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昨晚褚淵的懲罰之外,也就是被馬海倫打了,墜入海中……也不知道是不是海水太涼,着了涼,肚子纔會疼。
她越想肚子越疼,蜷縮在擔架上,渾身冷汗淋漓。
剛到醫院,卓少禮就帶着護士跑了出來。
她睜開眼睛,眼中全是卓少禮的擔心。
“樑錦,怎麼了?”
她張了張嘴,卻什麼說不出來。
卓少禮握住她的手,然後將她推進去。
就在北推進急症室時,她擡眼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褚淵。
褚淵身上穿着全新的西裝,頭髮也明顯整理過,看起來像是去參加了什麼正式的宴會。
之後有一抹粉色跑到他身邊,是馬海倫,一襲粉色星空長裙,看起來高雅的不行。
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,而她狼狽的躺在病牀上,小丑一個。
他們看着她快要死的樣子,一定很高興吧。
特別是那個馬海倫,巴不得她快點死了,這樣就能理所當然成爲褚淵的女人。
她不想看,閉上雙眼,被忽視推進急症室。
手術室燈光打開,藥劑注入她的身體,她渾身冰涼,後來她就睡着了。
醒來的時候,她躺在病牀上,看着頭頂白色的天花板,之前因爲褚淵的不信任而產生的憤怒情緒隨着疼痛消失了,剩下的只有麻木。
卓少禮的聲音傳來,“樑錦,醒了?”
爲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尷尬狼狽的場合下見到他。
她勉強笑了笑,褚淵這時走了進來,臉色陰沉。
他薄脣輕啓,“少禮,你先出去,我有事跟她談。”
卓少禮頓了頓,隨即說:“褚淵,不要動氣,她還很虛弱。”
隨後深深看了她一眼,轉身離開。
她有點懵逼卓少禮最後那句話。
病房門被關上,然後褚淵一把掐住她的脖子。
褚淵很用力,好像真的想要她死。
她呼吸不過來,卻也倔強的死死對視他。
病房中全是她劇烈咳嗽的聲音,她蜷縮身子,可下一秒就被褚淵抵在牀上,他雙目赤紅。
“沈樑錦,你爲什麼就是不長記性!”
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,只是不住的咳嗽。
“我跟你說過,你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吧!”
她沒有說話,沉默卻激怒了褚淵。
他吼道:“是不是!沈樑錦!”
她也吼叫起來,“褚淵,你發什麼瘋!”
褚淵點點頭,樣子看起來很難恐怖,“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,好,很好!”
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透明的瓶子,裏面裝着什麼,她看不清楚。
他將瓶子放在她眼前,“這個東西認識嗎?”
她一臉疑惑,竟然是她之前在醫院做的手術,放進身體裏的節孕環,她頓時心虛起來。
“怎麼了?不說話了?沈樑錦,你怎麼就那麼聰明啊,什麼都能想出來。”
他預帶嘲諷,渾身帶着巨大的壓力,但瞬間就變爲咆哮。
“你就那麼不想跟我生孩子!”
她被嚇了一跳,病房裏都是他的聲音。
她閉上眼睛,偏過頭,不看他。
他冷笑起來,說出來的話刺痛了她。
“你還真以爲我是因爲愛你,哈,沈樑錦,這麼多年過去了,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蠢。”
“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,看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,你什麼也不是!”
“如果不肯給我生孩子,你就可以滾了!”
“睜開眼睛,不許給我撞死,你以爲卓少禮能幫你?”
沈樑錦忍無可忍,打斷他。
“這件事跟卓醫生沒有關係,卓醫生在我最困難時幫我,在小弟病重時也幫我,褚淵,你沒有資格說他!”
“當初離婚協議給你了,是你自己不簽字,現在來怪我?你能不能講點道理。”
“好,就當你反悔了,當時我賴着你,現在我們離婚,去找馬海倫吧,我相信她一定很樂意爲你生很多孩子。”她偏過臉不看他,曾經那些感動,都在他的惡毒言語中消失殆盡。
既然她只是生孩子的工具,那又何必說這麼多。
她不想被他在乎,也不稀罕。
腦海中,他和馬海倫在一起恩愛的畫面始終都無法揮掉,心裏酸澀不已。
無力感襲來,愛他嗎?還愛又如何?
世界上互相愛的人太多,最後能在廝守的又有多少?
愛是一回事,能一起白頭偕老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她累了,很累,離婚也許是最好,她也需要找一個地方安靜的修養。
“離婚吧。”
可褚淵偏執的聲音傳來,“休想!”他渾身暴戾之氣包圍,本應該激動的她卻心如死水。
“你想跟卓少禮在一起,纔會提出離婚吧,但我偏偏不讓你如願!”
“沈樑錦,你這輩子,不,生生世世纔對,你生是我的人,死了也是我的亡妻,就算是跟你生生世世這樣折磨着,我也不會放過你!”
褚淵的聲音冷厲,她緩緩睜開眼睛,看着他暴怒的雙眼,似乎看見了多年前的景象。
他們彼此依偎,坐在大樹下,他對她說永遠在一起,他會愛護她一輩子。
記憶中的臉跟現在的他的臉重合,她悲哀的笑起來。
褚淵,我們是怎麼走到如今地步的?
他皺眉看着她,瞬間,她想起很多事,曾經一起走過的四季,他給予的感動,曾經善解人意的笑容,那麼溫柔。
而現在,她看着他滿眼的厭惡,心中已沒恨,只有冰冷。
褚淵平靜開口,“你瘋夠了嗎?”
沈樑錦沒有說話,目光直直的與他對視。
他身上還是那件嶄新的西裝,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匆匆趕來。
這時,病房門被敲開,進來的人是馬海倫,她滿臉笑容,好像發現了她的目光。
馬海倫也只是對她點點頭,繼而看向褚淵。
“褚淵哥,如果沒事我就先回酒店了,宴會還在繼續,剛纔我們匆匆離開,再不回去該有閒話流出去了,我先回去穩住那些記者吧。”
褚淵點點頭,而沈樑錦一頭霧水,穩住記者?
還有馬海倫的演技真是了不起,之前差點要了她的命,現在又洗脫一切乾淨利落的站在那兒,難道她真的不怕?
還是她就篤定褚淵會一直袒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