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在這官衙繞了繞,纔來到一片雪白之地,地上分割着一片片小湖,那邊還有的幾口大鍋,正是在煮鹽。
程卓找到專人,說明來意,又有那鹽官的隨從做引,程卓取出鹽引,拿了一萬五千斤的鹽便走了。
其實可以的話,程卓更想去北邊薊州,那裏纔有着華夏地區最大的長蘆鹽場,只可惜,不管北宋朝廷認不認,這燕雲十六州如今還是屬於遼國管轄。
現下的大宋百姓都有不少人喫的遼國的鹽。
而程卓之所以要與祝家莊聯手,便是因爲還有一處可以接觸的鹽場在登州。
那登州兵馬提轄孫立雖然是個出賣師兄的,但就是這樣的人才能拉攏,不然那要是個堅貞不屈的,這生意如何做得了。
兩人帶着幾車粗鹽,先是回柴進莊上告別,婉拒了柴進的挽留,兩人帶着幾車鹽往梁山而去。
帶着車馬,幾人坎坎坷坷卻是耽擱了一些時日,花了約莫半月纔到達梁山。
林沖早已備好接風宴,程卓看着弟兄們將一袋袋鹽放入庫房,這纔算放下心來。
“哥哥。”
程卓抱拳道,“幸不辱命。”
林沖端起酒杯,大聲說道,“此次程卓兄弟又爲山寨立下大功,大家舉杯,敬三頭領一杯。”
“敬三頭領。”
一衆弟兄都大聲起鬨,只是程卓注意到,王倫沒那麼高興。
程卓也明白,要是自己換了王倫肯定也高興不起來,看着梁山一步一步興盛起來,那王倫心中只怕如刀絞一般。
程卓暗道,“卻是不管他,只要他安分守己,讓他做個頭領,有他一份錢財就行了,就當償還他讓位了。不然…”
程卓不再多想,與幾位弟兄再次歡慶到一起。
翌日,程卓拿着帶回來的鹽引,與魯智深一起,往獨龍崗上去了。
“開門!”程卓站在關下大喊,“程卓來了,快開門了。”
關上之人已識得程卓,連忙喊道,“太保稍等,我去通報。”
只是片刻功夫,祝家莊就已放下吊橋,莊門大開,程卓與魯智深一起走進,擡頭便看見欒廷玉在那處廣場操練士卒。
“哈。”
士卒整齊的動作加上雄壯的氣勢,隱約形成一股軍陣,在這岡上掀起波瀾,頭頂的白雲似乎也隨着滾動,翻起如同波濤一般的浪潮。
程卓暗道,“這是在亮肌肉啊。”
心中也不免爲這些士卒叫好,轉頭低聲和魯智深說道,“哥哥,祝彪那小子說的軍魂一事,是否是真的?”
“嗯。”魯智深神情頗爲嚴肅,他也沒想到在這梁山不遠竟然有一股這麼強大的勢力。
魯智深說道,“大哥已經試過了,結合他以往在殿帥府的經驗,山上的士卒已經初見成效。”
程卓點了點頭,不再交談,而是與迎面而來的祝朝奉與欒廷玉打着招呼。
程卓開口道,“莊主,教師,程某不負衆望,功成歸來。”
“好。”祝朝奉連忙拱手道,“還是太保厲害,手到擒來。”
幾人往廳上而去,祝朝奉與魯智深坐在上首,程卓與欒廷玉分坐兩邊。祝家三子跟在後面。
魯智深先開口道,“莊主深藏不漏,今日教灑家開了眼,望今後你我兩家通力合作,共謀前程。”
“自然。”祝朝奉撫須大笑道,“如今有梁山豪傑在前方披荊斬棘,我祝家莊自然不甘落後。”
祝朝奉又朝程卓抱拳道,“前番太保言猶未盡,不知我莊上可做何事,才能參與這樁生意。”
此時廳內只有這七人,程卓開口道,“北方一座鹽場已被我拿下,而在我們鄆州東部,就有一座鹽場。”
“哪裏?”祝家老三祝彪是個急性子,連忙站起身問道。
“彪兒!”祝朝奉朝祝彪瞪了一眼,祝彪也只能偃旗息鼓,重坐原位。
“呵呵!”程卓笑道,“莊主息怒。”說着又朝欒廷玉看過去,開口道,“那座鹽場就在登州!”
“登州!”欒廷玉一下驚起,驚呼一聲。
廳上衆人連忙看去,祝朝奉忙問道,“教師,可是登州有異嗎?”
“不。”欒廷玉連忙說道,“我有一個親如手足的師弟,此時就在登州做兵馬提轄。”
“當真?”祝朝奉拍桌而起,忙說道,“太保,此事可成否?”
程卓只是笑道,“莊主自可派人前去一試。”
祝朝奉連忙派人往登州送去書信和禮物,又安排酒席招待程卓與魯智深,又是一番忙活。
兩人晚間方纔離崗,回到梁山。
“哥哥。”程卓與魯智深回到梁山,程卓便急忙去找林沖。
程卓問道,“哥哥,我那方法可行嗎?”
林沖搖了搖頭,說道,“幾個匠人都在試,還未出結果。”
程卓忙說道,“我去看看。”說着就往後山奔去。
不怪程卓心急,他回梁山後立馬便將粗鹽提純之發告訴了林沖,隨後林沖便請專人實驗,若是能成,那梁山怕是要發。
後山之中,幾個匠人擺弄着幾個竹桶,用的就是蒸煮法,將粗鹽中的雜質過濾。
“出來了。”
只是片刻,幾個匠人驚呼出聲,程卓連忙過去,看着桶中留下的雪白物質,連聲大笑。
林沖與魯智深先後來到,看着程卓這般反應,如何不知道。
林沖忙問道,“可是成了?”
“嗯。”程卓點了點頭,將桶中白鹽用手沾了一點,試了一下。
林魯二人有樣學樣,也都試了一下。
“呸呸呸。”“好鹹!”
林沖緩過來,說道,“這怕是比京城的雪鹽也不遑多讓。”
“嗯。”程卓點了點頭,說道,“剩下的事交給哥哥了。”
林沖也只能搖了搖頭,說道,“你啊!就是愛當甩手掌櫃。”
程卓摸了摸鼻子,說道,“哥哥,兄弟離家半月有餘,如今該當回返了。”
他們也只能點頭。
第二日,程卓安排好後續鹽務事宜,帶着鏢局的幾個弟兄,回陽穀縣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