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才意識到褚淵不知道她跟小珏是姐弟的事。
她穩住心神,開口說:“我沒有!”
馬海倫說:“沒有嗎?那小珏爲什麼會這麼叛逆?伯父,小珏以前很聽話的,對吧。”
褚父皺眉點頭,看着沈樑錦時,眼中全是厭惡。
沈樑錦放下碗筷,說:“我真的沒有說什麼,今天帶着小念來這裏,是希望說既然我跟褚淵之間已經木已成舟了,我們以後就好好相處,但現在看來,你們是想集體給我一個下馬威。”
“我跟褚淵復婚了,爲什麼要跟小珏說什麼不好的話。”
“我希望我們好好相處,和和美美的過日子,但我也希望得到尊重。”
“而不是什麼屎盆子都潑向我。”
說完之後,她站起來,看向褚淵,“你呢?是相信我,還是覺得他們對,我說的是謊話。”
褚淵無奈的輕皺起眉,雙眸的光亮,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。
褚淵並沒有立刻回答她。
她看着他數秒後,收回目光。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她轉身抱起小念,直接往外面走。
小念奇怪的問,“媽咪,怎麼了?”
沈樑錦摸着他的腦袋,說:“小念,這裏不是我們來的,沒人歡迎我們,我們回家!”
小念回頭看看那桌人,又看看她,然後開始掙扎,抓起她的手,想要將她帶回飯桌。
“媽咪,無論怎麼樣都要喫飯啊,你說呢?”
她啞口無言,小念則是堅持先喫飯。
“媽咪,之前你說過,不能浪費糧食,媽咪你看你的碗,還有米飯沒有喫完,你不能浪費,否則就不是好孩子。”
她一時羞愧,當初小念挑食,她就是這樣教孩子的,現在反倒是讓他說自己。
她剛纔也只是意氣用事,但只要馬海倫在的地方,她都無法心平氣和。
只要想起她五年前做的那些事,她的憤怒就壓制不住。
褚淵這時走來,開口,“回去坐下!”
她看他一眼,褚淵還沒有回答她,只是硬巴巴的讓她回去,她的心瞬間往下沉。
事到如今,他還是不相信自己?
小念搖着她,“媽咪!”
最後,她嘆了一口氣,走回去坐下,雖然心不甘情不願,但總歸還是留下了。
她剛坐下,馬海倫又說,“沈小姐,這樣纔對嘛,作爲褚家的兒媳婦,一定要顧全大局,你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的,知道嗎?”
她心裏憤慨,下意識看了一眼金玲玲。
見她也是盯着自己看,沈樑錦才壓下這口氣,繼續喫飯。
她真的是不甘心,不管出於什麼原因,跟褚淵結婚的是她,馬海倫是這裏唯一的外人。
但現在好像她纔是那個外人。
褚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“這件事一定有些誤會,我們先喫飯,待會兒再說。”
她沒理他,飛快喫完。
……
一頓飯喫的憋屈,回到別墅,她直接抱着小念去洗澡,懶得理褚淵。
女人在公公婆婆面前的地位高低,取決於女人在自己丈夫心裏的位置有多重。
可現在褚淵卻向着馬海倫。
腦袋一片亂糟糟的,她在小念身上使勁搓着。
小念痛的叫起來,“媽咪!”
她低下頭,小念看着她,那雙大眼睛裏的神色跟褚淵一模一樣。
小念說:“媽咪,是因爲海倫阿姨不高興嗎?”
她給小念沖水,說:“小念,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。”
但小念卻說:“我知道,媽咪,那個海倫阿姨是壞人,今天她偷偷就跟我說了很多媽咪的壞話,但我都不信。”
小念的話讓她徹底爆發了,馬海倫想如何對付她都可以,但不該對小念灌輸‘你媽咪是壞人’的觀念,離間他們母子的關係。
她盯着小念問,“她對你說了什麼?”
小念轉過身,可憐巴巴的說:“媽咪,你嚇到小念了,我自己洗澡,媽咪你去給我拿衣服。”
小念是故意躲避,她看着小念這樣,不由搖頭。
她出去拿來衣服,轉身進浴室就看見褚淵站在那兒。
褚淵說:“等一下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她冷笑,還有什麼可說的,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時候,袖手旁觀的傢伙!
現在想幹嘛,勸她要大度,忍耐,做一個懂事的褚家兒媳婦?
她今天在大宅的表現已經夠努力了,可結果如何?
她沒理會他,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,“讓開!”
褚淵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她反手一甩,“褚淵,你夠了,別惹我!”
她要進浴室,可褚淵已經朝她走來,直接將她抱起來。
她慌亂的掙扎起來,“你要幹嘛!放我下來!”
但你褚淵根本不理,反而是對傭人說:“照看一下小念,我和夫人有事談!”
然後直接將她抱上了二樓。
臥室,他將她扔到牀上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“今天,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將頭偏過去,褚淵則是繼續說:“我總覺得你跟小珏之間有什麼牽連,我纔會……”
她冷笑起來,“哼,所以你是在試探我?”
褚淵沒有說話,緊皺眉頭,算是默認了。
她反問他,“你也覺得我跟小珏之間有什麼?我跟她相差着歲數呢,你認爲我是那樣的人?”
褚淵說:“我只是覺得你們還有事瞞着我。”
他聲音透着冷意,“從見到你,你就不斷對我撒謊,我本來以爲我們之間是因爲什麼事兒被迫分開。”
“或者說小念的確是個意外。”
“可後來的一切,我們原來以前結過婚,又離婚。”
“你曾經在雲璟上過班,又離職。”
“一個人帶着小念好多年,還有我忘記的那些,我現在心裏是一團迷霧。”
“我想要看清楚你沈樑錦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,可你卻一直不停地撒謊。”
她想要找出反駁的話,可張了張嘴,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。
“沈樑錦,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對我坦誠?”
“我們之間的到底還有什麼謎團,我相信我們曾經一定深深愛過,是嗎?”
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纔沒有!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,是個笑話,我們結婚從不是因爲什麼愛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