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修士彷彿自從拔掉那些暗哨之後就迷了路,明明最近的暗哨距離營地只有不到百里距離,對於修士而言已經算是近在咫尺。
但是他們都眼瞎了,就是看不到自己的位置。
但是許青書依然不敢掉以輕心,他不知道這些修士到底打的什麼主意。
況且,等那十萬大軍前來,如同推土機一般封山而推,逢海而填,自己這營地絕對會被發現。
不可怠慢。
但是,爲什麼那些修士遲遲不進攻許青書的營地呢?
視角拉到另一邊。
皇宮之內。
慕容博緩緩睜眼。
他赤着上身,面前是一個池子,被人血填滿,已經變成了深紅色。
大夏龍雀劍放在其中,慕容博的瞳孔也完全變成了紅色。
“恭喜陛下,已經將大夏國的氣運熔鍊與己身。”旁邊晁永山說道。
“這就是大夏國運之力?也不過如此嘛。”慕容博轉了轉脖子,有些失望。
“這大夏龍雀內儲藏的國運之力,尋常無法發動,只有用血祭的方式將其逼出來。這國運之力與君上融合還需要一段時間,請耐心等待片刻。”晁永山說道。
下一刻,慕容博就感覺到一股澎湃的力量進入自己的每一個細胞,彷彿要將自己撐爆!
他的肌肉不斷地壯大又收縮,而他的氣息隨着他的每一次呼吸,都在節節攀升!
他的骨骼發出如同炒豆子一般的爆裂響聲,眼睛裏的紅光不斷擴大,彷彿能夠直入人心!
一炷香之後,他從地上慢慢站起來,氣息已經完全不同。
他看向周圍,如同看着螻蟻一般,不屑一顧。
“恭喜陛下,神功大成,天命所歸!”晁永山說道。
但是下一秒,慕容博就拿起大夏龍雀,一劍劈向晁永山!
這一劍激起十幾米的狂風,竟然將整個皇宮劈開一個大口子!
晁永山身上的衣袖瘋狂舞動,但是他本人卻沒有任何意外。
他僅僅伸出了兩個手指,放在胸前,就夾住了這驚天一劍。
晁永山擡頭,問道:“陛下想要幹什麼?”
“看來就算吸收了國運,依然打不過你。”慕容博緩緩收劍,說道。
“在下已經苦修百餘年,而陛下只是剛剛獲得力量,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。”晁永山這話說得不卑不亢。
“但是你流血了。”慕容博看着晁永山手指留下的一滴血,說道。
“看來在下還是小看了陛下的力量。”晁永山說。
慕容博穿上上衣,回到皇位,問:“現在我就可以找到陳太秋的位置了?”
“正是。在下派出的修士雖然已經拔掉了所有的暗哨,但是卻無法逼近營地。陳太秋的氣運太強,我們所有的偵查手段在他面前都會被扭曲。所以儘管營地已經近在咫尺,但是卻無法進入。”
“而陛下掌握了氣運之力之後,以那十萬大軍爲引,就能夠於千里之外,與許青書的氣運相互抗衡,相互抵消。”
慕容博冷笑一聲:“你的意思是,那十萬人的真正目的,僅僅是朕氣運的引子?”
“關鍵時刻,可以血祭十萬大軍,陛下的力量將進一步提升。”晁永山繼續說道。
“人人都說朕窮奢極欲、好大喜功,我看你晁永山纔是!”慕容博說:“十萬大軍,僅僅是爲了抓住一個陳太秋。若是這等事你們都幹不好,那縹緲派也不必存在了!”
他的話語中有一種不容置喙的殺氣。
晁永山低頭,看不見表情。
出來之後。
空無一人的小道上。
晁永山的影子裏傳來聲音:“他狂了。”
“秋後的螞蚱,蹦躂不了幾天。”
“他和陳太秋的氣運,都是我們的!”
“老夫要借這兩人的氣運成仙!”
.......
巡邏之後,許青書拿出地圖,給各個勢力指導路線。
經過昨天的遊說之後,這些勢力已經同意撤離。
薛定芳已經把最難搞的遊說完成,許青書要做的,就是順水人情了。
果然,這些領袖看到路線之後,都是兩眼放光,十分感激,對於許青書的好感度漲了一大截,甚至有幾位納頭便拜。
也有幾位對於路線有所異議,問了幾個問題。但是在薛定芳的提醒下,許青書早就將沿路的環境背的滾瓜爛熟,對答如流,這些人最後也只能點頭稱是。
完成這些工作之後,許青書聽到了聲音:
【目前帝王術學習進度:得心應手150/200】
許青書只能再次感恩薛定芳的付出。
但是許青書也有所疑惑,薛定芳到底何許人也,爲什麼會帝王之術?
