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甩掉了。”季言禾說着,小腿碰了碰她的胳膊,語氣冷漠:“起來。”
“我起不來。”她仰起頭,嘟起嘴巴,語氣帶着自己沒察覺的嬌嗔:“我累……剛剛都快跑死我了!”
她還真就奇了怪了,同樣跑了這麼遠,這麼久,她都快死了,季言禾怎麼大氣都不喘的?
雖然人和人的體力不一樣,但這也相差太懸殊了吧?
“缺乏鍛鍊。”季言禾冷哼一聲,譏誚道:“看來你不僅頭腦簡單,四肢也簡單。”
“你說什麼!”姜溫鹿聞言瞪圓眼睛,被氣到了!
好歹她也是因爲拉着他躲警察啊,要不是他突然跑去打架,她也不至於逃跑!
“瞪什麼?我說錯了?這才跑幾步就不行了?”季言禾彎下身握住她胳膊,輕鬆把她拉起來,“回去之後每天到跑步機上跑一個小時。”
“什麼?”姜溫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恨不得直接暈過去裝死,“那你殺了我吧!”
“啊!”
突然,她不知道怎麼了,大叫一聲,瘋狂指着他們跑過來的那條路。
季言禾擰眉,屈指彈了下她腦門,“幹什麼?”
“豐總監啊!”她激動的跳起來,抓上他胳膊,焦急道:“我們把豐總監落下了!他不會被警察抓走了吧?!”
“不會。”季言禾甩開姜溫鹿的小爪子,沉着臉語氣愈發不悅:“你以爲豐丞宇跟你一樣蠢?”
但姜溫鹿還是不放心,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,直到聽到那邊豐丞宇說自己沒事,已經回酒店了,她才把心放回肚子裏。
回酒店的路上,姜溫鹿注意到身邊男人的手背破了皮,立刻喊司機停車在藥店附近,自己下車奔去買了碘伏、棉籤和創可貼回來。
將季言禾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,她低頭給他的傷口消毒,然後撕開創可貼準備貼上。
“不要這個!”季言禾蹙眉反對,把手拿回來。
姜溫鹿撇撇嘴,舉着創可貼,“都撕開了,快貼上吧,不然浪費了。”
“不貼。”
“你那個手還是貼上比較好,貼上吧,不然碰到怎麼辦?”
“不貼。”
這個幼稚的傢伙!
姜溫鹿表示被氣到,把創可貼揉成團,嘴裏嘀咕:“愛貼不貼,好心當成驢肝肺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男人沉冷的聲音響起。
她縮了縮脖子,急忙搖頭:“沒,沒什麼。”
回到酒店,姜溫鹿第一件事就是去敲豐丞宇的房門,看見他平安無恙的站在那裏,她不好意思的笑笑:“豐總監,後來怎麼樣了?”
“沒怎麼樣,後來我就走了。”
見他不想多說,姜溫鹿也摸不準他是不是生氣自己只顧着拉季言禾逃跑,把他忘了。
….
“沒事就好,就是可惜了,又沒喫成好喫的……豐總監你肚子餓嗎?要不我等下叫個外賣?”
“不了,我有點累,就先休息了。”豐丞宇表現出很疲憊的樣子。
姜溫鹿有些訕訕,趕緊說:“哦好,那豐總監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豐丞宇看了眼她身後站着的季言禾,最終沉默的關上了房門。
他冷着臉,沉沉出聲:“幹什麼?房卡拿出來開門!”
“哦。”姜溫鹿這纔有了點反應,掏出房卡遞出去。
季言禾接過來開了門,又伸手過來揪住她衣服,把她扯進門。
姜溫鹿低着頭跟在他身後往裏走,邊走邊咕噥:“總裁,你說豐總監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啊?”
把房卡隨手扔在桌上,季言禾在牀上坐下,淡聲:“他生不生氣,跟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可是……是我們把他扔下了啊。”姜溫鹿擡起頭,皺着眉頭,滿是愧疚的模樣。
聽到她說我們,男人淺褐色的眸閃了閃,“豐丞宇沒那麼小氣,你快去洗澡,跑的一身汗,臭死了。”
“啊?我先去?”姜溫鹿微微喫驚,“不是不能在你之前洗澡嗎?”
她說出他親口制定的規則,“總裁,你先去吧。”
季言禾咬咬牙,臉色有些難看。
他給忘了!
被她說出來,彷彿打臉。
男人黑着臉站起身往浴室走,他回頭看見她在擺弄手機,冷漠出聲:“我勸你別打擾他。”
“什麼?”
季言禾靠在浴室門框上,指着她手裏的手機,“你不是想聯繫豐丞宇?”
神了,這都知道!
姜溫鹿抿了抿脣,把手機放下,她確實打算再給豐總監發條道歉短信來着。
“他很討厭休息時被人打擾,他有嚴重的起牀氣。”季言禾面不改色的說着豐丞宇根本就沒有的脾氣,一點沒有說人壞話的心虛。
而姜溫鹿理所當然被唬到了,萬分慶幸自己沒有發短信打擾豐總監,不然肯定被討厭了。
“知道了,那我不打擾豐總監了。”
確定她不會再聯繫豐丞宇,季言禾轉身進了浴室,關上門露出一抹滿意的笑……
回江城的飛機上,姜溫鹿昏昏欲睡,幾番掙扎後,她還是沒有抵擋住周公的召喚,酣然入夢。
坐在她身邊的季言禾正在看文件,突然感覺肩上一重,他轉過頭就見肩上多了一個小腦袋瓜,而腦袋瓜的主人正在呼呼大睡。
空姐在這時走過來,彎下身輕聲問道:“先生,我幫您的太太拿一條毛毯吧?”
季言禾輕微頷首,等空姐拿了毛毯回來,他單手接過,隨便抖開搭在姜溫鹿身上。
做完這些,不經意間,他和隔壁位置的豐丞宇對上視線。
四目相對,幾秒後,豐丞宇率先移開視線,別開頭輕輕閉上了眼睛。
兩個小時後,飛機順利抵達江城機場。
出了機場,豐丞宇說有事,先乘車走了。
姜溫鹿看着他離開的背影,轉頭問身邊男人:“總裁,我怎麼覺得豐總監還是不高興啊,你不是說他沒那麼小氣嗎?”
“我怎麼知道。”男聲冷淡嘲諷,說完便自顧自的上了車。
留下姜溫鹿一個人原地懵,撓了撓頭,她一邊往車子走,一邊嘀咕:“什麼啊,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難搞!季言禾又生哪門子的氣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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