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逍遙寒門子李冬雲怡 >第55章 污衊
    李冬懷疑自己看錯了,來回擺動的窗扇下是不變的血腥場景。

    他壯着膽子推開門,濃重的血腥味立刻傳出房間,房間中,一個身穿侍女衣服的人倒在地上,胸口被插了一把匕首,屍體身邊一個被砸成兩半的角弓安穩的倒在了血泊裏。

    他想要發出尖叫,理智很快讓他冷靜下來。

    這人不是他殺的,他現在應該快點去找於恆。

    如果真有人要通過這種方式陷害自己,李冬不敢繼續想下去。

    即便是兩世爲人,他也從未見過屍體。

    李冬速度飛快,過了轉角就遇到了之前的僕從,他現在也來不及說明,只想立刻找到於恆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,一聲尖叫傳遍了整個府邸,那個僕從應該已經發現屍體了。

    “咚——”

    一聲悶響過後,李冬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等意識再一次迴歸身體,李冬感覺大腦昏昏沉沉的,四肢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,怎樣也擺脫不開,嘴裏被塞上了東西,發不出聲音,眼睛上也被綁上了布條。

    “你交代下去的事情,我一定會辦好的,二少爺就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虧你還記得我這個少爺,你這個於縣的縣令靠的可是我大哥。”

    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迴盪着,眼前似有一爐炭火,碳灰飛濺,燒的李冬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縣令?”

    一個關鍵的名詞劃過李冬的腦海,在他身前對話的兩人當中,有一個人是縣令,另外一個應當是誰家的公子。

    那就基本可以排除黑衣人反應過來回頭補他一刀的可能性了,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官府的牢房裏。

    身前的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,李冬嘴上被塞着的那塊布被拽了下來,臉上痠麻的感覺令他很不痛快。

    “李大師啊,幸會幸會,咱們之前見過面,你給我送去了幾次燒烤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要做什麼?”

    之前兩人的對話完全沒避着李冬,似乎在他們眼中,李冬已經是粘板上的魚,再也翻不了身了。

    “沒辦法呀,這段時間你太出風頭了,我們也不想要別的,就是你給妖仙樓那白糖和蠔油的配方,能不能交出來?”

    李冬沉默了幾秒,他想過好幾種可能,他們費盡周折,栽贓陷害,甚至殺了一個人,是要找自己身上什麼驚天動地的祕密。

    結果只是白糖和蠔油的配方?

    “如果我交出來,你們能放了我嗎?”

    “大師這話說的,放,肯定會放的,我還指望着大師給於縣增添增添名氣呢,你也別怪我,我坐上這個位置也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縣令的語氣裏面充滿了無奈,但是李冬只想向他吐口痰。

    “人不是我殺的,你把我抓起來也沒有用,遲早有人會調查出真相的。”

    李冬腦袋現在還暈乎乎的,說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。

    “大師一看就是沒在城裏怎麼呆過,這遲早二字啊,還真是我能說動的。”

    李冬沉默了片刻,腦海中的思路似乎清晰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給我鬆綁,我明天給你答覆。”

    “好,快來人給大師鬆綁,希望大師能好好想想,我這邊要是一無所獲的話……”

    刑具碰撞的聲音傳出,似乎在昭示着什麼。

    李冬活動了一番手腳,摘下眼睛上的布,牢房裏面只剩下他一個人。

    地面上還有未擦乾的血跡,一束白光順着小窗從上而下掉落下來,李冬正躺在破草堆上。

    這倒是很符合他對於古代監獄的想象。

    呼出一口白霧,監獄裏面散發着腥臭的味道。

    外面各種各樣還未擦去血跡的刑具掛在牆上,幾個看守喫着麪條,談論着已經過時的八卦,喫完把碗筷往桌上一丟,找了兩個囚犯刷碗,自己出去快活去了。

    李冬縮在牆角,開始梳理今天發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白糖和蠔油的配方絕對不能給,給了自己就沒有任何價值了,隨便找一個理由死在牢房裏面都很正常。

    現在的局面該怎麼解除?

    李冬皺着眉頭思考,坤朝官官相護官商相通的殘酷一面第一次擺在他面前,給了他當頭一棒。

    如今的他要權勢沒權勢,要背景沒背景,只有一倉庫的銀子被埋在土裏發黴。

    思來想去,李冬發現自己唯一可以求助的目標竟然只有玉傾詩。

    可是玉傾詩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,他又如何對得過縣令。

    更何況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辦法聯繫到玉傾詩,敵人調查到白糖和蠔,油肯定清楚李冬和妖仙樓的關係,那就一定會隔絕兩人的聯繫。

    李冬想的頭疼,最後發現現在的自己竟然掉進了一個死局,殺人可是要砍頭的罪名,這個栽贓下去的帽子也太大了。

    大雪順着窗戶捲進屋子,平白又加了幾分寒冷,李冬把茅草蓋在身上也無濟於事。

    今天的事情疑點太多了。

    想要白糖和蠔油配方的,只有可能是同在於縣的酒樓,而能和妖仙樓匹配上的,估計只有一個青蓮樓了。

    青蓮樓背靠的是林家,李冬曾經聽玉傾詩說過林家頗有權勢。

    但林家的權勢竟然能將於家府邸的僕從全都調離案發現場,找一個僕從把李冬調到那個房子去,還殺人就爲了拿到白糖和蠔油的配方,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可怕二字能形容的。

    這個思路不對。

    李冬又仔細回憶了一下,那個時候僕從明顯是想讓他進屋裏休息,可是如果進了屋子肯定會遇到黑衣人和屍體。

    如果黑衣人和僕從是同一陣營的,那黑衣人完全沒有必要翻窗戶逃跑,而是應該等着李冬進屋,將事情全都栽贓給他。

    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李冬的腦海裏。

    屋子裏面等着李冬的,絕對不應該是黑衣人,而是嫁禍給李冬的其他事情,這個黑衣人是隸屬於李冬從未了解過的人,李冬今日只是碰巧撞上,殺人的名號才扣在他的頭上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李冬打了個寒顫,如果當時自己上去阻攔黑衣人,會不會被一刀捅死。

    “嘿,那邊的小子,你是因爲什麼進來的?也是因爲栽贓陷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