只是這個人太倔,若是他不想說,許青書什麼辦法都無法撬開他的嘴。
許青書回去的路上,看到了一位老人,身邊是一位看起來十五六歲的童子,跟在身後亦步亦趨。
那老人看見許青書,叫住他:“麒麟皇,慢走兩步。”
許青書停下,回頭看向老人。
“麒麟皇可認得我?”老人問道。
“不認得。”許青書搖頭。
這似乎是一位薩滿,臉上畫的花花綠綠,鬍子眉毛都已經長了一大截,也不知已經多大歲數了。
許青書之前曾經看到他和劉懷月見過面,一起宣傳許青書就是麒麟皇的證據。
只是不知道,現在這人找來是幹什麼。
那人說道:“在下名爲白澤,此次前來,是希望麒麟皇能夠帶我一起上路。”
許青書皺了皺眉。
他們那一隊是要攻打大夏皇宮的,第一速度要快,第二要保密,這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子進來,就算他崇拜自己可以做到守口如瓶,但是腳程也趕不上其他人。
白澤看到許青書表情,說道:“麒麟皇不用擔心,別看老夫垂垂老矣,可是論腳力,也不輸你們年輕人。可否請麒麟皇與我走走?”
現在閒來無事,許青書想要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,點了點頭。
兩人順着營地附近的一條小路前進。
白澤擡頭,指着一個方向,說道:“在下眼神不好,敢問麒麟皇,那裏是否有一顆星星正在發亮?”
許青書納悶,這大白天,怎麼可能看見星星?
他擡頭,果然什麼都沒有。
“沒有。”
“看來還是時機未到。”白澤神神祕祕地說。
他又問道:“陛下可想好了國號?”
許青書依然搖頭。
白澤搖了搖頭,說:“陛下還是早做準備,定下國號之後,方可定國運、國祚。”
許青書點頭:“我會考慮的。”
許青書並不反駁他,因爲他發現,這薩滿極爲神祕。
他的友善度並非是【友善】,而是前所未見的【關心】。
這還是許青書第一次見到這種稱呼。
並非是友善,也並非是敵人。
他似乎僅僅是一個觀察者。
但是也說明,這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!
白澤說:“大夏當年也是如日中天,諸國皆畏懼,現在卻衆叛親離,內憂外患。”
許青書說:“大夏背棄了百姓,棄如敝履,這是必然結果。”
白澤反問道:“那陛下未來的王朝若是有一天也迎來這種結局呢?”
在白澤的想象中,對於意氣風發的開國皇帝,問出這個問題的下場,要不就是被氣急敗壞地臭罵一頓,甚至打入大牢,要不就是志得意滿地說自己的王朝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現象。
但是許青書卻點了點頭,說:“這是必然。若是我的子孫不肖,自有新的天命之人推翻他們。”
白澤有些驚奇,問:“陛下難道不可惜嗎?”
許青書笑了笑:“前人不必謀後事,兒孫自有兒孫命。世上沒有永恆的王朝,也沒有永恆的統治。”
“那陛下想要什麼?”
“天下紛爭日久,百姓流離失所,村戶十不存一,餓殍遍地,白骨如山。”
“難道陛下是想.....”
“消滅戰爭,我想要統一。”許青書看向白澤,說道。
“這可是幾千年未成之大業。大夏國雖然強,但是卻依然是新生帝國,那些存世不知多久的老牌帝國,底蘊雄厚,恐怕超出你我的認知。”
白澤搖了搖頭,說:“說句不好聽的,陛下是在癡心妄想。”
許青書笑了笑,說:“人心所向,即是天命所歸!天命在我,如何算是癡心妄想?”
白澤站住,說道:“既然如此,陛下,老夫只能陪你走這麼遠了。往後的路,希望陛下不忘初心。”
許青書點頭離開。
許青書走後,白澤問後面的小子:“獬豸,你怎麼看?”
“你當年與大夏開國皇帝慕容明走了三百七十二步,這大夏國祚就是三百七十二年。如今你配陳太秋走了三千三百七十二步,難道他國祚三千三百七十二年。”
許青書絕對想不到,這看起來有些老糊塗的薩滿,竟然就是當年大夏國開國皇帝慕容明遇到的神獸白澤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