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
廳上一衆兄弟大喜過望,驚呼出聲。
“哈哈哈!”
三人說着自己都笑了起來,張貞娘笑着說道,“老太公他們二話沒說就答應,只等你開口,定下日子來!”
這消息倒是讓程卓一驚,他也沒想到扈太公鬆口的這麼快,當下便與張貞娘說道,“這些事情還要勞煩嫂嫂做主。”
“好說好說!”
張貞娘笑着躬了躬身,便帶着潘金蓮離去。
“恭喜哥哥!”
“恭喜兄弟!”
一衆兄弟連忙起身高呼,紛紛朝着程卓恭賀。
“好了!”
程卓擺了擺手,朝衆人笑道,“山上也有段時日沒有辦什麼喜事,此次還要勞煩諸位鼎力相助!”
“眼下沒有什麼事比兄弟你的婚事重要!”
哪怕是一向覺得男女之事不過如此的魯智深此刻也是笑容滿面,與林沖等人都是喜上眉梢。
“哥哥儘管放心,我們定然讓這次婚宴空前絕後!”
在程卓的婚事帶動下,聚義廳上的氣氛熱烈異常,衆人都圍攏在一起。
並未有人注意,一位嘍囉來到石秀身邊,遞上一張條子。石秀接過瞟了一眼,瞬間神色大變,快步來到程卓身側,將紙條遞上。
“哥哥,出大事了!”
程卓眉頭一皺,將紙條展開一看,瞬間凝重起來,隨即又舒展開來,只是與石秀低語了幾句。
“諸位自今日起便開始籌備,首先便要商定所請賓客!”
程卓轉頭朝藍棠還有朱武,“兩位之後便與我去書房,咱們商定一下!”
兩人聽了程卓話語,都有些不解,不過一個名單何必去書房?可隨即兩人便想起方纔石秀似乎來到程卓身邊。
當下兩人也未多言,只是拱手應答。
程卓一一安排一番,這才和朱武藍棠從側門離去,徑直去了書房。
兩人還未發問,便見程卓神色凝重地遞給藍棠一張紙條。
“藍棠,你瞧瞧!”
藍棠皺着眉頭接過,瞬間神色大變,脫口而出,“我父親怎會辭官回鄉?”
程卓搖了搖頭,說道,“我也不知,這是軍機營的兄弟帶回來的消息。”
正說着,石秀便帶着一位兄弟進來。
“哥哥,這位便是傳來消息的軍機營弟兄!”
“哥哥。”
這位兄弟見到程卓幾人,忙拱手行禮,程卓擺了擺手。
“不必在乎這虛禮,你且說說收集到的消息。”
藍棠一改往日雲淡風輕的樣子,急問道,“京城到底發生何事了?”
這位兄弟開口道,“自上次地動之後,河東受災嚴重,老大人受命領賑災事宜,怎料出了差錯,賑災糧餉籌措和運輸出了問題,河東一道不知怎地就是難以平復災情,民怨四起。帝大怒,以督察不明,賑災不利爲由免了老大人戶部尚書之職。”
“後,蔡京舉唐恪爲使,出任賑災大臣,果有奇效,短短半月便將災情平復。帝大悅,便讓蔡京代理戶部尚書,遷唐恪爲右司員外郎!”
“老大人則因罪左遷龍圖閣直學士,老大人領旨之後,次日便上書乞骸骨。蔡京意欲挽留,然帝已准許,允大人歸養故里!”
聽了一番,程卓幾人已瞭然於胸,顯然是此番與蔡京博弈,老大人棋差一招,之後又難忍蔡京欺辱,便一氣之下辭官了!
“老賊,欺我太甚!”
藍棠此時血氣上涌,滿臉通紅,“都怪我一門心思只在海外,也不曾與父通信,不然何至於此!”
藍棠趕忙朝那位兄弟問道,“我父如今可還在京中?”
“在!”
兄弟點了點頭道,“前日老大人才得到准許,約莫三日之後離京!”
