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名字讓她有些轉不過來了,是不是跳的太快了。
馬海倫說:“喬喜妹本來就恨你,知道你進了拘留所的消息,不可能不利用這次機會,加上她一直就是一個沒什麼腦子的女人,我跟她吹了幾句風,她就採取行動了,還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,很厲害似的。”
忽然,沈樑錦的眉心狠狠皺起來,看向身後。
沈樑錦知道她看見了手機,她上前一步踩在手機上:“沈樑錦,你還不算是太愚蠢。”
沈樑錦冷笑,沒有說話,趁機一腳踹在陳華身上,然後從長廊裏走出來幾個黑衣保鏢。
他們將陳華壓在地上,而她趁機逃跑。
她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跑這麼快,朝着派出所裏拼命跑。
只要能夠跑進派出所,那裏有監控,而且也有人認識她,他們會因爲她的身份而保護她。
馬海倫也想到了這點,“打斷她的腿!”
隨即她的小腿上傳來一陣疼痛感,在地上滾了一圈還是拼命朝着派出所大喊。
“救命!有人要殺我!救命!”
她看見派出所有人走出來,可馬海倫的保鏢已經捂住她的嘴,將她和陳華一起拖進了車裏,關上門,離開。
“嗚!”
她拼命想要發出聲音,但嘴巴被捂着,她根本發不出聲音。
車子離開,她看着越來越遠的派出所,心裏一片絕望。
她看着自己的小腿,不斷流出鮮血。
剛纔她被那個男人用棍子打到了小腿。
馬海倫對男人說:“就按照之前我們說好,走!”然後車子快速駛離原地。
忽然,沈樑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,擡頭,一瞬間就看見褚淵的車子開來,但好像並沒有看見他們。
因爲他們擦身而過,她的心一陣絕望。
“嗚嗚!”
她用力踹門,甚至用腦袋撞車門,想要利用發出的聲音來吸引褚淵,但根本沒用。
控制她的男人憤怒的揚手,打了她一巴掌,“臭女人,別動!”
也因爲這樣,她的嘴巴得到了自由,雖然眼冒金星,但她什麼也不管,朝着車窗嘶聲竭力的喊道。
“褚淵!褚淵!褚淵!我在這裏!”
之後又被甩了一巴掌,咚的一聲砸在堅硬的車門上,差點暈了過去。
男人不知道拿了什麼塞住她的嘴巴,然後又綁住她的手腳。
“馬小姐,後面有輛車追來了!”男人開口。
她看見了馬海倫驚慌的表情,似乎沒想想到這點。
她目光陰毒,對身邊的男人說:“我記得前面就是海灘,將車子開過去,我們跳車離開,就讓這個死女人去喂鯊魚!”
“好,馬小姐。”
馬海倫探身過來,看着她,“我本來是想要請你跟我住一段時間的,現在看來你這條命保不住了,沈樑錦,這怪不了我,要怪就怪褚淵來的太快了。”
車子一路前行,不要命似的速度,周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。
而她眼中只有馬海倫得意的笑臉。
馬海倫是真的想要她的命,她忽然有了這個認知。
從初次見到馬海倫,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心計很深,現在看她的心狠程度,也絲毫不亞於她的心計。
她轉頭,透過後面的車窗,看見褚淵的車緊緊跟着他們。
一瞬間,她似乎都能看見褚淵着急的雙眼,其實他心裏該是有自己的吧?
她是不是能這樣想,如果她真的死了,他會不會爲她哀傷,爲她傷心,難過?
但如果沒有她……接下來的,沈樑錦不敢去想,周圍警笛聲響起來。
許多警車圍堵上來,但她知道沒用,馬海倫他們甩開他們,朝着那片海灘開去。
馬海倫焦急的問:“還有多久到?”
男子趕緊說:“小姐,快樂,拐個彎就到!”
馬海倫打開車門,果斷的跳下去,滾到了一旁的樹林裏,瞬間消失不見。
跟着是幾個保鏢跳下去,駕駛座的男人也在將所有車門鎖死後跳了下去,剩下只有陳華和她再車裏。
車子一直往前衝。
看見前面有護欄,沈樑錦的心鎮定下來,希望護欄能將車攔下來,但馬海倫似乎想到了這點。
車子衝破護欄,直接墜進海中。
馬海倫跳車前故意打開了一個車窗,所以海水立刻就灌了進來。
她拼命憋着氣,陳華也是,他們剛纔本想背對背解開繩子,可繩子太結實,加上他們都被捆着,所以想要解開不是不可能,但需要很長的時間。
但他們依然在努力,但她漸漸就感覺到體力不支。
她想自己這次真要葬身海底了。
腦海中閃過爸爸媽媽慈祥的笑容,她好想爸爸媽媽,現在她就要去見他們了。
最後的心願她希望小弟能夠好好活下去……
“咕嚕咕嚕——”
她已經憋不住了,水泡一串串的吐出來,大量海水灌進嘴裏,視線已經變得模糊。
而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幻覺,她聽到了孩子的聲音,她想是那個被自己打掉的孩子吧,孩子來找媽媽了,她拼命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孩子長什麼樣子,是男孩還是女孩,像褚淵,還是像她。
她似乎也看見了褚淵,他正在用力敲打車窗,是幻覺,但卻那麼真實。
但她真的堅持不住了。
褚淵拼命用手肘撞擊玻璃,而她甚至幻想着想要提醒他,另外一邊的車窗戶是打開的,但她卻什麼都說不出口。
她就那樣看着自己幻想出來的褚淵。
忽然,她笑了,也哭了,眼淚混在海水裏,褚淵,真的是他!
他跳下海里救她了!
褚淵將她拖出來,吻着她,一路將她帶出海里……
他將自己口中的空氣傳給她,她漸漸從瀕臨死亡的邊界恢復。
褚淵用手抱着她,然後快速的游上海灘。
其他搜救人員也紛紛跑過來,此刻她迷糊的雙眼中只有他。
褚淵完全可以不救她,就讓她淹死,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,他也不用爲此付出一點責任。
可他還是奮不顧身跳下海,就在她墜入海里不久,他就來了。
她幾乎可以想象出褚淵沒有絲毫猶豫的跳進海里的樣子。
她承認自己無比感動,而現在他們互相依偎。
她只有褚淵,褚淵只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