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看見殷瑩受傷的眼神,沈樑錦也很內疚。
沈樑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那種情緒,經過那天在飯店,她總感覺殷瑩有什麼瞞着她。
這次項目很快接近尾聲,這些日子來,她跟褚淵的接觸不多,但關係是稍微有些緩和。
這天,她來一家材料店選購材料,事情完了之後她走出門,總覺得四周圍怪怪的,好像身邊有雙眼睛盯着自己。
這樣想着,她心裏便多了幾分警惕。
趕緊招手招來一輛出租車,快速往別墅去。
當看見別墅的屋頂時,她才鬆了一口氣,想着要跟褚淵說說。
可剛下車,就有人從後面拖住她,將她朝茂密的樹林裏拖。
她拼命掙扎,對方力氣很大,她根本無法掙脫。
眼看着別墅越來越遠,她想要大聲的呼救,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而出租車司機看見事情不對,早就跑了。
他們將她推進樹林,將她往地上一扔,然後架出來一個攝像機。
沈樑錦將包裏的防狼電棒拿出來,對着她們,警惕的說:“你們想幹什麼!”
她厲聲呵斥,“我警告你們,這裏距離我家不遠,剛纔我在車上已經跟家裏人通了電話,如果我的家人到時候看不到我回家,一定會出來找我!”
領頭那人冷笑道:“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,你最近跟你老公冷戰,連話都很少說,你的死活跟褚淵沒有關係!”
說着,這人手已經伸過來捏住她的臉,她汗毛直立,打開他的手!
那人邪笑起來,“還挺烈性的!”
隨即他揮揮手,攝像機已經打開,要將發生的事拍下來。
沈樑錦看着他,強迫自己冷靜。
她問道:“說出你們的目的,如果可以好好地解決,就沒有動手的必要,你說呢?”
可那人卻狠狠給她一巴掌,打得她眼冒金星。
那人猥瑣的笑起來。
“沒有目的!現在我們要錄下你被我們糟蹋的視頻,然後上傳到網絡,到時候就有無數人看見褚淵的老婆被人輪的畫面!”
她慌亂起來,下意識看向別墅的方向,但又覺得好笑,難道還能希望褚淵及時出現。
她深吸一口氣,“你們不如殺了我!”
“想死可沒那麼容易,都是因爲你,那件事就不會發生,她也不會……”
那人說了一大堆,她一句話都聽不懂。
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談判,她說:“你什麼意思?你說的是誰,發生了什麼事,我想一定是誤會。”
如果註定會被他們羞辱,那她也不會輕易的就範。
“跟你無關!你休想套出我的話,她說我這樣做會給她帶去麻煩,但看着你活的這麼好,她也做不到。”
那人說着,然後直接朝她衝來。
沈樑錦心裏一緊,立刻舉起防狼電棒防備起來。
“啊!!”
那人被電擊中,蜷縮着倒在地上。
不等她跑,那人惡狠狠地對其他人說:“他孃的,兄弟們,上去把她手裏的東西搶過來,然後給她來個精彩的,我們拿去賣也能賺不少錢!”
衆人一擁而上,先將她手上的防狼電棒奪走,她不斷掙扎,一把尖刀卻橫在她脖頸上。
“你老實點,否則殺了你!”
她看向遠處,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。
周圍一片寂靜,男人控制住她後,對身邊的手擺手,他們開始撕扯她的衣服。
脖頸上的尖刀割破了她的肌膚,微微發疼。
一瞬間,她腦袋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洞,狂風掠過,嗚嗚作響……她明白,褚淵不會來了。
她緩緩閉上眼睛,在他們撕掉她衣服前,脖頸一扭,用力朝着尖刀撞去。
就算是死,她也不要被這樣侮辱!
那人喊起來,“想死沒那麼容易!你讓她傷心,讓她受傷,我不好好收拾你,怎麼對得起她!”
沈樑錦不知道這人嘴裏的‘她’是誰,只瘋狂地想要立刻死掉。
等到她恢復些理智,手裏握着一把滿是鮮血的尖刀。
手掌心沾染溫熱帶着腥味的鮮血。
她做了什麼?殺人了?!
她身上的衣服亂七八糟,但還沒被完全撕扯下來,一切都像是在瞬間就發生了。
她發現身邊躺着一個男人,她手裏握着尖刀,男人身上有好幾個血窟窿。
她做的?
她最終明白了,四周圍的空氣凝固。
“殺人了!”
其他人全都一邊喊着一邊朝着四周圍散去。
她扔掉尖刀,木訥的站起來,沉默的走到角落,蜷縮成一團。
恍惚間,在一片樹葉之間,她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,是馬海倫!
她嘴角帶着地獄惡魔般的笑容……
……
拘留所——
看着熟悉的大門,她內心無悲無喜,毫無波瀾。
之前她來過,那次是被冤枉,而這次她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。
中間的過程她雖然記不得了,可她清楚人確實是自己捅的。
但你要她再選一次,她還是會這樣做。
她木然的坐在椅子上,看着對面的警察。
“姓名。”
“沈樑錦。”
……
“根據在場目擊者證明,是你拿着刀捅死了死者?”
她承認,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殺人的後果嗎?”
“很清楚。”
警察後來還問了一些問題,她都是腦袋空空的回答完,這個世界太多聲音灌入她耳中,令她無法適應。
這裏是她悲劇人生的開始。
她所有的情緒都被抽走,好像沒有知覺,茫然的回答警察的問題。
沈樑錦想自己五年前就應該從這個世界消失,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。
她忽然笑了,笑着笑着就哭了。
消失掉也許她對褚淵就不會那麼失望了。
她恨不得咬舌自盡,事到如今,還想在那個人?
拘留室的門打開,她下意識看去,正好看見他深邃複雜的雙眼。
一瞬間,那些被抽走的情緒瞬間爆發,她站起來,怔然的看着他。
眼淚瞬間決堤,沈樑錦張了張嘴,但什麼都說不出來,她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依賴。
他走向她,隔着鐵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眼中異常的平靜。
可沈樑錦這是沒來由的感覺到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