿到手。”
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,讓史湘蘭又一陣心跳,她看了看號碼,自言自語道:“怎麼是他?”按了接聽鍵,她的語氣變得和藹可親,她說:“馬駿同志,怎麼想起來跟我打電話啊?”馬駿說:“史市長,有件事想向您彙報一下。”史湘蘭呵呵地笑着說:“好啊,你什麼時候來?我在辦公室呢。”馬駿說:“我就在您的門外面呢。”史湘蘭撫着胸口,說:“你進來吧。”
馬駿進了門,給史湘蘭打了招呼,又看了看勞立寬,微微點了點頭,扭頭對史湘蘭說:“史市長,我今天是來給您彙報路工程相關情況的。”勞立寬說:“史市長,你先忙,我先回去了。”史湘蘭說:“好的,一會我再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