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孫行卻好像聽過魯達這個名字,在腦海中回憶片刻,驚呼一聲,“你莫不是三拳打…”。
話未說完便反應過來,這話可不能亂說,便改口道,“可是魯提轄當面?”
那和尚聞言一笑,“正是灑家。”轉頭對還在震驚中的程卓問道,“不知恩人姓甚名誰,也好讓灑家知曉。”
程卓這才反應過來,實在不是他沒想過這一點,主要是眼前這和尚所拿兵器並非他所知的月牙鏟,故此他才第一時間將魯智深排除在外,沒想到卻是被上一世的作品誤導。
既然認出來了,程卓自然對這花和尚大有好感,當即抱拳道,“提轄見笑了,在下程卓,山東陽穀縣人士。”
卻沒想到那和尚竟是大喊一聲,嚇得一旁的女子一跳。
“哎呀,灑家這一路從滄州趕回汴京,聽得最多的就是神拳鎮山東,俠義蕩千秋,不想今日見到真人了。”
只把程卓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原來是程卓在長垣縣的事蹟被傳開了。當地百姓感念程卓散財救人義舉,拳斃兇獸,義援鄉鄰,就編了段順口溜,“神拳鎮山東,俠義蕩千秋。”
不曾想在這娛樂匱乏的北宋年間掀起波瀾,再加上在陽穀縣周邊掃蕩山寨的事也傳了出來,程卓也因此被山東江湖人士稱爲神拳太保。
魯智深話到興處,正要拉着程卓幾人一起喫酒,眼神一轉看到站立一旁的女子,霎時反應過來,連忙上前問道,“錦兒姑娘,嫂嫂如何了?”
錦兒回道,“娘子醒來了,老爺和夫人也來了。”
聽到這,魯智深急忙轉頭對程卓幾人歉意說道,“多謝太保大恩,來日灑家再與幾位一醉方休,只是如今嫂嫂抱恙,得罪了。”說完雙手抱拳,轉身和錦兒一起去了醫館。
程卓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遠方,不禁回想起剛纔與魯智深的一戰,真不愧是倒拔垂楊柳的花和尚,原本就是神力驚人,再加上這奇異世界戰氣的加持,其巨力到底有多大,估計只有老天爺知道了。
方纔程卓與之交戰,完全不敢硬接他的禪杖。
沉吟片刻,程卓對孫行幾人說道,“走,我們也去看看。”程卓對那位林娘子也很是好奇。
一行人來到醫館,程卓見魯智深正站在一旁安慰兩位老人,便站在門外喊了一聲,“魯提轄。”
魯智深見門外有人叫自己,忙回頭看去,看到程卓站在門外,連忙上前問道,“太保怎麼過來。”
程卓笑着說道,“我們過來看看,看有何事,我們能幫忙的。”
“唉!”說到這,魯智深一臉垂頭喪氣,嘆氣道,“進去吧,太保不妨也幫我勸勸。”
進到屋裏,兩位老人皆一臉疑惑地看着進門的程卓,不知眼前的年輕人爲何深夜至此。
魯智深介紹道,“張教頭,這位便是方纔把嫂嫂從火海里救出來的程卓兄弟。”
程卓連忙側身避開,可不敢受這一禮。看着眼前的一幕,只讓程卓不住地搖頭。
一場無妄之災,讓原本美滿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,女婿徒徙滄州,女兒也險些喪命,就餘下兩個老人,實在是讓人不勝唏噓。
程卓連忙把張教頭扶起,安慰道,“教頭言重,舉手之勞何足掛齒,方纔見提轄滿臉惆悵,不知所爲何事。”
魯智深在一旁急切地說道,“還能爲啥,還不是那高衙內。直娘賊,三天兩頭上門尋事,嫂嫂也被那廝逼得尋了短見,要我說…”
張教頭一把拉過魯智深,頗爲無奈地說道,“提轄說得容易啊,殺得了那高衙內,可動不了那高太尉啊!”
“唉!”魯智深頓時坐在椅子上,恨聲道,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!”
程卓聽了一會兒也明白了,當即說道,“提轄勿擾,我倒有個辦法。”
魯智深連忙追問道,“兄弟快說,真是急煞我也。”
程卓呵呵一笑,“提轄,張教頭,咱們惹不起總躲得起。我聽聞滄州有個小旋風柴進,爲人急公好義。既然這東京待不下去了,不妨往滄州一行,就在那安家,也可就近探望林教頭,豈不妙哉。”
“好!”
不等兩人回話,後屋便傳來虛弱的女聲,正是林娘子。
見女兒在錦兒的攙扶下走了出來,林沖岳母連忙上前,急聲問道,“女兒,你怎麼出來了,身子可好些?”
林娘子有氣無力地安慰了母親幾句,轉頭語氣堅定地說道,“我要去滄州。若爹孃不允我便一人上路。”
張教頭連忙勸到,“女兒啊,你說什麼胡話,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去得了滄州。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,你去了,留我們在這東京又有何意,且待我們商議一下。”
說完便對程卓施了一禮,“多謝恩公救我家於水火,既如此,不日我們便舉家搬離東京。”
“好!”魯智深把桌子一拍,站起身來大聲道,“就該如此,與其窩在這東京受這窩囊氣,還不如早日脫了這苦海。”卻語氣一轉,緩緩說道,“就這麼走了豈不便宜了那高家父子?”
程卓在一旁聽着心驚肉跳,深怕這花和尚一時興起跑去殺人。
魯智深已經如此強悍,那林沖只怕更加厲害。連林沖都不能脫身,可想而知那禁軍之中必然高手如雲。
程卓連忙勸道,“提轄莫急,一切且先護張教頭一家安全到滄州爲先,那時再清算也不遲。”
聽到這魯智深也明白了,他又不是傻,只是心中窩火憋着氣,開口道,“既如此,便讓那廝再多活些日子。”
幾人見林娘子身體並無大恙,便又待了一會,商議前往滄州的事宜,程卓後半夜方寸回到客棧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