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佶領頭髮牌，有些急不可耐地說道：“來，拿好你們的牌，準備開始了！”
李師師有些猶豫，道：“嗯，這麼多牌，實在是有些不好辦了，太複雜了！”
趙佶聞言哈哈一笑，玩鬧起來哪還有半點皇帝的樣子。
“師師，方纔小程莫不是白講了一番？”
李師師嬌媚地橫了一眼道：“大官人又說笑了！”
程卓趕忙說道，“其實麻將這東西可以邊打邊學，很好上手的！”
趙佶有些急切，擡手打出一張，喊道，“五。”擡頭朝程卓看去，“這是五筒吧？”
程卓笑着點了點頭，伸手摸了一張。
看着桌上擺着一堆熟悉的物事，程卓也是由衷地笑了出來。“好久不見了啊！”
“三萬！”
四人你來我往，正如程卓所說，麻將就是邊打邊學。
程卓從桌上拿出一張牌，擡頭一看，自己已然胡了！
“得讓讓纔行，得讓趙佶知道這其中的樂趣！”
程卓擡手打出一張七索。
“胡了！哈哈！”
趙佶大叫一聲，將牌推倒。
這才第二把，趙佶就已經胡了，上一把不出意外自然是程卓胡了。
“大官人果然厲害！”
梁師成連連誇讚，趙佶卻是渾不在意，將牌一推，迫不及待地說道，“再來！”
四人以銅錢爲引，贏的沉重，輸的像雪花飄落。
程卓眼看天色已晚，趕忙說道，“大官人，這麻將就是一天打一會兒，今日已有大半個時辰，時間久了勞累腰骨。”
趙佶聞言一愣，下意識地感受了一下腰部，確實感到些許痠軟，於是伸了個懶腰。
“也罷！今日便到此吧！”
趙佶緩緩起身，見到李師師因興奮而紅潤的臉頰，笑道，“這麻將果有奇效！”
李師師也是笑道，“不錯，這才一會，我便感覺周身氣血舒暢，精神也好了不少！”
梁師成怕趙佶再來，躬身說道，“主子，今日時辰已晚，不如先用晚膳？”
“也好！”
趙佶轉頭看向程卓，思索片刻開口道，“今日你有獻詩有功，又送上這麻將奇物，當有大賞！”
“大伴，你稍後去提一塊玉料再做一副麻將，這桌上的玉牌就送與小程！”
程卓一愣，“好大的手筆！”
這一百零八顆麻將可都是玉製的！
不過這對人家宋徽宗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！
程卓趕忙拜道，“謝大官人賞！”
“哈哈！”趙佶笑道，“日後再有奇物記得再來！”
“是！必不讓大官人失望！”
見趙佶揮了揮手，程卓趕忙拿起玉牌，跟着梁師成出門，留着趙佶與李師師在屋裏。
走出門來，兩人踏在樓梯上，梁師成率先開口，“今日有勞小兄弟讓大官人如此高興！”
程卓口呼不敢，“只是運氣而已！還要多謝這位大人提攜！”
程卓想起桌上樑師成牌技不是很好，簡單與其說了幾句，將如何送別人牌的技巧告於梁師成。
梁師成心中暗喜，方纔趙佶的反應顯然是對這麻將極愛，他能得趙佶看重便是最大的依靠，如今這牌技有成，還怕趙佶不喜嗎？
“好！”
兩人說笑着來到樓下，雖是晚間，可樊樓更熱鬧了！
梁師成拍了拍程卓肩膀，笑道，“前途似錦！”說着便轉身上樓，伺候趙佶去了！
只是很快便有人來。
“這位兄臺，此處可有人啊？”
程卓擡頭看去，只見兩位白衣少年站於面前，便回道，“兩位隨意就好！”
見二人坐下，程卓纔想起來，這兩位便是先前最先開始吟詩的那兩位！
程卓拱了拱手，笑道，“兩位大才，才讓今日樊樓別開生面！”
“哪裏哪裏！”
那第一個吟詩的公子大笑一聲，端起酒來就敬了程卓一杯。
“兄臺纔是真正的大才，一首驚樊樓。”
程卓回敬一杯，先介紹一下，“兄臺擡舉了，在下程卓，不過鄆州一商人而已！”
年輕人笑了笑，開口道，“在下汴梁藍棠。”
另一個年輕人也舉杯一笑。
“汴梁何雲。”
“兩位文采斐然，又是京城貴子，來日定能一鳴驚人！”
“程兄客氣了！”
三人便在這樊樓角落裏喝起酒來。
你一言我一語，三人聊聊詩詞，說說美酒，明明是從未見過的人，卻是顯得很是熟絡。
只是最忌交淺言深，三人酒酣之時便各自散去，程卓正要收拾收拾找個地方睡一覺，不想卻是有人來尋！
“程卓兄弟，可找到你了！”
“楊志兄弟！”
程卓有些驚愕，楊志此時不是還在相府嗎，怎麼會來找他？
楊志一把拉着程卓就走，急切地說道，“快與我回去，太師急召！”
程卓眉頭一皺，出門拉上飛虹，與楊志一同回了相府！
…
“你好大的膽子！”
蔡京將桌子都恨不得拍碎，咬牙喝道，“你要是有個什麼差錯，你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你一起去死嗎？你知道什麼叫天子一怒嗎？”
不愧是太師，程卓下午才見了趙佶，晚上蔡京就要訓斥一番，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吧！
“太師息怒！”
“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太師！”
蔡京又將桌子拍得震顫，那吹鬍子瞪眼的模樣，程卓還真怕他吹燈拔蠟！
“小的只是去見了聖上一面，聊了一下趣事而已！”
“哼！”
此時廳內就只有蔡京與程卓兩人，蔡京橫了程卓一眼。
“說，給我把今天下午面見聖上的情形給我一字一句的說，有半點疏忽，今後都是大災！”
程卓遞上麻將盒子，將下午打牌的事情說了一通。
蔡京聽聞趙佶大喜，方纔坐定，緩緩說道，“明日有關你的一切消息便會出現在聖上面前。他今日與你相談甚歡，你又獻上了那個什麼麻將，想來不會有事！”
“唉！”
蔡京嘆了口氣，摸出一個麻將放心手心裏摩挲，說道，“你能得聖上歡心是你的本事。”
程卓連忙起身拜道，“都是太師教導！”
“行了！”
蔡京擺了擺手，便說道，“明日你便走吧！若是事情有變，還能留條性命！”
“你會有這麼好心，不過是怕我連累你罷了！”
程卓心中暗想，面上卻是感動非常，一把拜倒，“拜謝太師！”
程卓轉身正想離去，卻聽到蔡京呼聲！
“等等！”
程卓連忙回道，“太師還有何事！”
蔡京面色有些猶豫，半晌才說道，“麻將，怎麼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