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得正香甜,她突然被一道不悅的男聲喊醒,還伴隨着拍臉、推肩、捏鼻子等一系列不友好行爲。
咕噥一聲,姜溫鹿擁着被子坐起身,起牀氣發作:“幹什麼!”
擾人清夢的人都該統統丟去切腹自盡!
“誰讓你睡牀上的?”
季言禾冷聲質問,看着被姜溫鹿睡皺的牀單,太陽穴“突突”的跳!
昨晚她就趁他睡着爬牀,今晚更明目張膽的睡牀上了,究竟是誰給她的熊心豹子膽?
“廢話!”姜溫鹿怒,揚起白淨的小臉瞪他,“我不睡牀睡哪兒,昨晚我就睡的牀!”
“你還敢說!”季言禾一聽,怒極反笑,“昨晚誰讓你趁我不注意爬上來的!”
“誰說是我爬上來的!”姜溫鹿氣死了,跪坐起身,她長髮披散在肩頭,因爲生着氣,五官更加生動,大大的杏眼底還盈着一層淺淺水光發亮,“明明是你抱我上去的!”
“我抱你?我怎麼可能抱你?你忍不住爬牀就爬牀,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謊!”季言禾頓了下,淺褐色的眼底涌上厭惡,“我最討厭別人說謊!”
“我……”姜溫鹿一口血梗在喉嚨,差一點點被氣到英年早逝。
“明明是你抱我上去,你還……”
“我根本就沒做過,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!”
季言禾也不跟她再費脣舌,直接扯着她胳膊把她丟到了牀腳墊上,又把她睡過的牀單扯了丟下牀。
“姜暖鹿,最後一次警告你,不許再碰我的牀!”
沉聲威脅完,他翻身躺下。
姜溫鹿盯着他寬闊的肩背,舉起小拳頭隔空揮了揮,憤恨的磨牙,心裏詛咒他一萬八千遍!
牀腳墊果然難睡。
第二天姜溫鹿腰痠背痛,好像打了一架似的。
喫過早飯,言鬱秋興沖沖的把她塞進季言禾的車裏,慈愛道:“反正你們在一個公司上班,一起坐車去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不給姜溫鹿說話的機會,言鬱秋將車門關上,站在外面跟他們揮手告別,“去吧,好好工作啊。”
扭頭看了眼身邊體溫彷彿零下的男人,姜溫鹿撇撇嘴,雙手抱住自己的挎包,十分有骨氣的擡了擡下巴,語氣桀驁:“這可不是我想上來的,你不願意送我,把我放地鐵口就行。”
季言禾什麼話都沒說,打開長腿上擱着的筆電,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在上面敲擊,儼然進入了工作狀態。
車子駛離季家,很快上了主幹道。
豪車不愧是豪車,坐起來就是舒服。
姜溫鹿昨晚沒睡好,沒過多久就昏昏欲睡,腦袋一點一點的,像小雞啄米。
“停車。”
突然,安靜的車廂裏一道沉涼的男聲響起。
司機立刻將車停在路邊。
“唔?到了?”迷迷糊糊的姜溫鹿揉着眼睛,打開車門下去。
….
一下去才發現根本沒到季氏。
她轉身想上車,可車門卻被鎖上了。
瞪着眼,姜溫鹿眼看着車窗緩緩降下,露出季言禾那張妖孽般欠扁的俊臉。
翻起手腕,他淺褐色的眸隱匿深邃,脣邊淺笑勾勒:“公司九點打卡,你還有一小時。”
“什麼?”
姜溫鹿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直到看見了不遠處的地鐵口。
“遲到要扣當日百分之八十的薪水。嗯,你還有五十八分鐘。”
“季言禾,算你狠!”
姜溫鹿惡狠狠的罵,拔腿狂奔。
看着那抹嬌小身影消失在地鐵口裏,季言禾心情大好,吩咐司機開車。
緊趕慢趕,她總算有驚無險的卡點打了卡。
剛進辦公間,就被一個短髮女孩親密抱住,“小姜,早上好啊!”
姜溫鹿先是一愣,而後反應過來,小心翼翼的叫出眼前女孩名字:“鍾舒思?”
這個應該是妹妹跟她說過的,在公司的好朋友吧。
“幹嘛突然叫我全名?”鍾舒思放開她,忽然間又湊近過來,上下打量:“咦?小姜,我怎麼覺得一個假期不見,你好像哪裏不一樣了?”
姜溫鹿瞬間冷汗都下來了!
嚥了口唾沫,手腳發軟!
被發現了?
不可能啊!
哪裏不一樣?
墊子她今天墊了啊。
“我……”
“好像變得漂亮了!”鍾舒思哈哈笑着說完,挽着姜溫鹿往裏走,“小姜,你是換了護膚品嗎?別吝嗇,也告訴我啊。”
危機解除,姜溫鹿卻一下子放鬆不下來,僵硬的笑着,她乾巴巴的說好。
午休時間,在員工食堂喫過午飯的兩人去買咖啡。
“你好,給我一杯卡布奇諾。小姜,你要什麼?”
“我要——拿鐵吧。”
稍等了一會兒,服務生將她們點的咖啡準備好。
“這是您的卡布奇諾,這是您的……”
“給我一杯拿鐵。”
低沉好聽的男聲不疾不徐響起在兩人身後。
姜溫鹿和鍾舒思聞聲回身,只聽鍾舒思震驚出聲:“總,總,總裁!”
面前挺拔冷峻,容貌非凡的男人正是季言禾。
淡漠看了她們一眼,季言禾的視線在姜溫鹿的臉上多停留了零點零一秒。
“不好意思,總裁,最後一杯拿鐵剛剛售完了。再做可能要等很久。您看?”
鍾舒思愣了一下,小聲問姜溫鹿:“你剛纔點的是拿鐵吧?”
要說姜溫鹿這會兒簡直要笑飛了!
是啊,她點的就是拿鐵呢!
趾高氣昂的從服務生手裏接過自己點的拿鐵,她挑釁般的看着季言禾,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。
小樣兒!讓你早上把我丟地鐵站,害我差點遲到!
想喝拿鐵啊?
喝不着!
可很快,姜溫鹿就笑不出來了。
挽着鍾舒思剛要走,她眼前忽然出現一隻手,手裏的拿鐵就這麼被拿走了。
“你幹什麼?”
明目張膽搶東西,要不要臉啊!
“小姜!”
鍾舒思要被姜溫鹿給嚇死了,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啊?竟然敢跟大boss叫囂!
“不就是一杯咖啡嘛。你讓給總裁吧。”
“憑什麼?”鍾舒思的話讓姜溫鹿感到無語至極,看着季言禾,她譏誚道:“總裁怎麼了?總裁了不起啊!總裁就能隨便搶員工的東西了?”
她這是把昨晚睡牀腳墊,今早被扔地鐵站,所有的不滿積到一塊發泄了。
鍾舒思臉都白了,心中驚呼她瘋了!真的是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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