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遷放下手中書頁,神色嚮往地說道,“世上竟有這樣的人?若能如此,也不枉活這一回!”
“少見多怪!”
焦挺在身後拍了拍時遷,大手放在時遷肩膀上,說道,“天下豪傑何其多也!日後你跟在哥哥身旁,學的一二也能揚名四海!”
“那是!”
“好了!”
程卓坐在一旁笑道,“這些閒話少講。”轉頭對解珍解寶說道,“前頭情況如何?”
謝珍說道,“很是熱鬧!咱們這會來的正好,王慶表兄範全的兒子娶媳婦,各處的好漢都來祝賀!”
“哦?那倒是趕巧!”
程卓放下手中茶杯,開口道,“稍候便出發吧!”
……
京西西路,房州,也就是人們口中的淮西,乃是當世荒蕪之地,多爲大宋朝廷流放欽犯之所。
只是自王慶一夥佔據房山,攻克房州及周邊各縣後名聲大振,不論大小山寨,皆以他爲首,久而久之,便成了這裏的無冕之王!
今日,昔日將王慶私放出獄的範全之子將迎娶,周邊豪傑給面子,或是爲討好王慶,競相前來恭賀!
房陵城,房州治所所在,今日城門大開,喜迎各方賓客!
“今天範大公子成親,凡是來範府說一聲恭賀的,就有紅封拿!”
程卓看着城門口大聲嚷嚷着的房府僕役,還有一邊口都不敢開的城門士卒,便知道範氏何其勢大,或者說王慶的勢力龐大。
房州到底不似山東或是京周地區,百姓也只能說的上還算活得下去。此時聽了這等消息,連忙問了地方,都往範府跑去。
“走,咱們也去湊湊熱鬧!”
這等操作之下,直讓範府門前人山人海,個個恭賀連連。
程卓幾人站在一旁,看着幾個年輕小夥拿着紅封,笑呵呵地往回走,時遷走上前將幾人攔下,開口道,“幾位,我家哥哥有請!”
“誰啊?”
一個年輕人話還未說完,轉頭便看見凶神惡煞的焦挺,瞬間冷汗直流,聲音瞬間低下,“還請帶路!”
時遷將幾人帶到,程卓笑道,“幾位小哥,在下從山東來,聽說本地有個範大官人,故此向幾位打聽一番!”
“不敢不敢!”年輕人連忙躬身道,“要說範大官人,本地人都曉得,原是這獄中牢卒,只是後來聽說攀上了哪個親戚,這才發跡!平日在房陵行走,就連本地縣令都給面子!”
“多謝!”
時遷給了幾人幾顆碎銀子,打發幾人離去,程卓暗自計較,“看來範全也是小心行事,不敢讓人曉得王慶!也對,此時王慶還未起事,只敢小打小鬧!”
待人羣漸漸散去,真正前來祝賀的人方纔上前!
“城西李正前來恭祝範公子…”
“”
“請進,請進!”
看着門口人來人往,程卓也開口道,“走吧!”
見到程卓等人,門口護衛趕忙上前說道,“幾位相貌不凡,還請等候少許,容小人稟報!”
“無妨!”
也不怪這幾人,主要是程卓這一行人外貌實在奇特。
除被程卓安排在酒家休整的弟兄外,焦挺時遷謝珍謝寶都被帶來了!
焦挺外貌不容多言,體肉寬大,凶神惡煞。時遷骨軟身軀健,眉濃眼目鮮。解珍解寶兩兄弟身形倒是健壯之人,只是平日行於山野身上多了幾分粗野之氣。
其實四人平日出去都還好,但是萬事皆怕比,站在程卓身旁,更顯幾人兇惡!
只是有人嘴臭,一華服浪蕩子走在前面,嘲道,“哪來的鄉野匹夫,也敢進範府的門?”
“嘿!你個潑皮!”
焦挺怒罵一聲,正要發火,卻被程卓一把攔住。
“回去吧!”
“可是哥哥!”
程卓輕笑一聲,“會有人請我們回去的!”
“哼!”
幾人轉身就走,留下門口那幾人在那觀望!
只是還未走幾步,一人自街尾走來!
“太保前來,在下特來相迎!”
人未至,可週身那股凌厲劍氣已然彰顯其身份!
“李先生,別來無恙啊!”
李助緩步前來,拱手拜道,“哥哥知道不日太保就要駕到,便吩咐在下等候在房陵城中,總算是等到了!”
“走,在下便借範老弟的地盤招待一下太保!”
說着李助便躬身一引,“諸位好漢,請!”
門口護衛趕忙拜道,“李先生!”
他可不敢得罪這人,這可是連範大官人都要畢恭畢敬的大人物!
又轉身朝着程卓幾人拜道,“恕在下眼拙,未能識得諸位好漢!快請進!”
這人還算知禮,程卓點了點頭,轉頭朝那浪蕩公子笑道,“如何,我可否進這門?”
這人瞬間驚動,冷汗直冒,結結巴巴低聲道,“方纔多有得罪,啊!”
話未說完便慘叫一聲。
李助寒聲道,“口齒不淨,那我便幫你清洗清洗!”
那人滿嘴白牙此時早已掉落滿地,卻是李助一道劍氣直接給這人拔了個乾淨!
好在留了條性命!
“滾吧!”
門衛這纔敢開口,“你們幾個快過來,送肖公子回去!”
“啊!啊!”
拔牙之痛讓這位肖公子涕泗橫流,鮮血自捂着嘴的指縫之中淌出。
幾人趕忙將肖公子攙扶出去,兩人上前才架着肖公子肩膀,可是下個瞬間便感受一陣風動,接着便聽周圍響起一陣鬨笑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“快看他的衣服!”
衆人瞧去,只見那肖公子的褲子掉落在地上,身上的袍子也是橫七豎八擺着,剛好露出白花花的屁股。
“啊!”
如此大辱,這位肖公子再也堅持不下去,提上褲子,捂着嘴狂奔而去,只餘下一陣鬨笑。
李助這纔回頭朝程卓說道,“數日不見,太保身旁又添一員能人!”
“李先生過譽了!”
時遷學着程卓樣子拱了拱手,說道,“在下只是覺得此等小人還是該略施懲戒!”
程卓也只是笑了笑,便與李助一起進屋,只不過他進屋之時拍了拍時遷。
“幹得漂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