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慢慢甦醒過來,扈三娘第一個睜開了雙眼,看到程卓依然閉着眼,她有些着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夫君,起牀了。”扈三娘快速坐起拿起牀上的衣服往身上套,着急地說道。
“急什麼?”
程卓睜開眼睛,望着扈三孃的睡臉,笑道:“又不用去給公婆請安,起個大早幹甚,我還想抱着你多睡會呢!”
程卓說着就把扈三娘抓住,接着兩人躺倒在牀上,程卓乘勢一把摟住!
“哎呀!”
扈三娘羞澀掙脫開,再次起身,一邊整理衣袍一邊說道,“你忘了,師傅他老人家可還在呢?況且山上還有那麼多弟兄,你怎樣讓我這個嫂嫂以後怎麼去見人?”
“行!”
程卓起身湊過去,攬着扈三孃的腰,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,笑道,“都聽你的!”
扈三娘臉紅如火,輕輕推開程卓,拍打道,“別鬧了,快起身更衣吧。”
程卓笑着起身下牀,一邊將一旁的衣袍撿起,將赤裸的身軀遮蔽,走向窗邊,拉開窗簾。
一縷陽光透過紗窗,照在身上,猶如一座金色的光環。
望着程卓寬厚的背影,扈三娘心中自然歡喜,緩緩走到程卓的身邊,從後面輕輕抱住了他。
“叩叩!”
門外傳來敲門聲,之後便是一位女使的聲音,“老爺,夫人,可是需要洗漱了?”
“去準備吧!”
程卓應了一聲,之後便與扈三娘相繼更衣。
在女使服侍下,兩人快速洗漱完畢,程卓拉起扈三孃的手,一起走向聚義廳。
只是當夫妻倆到達聚義廳時,廳內已是熱鬧非凡。
一衆梁山兄弟早已等候多時,見程卓和扈三娘到來,立即上前拜見。
“拜見哥哥,嫂嫂!”
“起來吧!”
兩人禮貌地回拜了衆人,然後一起走向羅真人,夫妻倆齊聲下拜。
“拜見師傅。”
羅真人虛擡一把,看着程卓和扈三娘,帶着笑容說道,“不錯!找到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妻子,可喜可賀。”
說着便拿出一枚簪子,遞給扈三娘!
“此物可養神護身,乃是爲師祭煉多日才得,今日便送與你新婦!”
程卓趕忙推卻,“勞煩師傅大老遠跑一趟,徒弟心中已是過意不去,怎能收下如此貴重之物!”
“長者賜不可辭!況且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!”
羅真人都這般說了,讓程卓和扈三娘如何推卻。扈三娘這才上前接過玉簪,“謝過師傅!”
羅真人滿意地點點頭,接着說道,“好了,喜酒也喝了,那爲師便回山去了!”
程卓趕忙說道,“師傅好不容易下山一趟,不如再留幾日!”
公孫勝也上前挽留,“徒弟還有許多事情要請教您呢!”
羅真人擺了擺手,隨後掃視了一番廳上好漢,方纔說道,“命途已改,不必多言!”
又與公孫勝說道,“尚有一樁屬於你的機緣在外,只是命途變動太大,也就罷了!正好此行回山途中若是碰上了,爲師便辦了!”
言畢,羅真人緩步出廳,來到廣場之上,程卓等人跟隨相送,卻只見一道身影沖天而起,隨後不知所蹤!
林沖見狀感慨道,“羅真人真乃神仙也!”
“是啊!”
衆兄弟也紛紛點頭,之後纔回到聚義廳內。
這時朱武拿出幾本冊子,開口道,“嫂嫂,這是如今山上的人員錢糧,請過目!”
扈三娘趕忙擺了擺手,她又不會這些內務,當即說道,“朱武兄弟管得好好的,我相信你,出不了差子!”
“可是…”
“好了!”
程卓笑了笑,“你家嫂嫂纔來,一些東西還不熟,你定期和她彙報就是!”
朱武這才罷休,拿着冊子退到一旁!
程卓又轉頭在人羣中看了看,見少了一人,便問道,“石秀兄弟呢?”
時遷說道,“昨日哥哥辦完婚宴後,石秀便點了兩個軍機營的弟兄,連夜下山往大名府去了!”
