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天之前,暗哨還在正常運作,但是昨天突然沒有傳來消息。我以爲是誰中中途耽擱了,可是等了一日,還是沒有消息。我與幾名探子腳程好的探子一路探查,才發現方圓上百里,我們的明哨暗哨的守衛,都全部被殺了!從死者的被殺”崔躍說起來,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。
要知道,大夏國兵強馬壯,附近五百里只要一天急行軍就可以到達!而百里之內,更是已經如同在眼皮子底下!
這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,而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,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!
很有可能敵人已經到達了他們附近!
許青書則說道:“敵人既然已經能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暗哨全部拔掉,說明他們已經可以無視暗哨的偵查。若是他們有這等本事,爲什麼不直接偷襲我們,反而要這樣多此一舉,不是更容易暴露行蹤嗎?”
許青書皺着眉頭,他比這些人想的更深了一步:“岑文越剩下的幾具傀儡,我也混入暗哨一起暗哨派過去了,其中有元嬰境界。”
岑文越的傀儡中,有幾具在殺死岑文越之後,就已經完成執念,魂飛魄散,許青書搶救回來的,也只有六具傀儡恢復神志。
這些恢復神智的高手不僅僅是對於岑文越,對於縹緲派和大夏國也是懷着刻骨的仇恨,因此許青書將他們編入了暗哨中,暫時負責守衛工作。
本來他想等到戰事,將他們混入軍隊中,作爲排頭兵,但是沒想到,他們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全部被殺!
要知道,其中有兩人已經達到了元嬰境界!
想要無聲無息地殺死,那境界就算不是遠高於元嬰,也最少與元嬰並齊纔行!
這種高手,還隸屬於大夏國,那多半就是縹緲派了!
許青書和岑文越四目相對。
情況比他們預想的,更加緊急!
若是隻有十萬人軍隊,那還好說,他們中大部分都是修士,就算打不過,要想跑尋常軍隊也是攔不住的。
但是若是縹緲派也出手,那希望就一下子渺茫了起來!
以縹緲派那不知道多少年積累的恐怖底蘊,拉出一批元嬰以上的高手,拖住許青書他們,只要等到大夏國的軍隊到齊,他們就和春晚的小品一樣——只剩下包餃子了。
薛定芳讓崔躍先離開。
看到崔躍離開之後,薛定芳關上房門,開始對着地圖上的箭頭覈對兵力:
“幷州,五萬軍隊;
幽州,七萬軍隊;
荊州,十萬軍隊.....
少了十萬軍隊。”
十萬軍隊!
這個數量,足以攻佔下一洲之地!
若是進攻許青書他們這個藏於深山之中的營地,那絕對是摧枯拉朽一般,根本無法抵抗!
許青書思考了一下。
若是將自己的所有魅惑人數一併釋放,說不定可以在瞬間幹掉超過一半的人,而剩下的人有可能軍心渙散,不戰而退。
但這已經是許青書預想的最好結果,變數太多。
而且別忘了,縹緲派的高手還在暗處虎視眈眈!
只要許青書展現出疲態,以自己對於縹緲派的判斷,那些喪失人性的修士,絕對會將自己以及營地內的其他人生吞活剝!
許青書咬了咬牙,說道:“存人失地,人地皆存;存地失人,人地皆無!我們要撤離這裏!”
薛定芳看着地圖,說:“東方山林衆多,路線複雜,倒是適合藏身。只要我們在山中躲藏起來,這些軍隊每天消耗的資源如同天量,等到他們耗不起的時候,自然就會撤退!”
許青書點頭,剛想同意,突然大腦一陣恍惚,緊接着,許青書靈感爆發,再次算了一卦。
駐守和撤離到東邊山脈中躲起來,結果竟然都是大凶!
怎麼會?
許青書仔細思考一番,看着地圖的東方。
確實是山脈和樹林,樹林茂密、遮天蔽日,適合躲藏。
是啊,大夏國的軍隊肯定也明白這一點,那爲什麼還會開東邊的口子?
唯一一種可能——他們在請君入甕,關門打狗!
許青書突然意識過來,自己陷入了一個盲區。
他搖了搖頭,說:“不能待在山林之中。”
“你忘了,這次和我們作戰的,除了大夏國的軍隊之外,還有縹緲派。”
“縹緲派中元嬰之上,還有衆多化神、合體、大成的高手,在他們之上,甚至渡劫的大能也有好幾位!”
“他們的境界和能力,已經不是我們凡人能夠估計。”
“攜山填海,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可能,而對於他們來說,只是想不想!”
“若是我們都進入山中躲藏起來,到時候等待我們的就是他們關門打狗,將那些山峯一座座轟平!不,不用轟平,只要引起山崩,將我們困死在藏匿之處,到時候面對此等天災,有幾人能夠逃出來?”
“就好像牧羊人將羊羣驅趕到羊圈一樣,等到他們全都進去之後,是生是死,只是牧羊人一句話的事!”
聽完之後,薛定芳呆若木雞。
他修煉半生,卻也是將將摸到元嬰之上化神的門檻,對於渡劫這等境界,無法想象其威能!
移山填海,這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?
不過若是到了那等境界,已經是真正的仙人了!根本不是自己等凡人能夠揣度!
“你說的這麼清楚,難道你曾經見過渡劫境界的人?”薛定芳問道。
許青書搖了搖頭,說:“可能吧,我不記得了。但是我能確定的是,敵人讓我們往哪走,我們就不能往哪走。”
模模糊糊中,許青書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見過到達渡劫境界的仙人。
衣衫襤褸,豪氣萬丈,雷池電海,天劫肆虐。
“那你準備往哪走?”薛定芳反問道。
許青書的思緒被拉了回來。
“假裝從東邊逃竄,分兵往各州匯合,日夜急行。只要與其他起義軍匯合,一來補充兵力,二來魚龍混雜之下,他們再想抓到你們,就是海底撈針了。”許青書說道。
“你難得有這麼正常的決策。”薛定芳看向許青書,說道,“分兵之後,目標確實小了不少。但去往各州路上,有幾人能夠活下來,就是生死由命了。”
他繼續問道:“你去哪個州?”
許青書笑着說道:“我?我去這裏。”許青書指向地圖的某處。
薛定芳看看地圖,又看看許青書。
“你認真的?”
許青書點頭:“當然。兵行險着,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。”
薛定芳指着大夏國皇宮,氣的破口大罵:“所以你打算直接衝大夏國的老巢?”
“我他媽就不該相信你腦子變正常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