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我在高武水滸行走江湖 >第47章 世風日下
    程卓已經在這陽穀縣正街上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了,可惜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好地方可以用來做酒樓的。

    “大哥。”孫行快步走來,來到程卓面前,說道,“大哥,東巷那邊有一家酒樓正在出售,就是地方有些…”

    “有什麼?”程卓眉頭一皺,開口道,“有什麼就說什麼。在我面前還猶猶豫豫的。”

    孫行這纔開口道,“我這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,您還是先和我去看看吧!”

    兩人一前一後朝東巷走去。

    不來不知道,只見這東巷之上人聲鼎沸,正是在陽穀縣的菜市場,人來人往好不熱鬧,孫行說的那棟酒樓就在前方。

    “上好的豬肉啊!”“這位客官來二兩?”

    聽着一旁傳來的喧譁,聞着那些肉鋪上傳來的血腥味,程卓不由地皺起眉頭。

    “大哥。”孫行跟在後面,小小翼翼地躲避着地上流淌的血水,說道,“前面那家萬豐樓開了有些年頭了,只是最近幾年東巷這邊成了菜市場,那酒樓生意就凋零了。”

    程卓點了點頭,這纔打量起出現在眼前這座四層高樓。

    在這北宋年間,一間四層樓房已經是很高的了,在這小小陽穀縣能超過這棟樓的也不過雙手之數。

    看着這環境,程卓自然曉得這酒樓爲何如此蕭條,可是按道理來講這菜市場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這,就算是有,那這肉鋪和屠宰場也應該是在集市中,而這集市也該在橋頭,河邊這樣開闊的地方纔對。

    程卓便回頭問道,“孫行,這陽穀縣只有這一條集市嗎?”

    “自然不是。”孫行答道,“在城邊那裏有一條大的集市,這裏的這些都是後來搬來的。”

    程卓不由地沉吟片刻,暗想道,“想必事有蹊蹺,這不合常理,只能先去問問酒樓老闆了。”

    當即與孫行說道,“去找老闆過來,我們與他商量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程卓與孫行一同進樓,只見堂上零星幾個小二坐着,一個掌櫃趴在桌子上睡覺。

    一個小二看見程卓兩人進門,有氣無力地招呼道,“兩位客官。”就沒有然後了,自顧自地坐在一旁。

    程卓與孫行互相看了一眼,沒想到這酒樓經營的如此差勁,孫行開口喊道,“你們老闆呢?我家大哥有話與你們老闆說。”

    許是孫行的聲音頗大,將那掌櫃驚醒,掌櫃左右看了看,這才注意到兩人,便上前來問詢,“不知二位找我們老闆有何貴幹?”

    “你做不了主的,還是將你們老闆出來吧。”程卓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,就在酒樓四處打量起來。

    忽略外面的環境,這酒樓裏面確實不錯,雕樑畫棟,獨具匠心。

    這樣的酒樓會出現經營問題,要麼是老闆是個昏庸無能的混賬,要麼就是被人針對了。

    約莫半炷香的時間,一個長鬚老者在那掌櫃的帶領下走進來。

    老者來到程卓面前,語氣頗爲不悅地說道,“我還倒是個什麼大人物來了,原來是個毛頭小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。”孫行聽得老者言語,便要上前。

    程卓揮了揮手,示意老者坐下,開口道,“老人家,你這酒樓做成這樣子,虧了不少吧?”

    “你。”

    程卓無視老者吹鬍子瞪眼的模樣,接着說道,“明人不說暗話,我今天來,就是要盤下這酒樓,你開個價吧?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

    不止是老者,就連那幾個跑腿的也沒想到程卓會這樣說。

    老者這才坐在程卓面前,端起茶水輕抿一口,平復一下心情,開口道,“年輕人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

    程卓笑了笑道,“我自然清楚我說的話,老人家,你這酒樓盤給我吧!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欺瞞你。”老者嘆了口氣,“這酒樓原本在陽穀縣雖然比不上獅子樓那般,也算得上是個好去處。只是家門不幸,小兒得罪了人,被人盯上,門口那些販子接二連三的過來,趕也趕不走,這一來二去,也就沒人再來這家酒樓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來如此。”程卓點了點頭,果然不出他所料,還真是讓人給針對了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想要這酒樓,那我就出個價。”老者擡頭看了一下程卓,底氣不足地說道,“一千兩?”

    “成交。”程卓二話沒說就拍了桌子。

    “這?”早知道程卓這麼幹脆就多要點了。

    老者開口道,“年輕人,這酒樓我就交給你了,你…”

    老者四下看了看,嘆了口氣,說道,“你好自爲之。”

    談好了價錢,其它一切好說。

    那老者將酒樓的房契以及一應所有的東西全交給程卓,程卓也遞上早已備好的銀兩,好在這些日子走鏢賺了些,縣令又賞了程卓五百兩,不然還真拿不下這酒樓。

    程卓看着老者憂鬱的模樣,開口道,“長者,我多問一句,你兒子得罪的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啊?”老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順着程卓的目光看向門外,這才反應過來,慢慢問道,“你是說外面那些販子啊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程卓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老者重重地嘆了口氣,說道,“唉!還能有誰,自然是這陽穀縣的西門大官人。”

    “西門慶?”程卓驚訝一聲。

    孫行忙問道,“大哥,西門慶是何人?”

    老者接過話來,說道,“那西門慶原來只是陽穀縣一個破落戶財主,就開着個生藥鋪。從小也是一個奸詐的人,使得些好拳棒;前些年暴發跡,專在縣裏管些公事,與人放刁把濫,說事過錢,排陷官吏。因此,滿縣人都饒讓他些個。”

    程卓皺起眉頭,西門慶如何會與這老頭子一家有仇怨,便問道,“是何冤仇,讓那西門慶如此對待你家?”

    “還能是何事!”一旁掌櫃的開口道,“還不是那西門慶好色。”

    “住口。”老者大罵一聲,起身就要抽那掌櫃的。

    孫行伸手要攔,掌櫃的卻避也不避,只是昂着頭說道,“只由得那對奸人,害得主家。”

    “唉!”老者又嘆了口氣,跌坐在椅子上,嘴裏直說,“家門不幸,家門不幸。”

    掌櫃的正想接着說話,那老者大手一揮,說道,“還是我來說吧!”老者這才細細道來。

    原來老者家中頗有資產,家中長子也有才華,娶了一個美嬌娘,在這陽穀縣過着好日子。

    本是闔家安寧的幸福生活,卻不料一日,長子與兒媳去城外上香,正巧遇上了那西門慶,這一碰不要緊,卻是讓那西門慶瞧上了他家兒媳。

    自此,那西門慶就藉口生意上的事時常上門,又假借衙門上的事情與老者兒子相熟,這一來二去,還真讓那西門慶成了好事,勾上了老者兒媳。

    如此也便罷了,老者便讓兒子休妻另娶。

    那兒媳見自己被休,卻是不肯罷休,攛掇那西門慶,不依不饒地謀奪老者家產。

    這兩三年來,那西門慶依仗衙門身份,除了這家酒樓,其它的都已經搶的差不多了,如今這酒樓也快經營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唉!”說到這,老者嘆了口氣,說道,“既然這酒樓也賣出去了,不日老頭子就舉家搬遷。”

    程卓當即站起身來,說道,“既如此,我便接手這家酒樓。”說着便起身送老者離開。

    程卓也不會管別人的恩怨,只是門前這些攤販必然需要處理一番。

    程卓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雜亂的環境,暗道,“看來還真要去會會這位西門大官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