藍棠再也坐不住了,忙道,“侯爺,我心急如焚,實在…”
程卓擺了擺手道,“不必多說,此事事關重大,你且去!可需要幫手?”
看來這些文官之中倒是有些潛規則,可若是真有人這般膽大包天又該如何?
程卓也不管藍棠是否同意,直接說道“軍機營兄弟任你選用,多一個人也多份力量!”
藍棠這會也不敢再拒絕,若是真出了好歹,他怕是死了也不甘心。
“多謝侯爺!”藍棠拱了拱手,便疾步離去。
程卓又叮囑石秀道,“藍棠頗有些書生意氣,可是這世道黑暗得很,你派人盯着些,免得出現什麼意外!”
“是!”
待石秀和那位兄弟離去,書房之中只剩下程卓和朱武兩人。
程卓神情嚴肅,這下京中可真的就是蔡京這些奸臣說了算了!
當初還有藍顯這些人在京中掣肘,可如今唯一能和蔡京一黨抗衡的一派已然倒臺,可想而知這個大宋會變成什麼樣子!
大宋糜爛的局面已然不可更改!
再結合起張橫之前所說幾大將門的事情,他還真不太敢去汴京,主要是他在那邊沒有根基。
程卓轉頭朝朱武問道,“最近娛樂城上來往的官員情況如何?”
“很多。”
朱武沉聲道,“來的大多都是一些底層小官,這些人搜刮民脂民膏,都富裕的很!”
“但是京中官員最近來的少了!連那些衙內都甚少過來!”
“不對勁啊!”
程卓眉頭一皺,低聲道,“娛樂城一直紅火,不管是大震還是什麼其他的事,都沒有影響那羣貪官衙內來梁山消遣的心,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他們放棄來梁山?”
朱武半天才說道,“會不會有人默契地再排斥梁山?”
程卓瞬間朝朱武看去,隨即心中疑惑盡去。
他與蔡京他們一直都有隔閡,他算不上蔡京他們都人,自從他打下耽羅得宋徽宗看重之後,更是被蔡京他們猜忌。
他們可不怕程卓造反,甚至,他們巴不得程卓造反,這樣便能將程卓一舉殲滅!
可怕得就是自己成爲下一個童貫,將他們的權力分走,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!
但他和蔡京之間算是井水不犯河水,難道這一次這種平衡真的要打破了嗎?
“朱武!”
程卓凝聲對朱武說道,“最近要時刻注意山寨的人員,切莫讓人知道倭國等山寨機密!”
“是!”
對於防止有人泄露消息,朱武自有他的辦法,可他倒是擔心另外的事。
“哥哥,或許我們可以鬧些動靜出來!”
“你且說!”
朱武指着書房之內的輿圖說道,“梁山的鹽已經在周邊各州府佔據了大頭,尤其是青州和鄆州,這兩年那裏其他的鹽商基本已經被梁山排擠的差不多了,官署的人也基本上不管事。若是我們先斷了這兩處州府的鹽供,且看這兩地官員坐不坐的住!若是他們無動於衷,那我們便將整個山東的鹽都降價出售!”
朱武狠聲道,“反正我們的鹽是自己做的,降價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,可那些鹽商可就不一樣,鹽署鹽稅這一層一層如何扛得住?只要扛不住,就一定會去找後面的官員。到時候蔡京還坐的住?”
程卓朝圖上看去,不由得爲此招稱讚。
他們早在耽羅時就已經掌握了提煉海鹽的方法,如今梁山用鹽已經全部換成海鹽,就滄州的那些官鹽哪夠?
若是他們一斷,定然是要生亂的!
現如今幾乎已經是快要明牌了,與其到時候被動,不如現在主動出擊!試探試探!
“好!朱武,你現在便去。”只是程卓不由得叮囑道,“莫要過了火!”
朱武笑道,“哥哥倒是仁善!”
程卓擺了擺手,“這話可就不說了!真到了那個時候,可就是要打仗了!”
朱武領命前去施行,程卓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