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逍遙寒門子李冬雲怡 >第74章 江楓
    現場太過安靜,李冬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,畢竟和自己對弈着的是鼎鼎有名的狀元郎。

    “好啊!不知道這位兄臺師出哪門?我怎麼不知道華城裏多了一位大詩人呢?”

    那狀元郎高興的說。

    “兄臺謬讚了,只是個未中榜的窮書生。”

    李冬此話一出,那狀元郎臉上立刻換了副嘴臉,能感覺到明顯的惡意。

    氣量如此小,怎麼能稱得上狀元郎呢。

    李冬在心裏默默評價着。

    而此時,人羣中有一個人站出來,大聲問道。

    “這兩句詩和這風箏圖有什麼關係?”

    那人聲音不大不小,卻掀起了討論的熱潮,在場有閒心欣賞大師作畫的基本都是誰家的公子,平民百姓還在爲自己的生計而奔波,這些閒人當然想找個場合展示一下自己。

    “大師不是說了嗎,看畫所得到的感慨便好,並非限定是風中之景。”

    李冬認真的說,旁邊那狀元郎冷笑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這位兄臺,咱們之前可否見過?可否有過恩怨?”

    狀元郎突然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話,李冬一時間也未反應過來。

    “不過是大師的畫而已,你又何必專門寫兩句詩嘲諷我,你若是想要今日,我便不爭。”

    人羣當中有幾個還沒搞清楚情況的人,只聽得他說的幾個字——“作詩嘲諷”,也不管大腦是否運轉過,開始整齊的攻擊李冬。

    “這可是狀元郎啊,你一個落榜的書生,也未曾見過狀元郎,怎麼張口閉口的就說狀元郎沒有實力,只是靠錢財上位呢?”

    李冬越聽越迷糊,自己只是隨口說了兩句詩,怎麼就變成嘲諷了。

    “我並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麼,只是看着風箏有感而發罷了。”

    李冬懶得和這羣完全不過腦子的頑固子弟爭辯,他現在只是感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京城的大人物,之後回去還不知道該怎麼和玉傾詩說。

    “那場比賽我有參加,觀賞者只愛那風箏翱翔於空中的自由瀟灑,卻不知從風箏的製作到借風放起風箏,其耗時耗力絕非常人可以想象。”

    李冬並沒有參與風箏的製作過程,但是魯峯做的那個小小的風箏便花費了他那麼久的時間,若是想做出風箏節上的那條真龍可不知要花費多久。

    周圍的嘲諷聲漸漸安靜了下去,李冬看了看四周,又看了看地上被破壞了的畫。

    “今日確實有幸能得見狀元郎一面,算是我這窮書生的福氣,也算是由此感慨。”

    李冬最後嘆了口氣,回憶起上輩子的種種,那些寂寞難熬的時刻竟與這古代李冬挑燈讀書的場景慢慢重合,一時間他竟分不清這話說的是誰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風箏,秋風不會把我吹上天,也沒有人能送我平步青雲,盡人事聽天命走到這一步,我心中也並無悲怨,還請各位不要誤會,確實沒有否認狀元郎的意思,我只是單純的羨慕。”

    李冬實在不想繼續給自己樹敵,表達完自己的真情實感,奉承那人兩句自己也少不了兩塊肉。

    狀元郎聽了這話,遲遲不肯出聲,中間本應該成爲焦點的大師,哈哈一笑。

    “帶將兒輩上青天,有意思,說的有意思,這段時間老爺子我的酒就靠你供着了。”

    大師高興的對李冬說,全場譁然,在他們眼裏,狀元郎根本不會有失敗的機會。

    “大師要三思,他可付不得你酒錢。”

    狀元郎好心提醒的。

    “不礙事,不礙事,只是他這話說的有趣,陪他走一遭也不錯。”

    大師豪放的說。

    終於搞定了,李冬算是鬆了一口氣,之前想的那麼多事情,終於有一件有了着落。

    接下來自己只要想想該怎麼寫美食的介紹詞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我叫趙傑,我們還會相見的。”

    狀元郎臉上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,憤憤的留下一句話,轉身便走,有好幾個人也追捧着他跟了過去。

    目的已經達到了,李冬二話不說找來馬車就把大師拉回於縣。

    “年輕人想畫什麼都行,我這人心已經老了,這一手技藝能留下些作品也還不錯。”

    大師高興的說,李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,他要是直接和大師說要畫一些廣告,大師怕是得跑掉。

    “那就麻煩大師了,其實我是要給自家店鋪畫些美食作爲裝飾掛在牆上,會用色彩的人太少,一路輾轉才尋到你。”

    李冬說道,那大師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之前還不是要落榜的窮書生嗎?現在怎麼變成商人了?”

    這個問題倒是很難解釋,李冬思量的很久。

    “確實是個窮苦人,知道自己在仕途方面不會有機會了,就研究了些美食,大師一看便知。”

    李冬心虛的說,他現在感覺自己算是連蒙帶騙的把大師帶過來了。

    “對了,你就是江楓大師吧?”

    可能是想轉移一下話題,李冬順嘴問出了這個問題,那大師挑了挑眉毛,一臉疑惑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
    “大師的技藝如此高超,早已名滿天下,我知曉也不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笑話,這個名號我幾乎未曾用過,一路輾轉,也不曾有人知曉這個名號。”

    一把尖刀直接抵在了李冬的脖子上,事情發生的太快,李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。

    這不是個繪畫大師嗎?

    自己不是過來找人畫畫的嗎?

    爲什麼刀會在脖子上?

    “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,誰告訴你我這個名字的。”

    語氣冰冷且認真,剛纔那醉央央的樣子似乎是假的,李冬一動不敢動,馬蹄聲過於響亮,外面風聲又狠,車伕不可能聽得見裏面的聲音。

    李冬現在只覺得自己嘴欠,自己要是死在這裏,說什麼也要拉何其去地府。

    “是一個叫何其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何其?從未聽過。”

    李冬明顯能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刺痛,那刀鋒離動脈似乎又近了幾分。

    “等等,這個人的身份我也不清楚,我只知道他是從京城來的,半年前,京城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事情,讓他逃到了這裏,因爲冬天寒冷,我收留了他。”

    李冬十分緊張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