程卓點了點頭,看來石秀是去找金大堅去了!
程卓與衆人笑了笑,待弟兄們離去,才和扈三娘一起在山上逛起來,之前還有好些東西扈三娘並未見過,眼下兩人既已成親,也該對梁山有個大致的瞭解!
……
大名府,一處宅院內,石秀正與幾位兄弟喫着早點!他不似程卓林沖等人在朝廷那裏留了記,他出入大名府倒是稍微自在些。
石秀三兩口喫下一個包子,朝一旁兄弟問道,“查的怎麼樣了?”
那位兄弟點了點頭,“查清楚了。金大堅如今就躲在城西書畫玉石鋪子裏,化名老堅頭,靠着手藝給人雕刻金石碑帖,或是雕琢玉器。平日喫住都在鋪子裏面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謹慎得很!”
“看來那金大堅是讓吳用他們給嚇怕了!”
石秀將早點喫完,抹了抹嘴,“快點喫完,咱們過去瞧瞧!”
“是,哥哥。”
……
城西書畫鋪子,石秀剛過來,就有店家走上前來!
畢竟石秀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文化,但是身邊還跟着不少僕人打扮的兄弟,看着就不是一般人!
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暴發戶,這些人一朝暴富,但又不想讓那些世家大族看不起,故此附庸風雅,此類事比比皆是!
“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麼?小店之中名家手稿,老舊物件,應有盡有!”
石秀左瞧右看並未在店中看見金大堅的身影,當下對店家說道,“我這有三套古碑刻要臨摹,外加一塊玉石雕刻成印,你們這可有好的師父?”
說着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,“錢不是問題!”
如此大的生意讓店家一驚,隨後又注意到眼前的銀錠成色甚至比自己家的還要好,瞬間意識到自己小瞧了眼前之人,連忙側身拱手道,“這位客官,裏面請!”
隨後朝小二高呼,“上茶,上好茶!”
石秀隨着店家入內,之後落座喝茶閒聊,一套動作行雲流水。
石秀直接開口道,“可否見一見您店內的師傅?或者讓我瞧一瞧一些摹本,也好心中有數不是!”
“那是自然!”
店家連忙吩咐小二,待小二轉身入內,很快便從內堂中出來四個鬍鬚花白的老頭,隨之而來的還有不少書頁。
石秀掃了一眼,只在中間那位頭戴氈帽的停留了一瞬,接着便神色如常地翻閱起摹本。
半晌,石秀才笑着和店家說道,“這事有些繁瑣,可否請兩位師傅?”
此言一出,店家稍作猶豫,正要說話,便見石秀又掏出兩枚銀錠。
“店家,這是定金!”
“好說好說!”
店家忙不迭地笑道,“你看要哪兩位師傅?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,那這個生意怕是八九不離十,店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,“請便!”
“爽快!”
石秀便點了那位帶氈帽的和一位長髯老者,又說道,“在下家在大名府外的莊子裏,且家中碑帖甚大,不知可否請師傅去我家中,待完工之後自當重金酬謝!”
那位帶氈帽的一聽要去大名府外頓時就不幹了。
這時店家連忙勸道,“老堅頭,這種時候你可不能固執啊!你看不是還有老鄧頭和你一起去嗎?這趟完了,到手的錢怕是都夠你養老了!”
老堅頭稍一合計,也覺得店家說的不差,當下點了點頭,應允了此事。
既已談好,石秀也就不再停留,帶着老堅頭和老鄧頭就出了大名府。
可走着走着老堅頭就感覺不妙,這都離大名府多遠了!
當下出聲詢問,“大官人,你家莊子還有多遠?”
見老堅頭髮問,石秀也就不裝了,反正也走遠了。
“金大堅,隨我走一趟梁山吧!”
霎時間,金大堅如被雷劈一般呆愣當場。
石秀又朝老鄧頭說道,“我等乃是梁山人士,此番爲金大堅而來,老師傅自回大名府去吧!”
一聽石秀說是自梁山而來,老鄧頭轉身就跑,哪還顧得上金大堅。
都這種時候了,金大堅也只能認命了!
“唉!”
金大堅嘆道,“好漢,走吧!不知這次,又要小人假哪位的印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