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秀趕忙上前招待,“這邊請!”
燕青微微一笑,“小二哥,你有如此身手,何必與我客氣!來,可有空與我暢飲一番?”
既然燕青相邀,石秀自然不能客氣,擡手將肩上的白巾扔給一旁打雜的。
“你代我招待客人!”
“小乙哥,這邊請!”
燕青笑了笑,與石秀找了處靠窗的位置。
“聽說這城中新開了一家酒樓,裏面的美酒前所未見,在下特地過來嘗一嘗!”
“哈哈!”石秀大笑一番,揮手招來一個弟兄。
“去從酒庫裏取一罈酒來,今日我要和小乙哥一醉方休!”
“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!”
稍待些時候,那位弟兄便搬來一罈酒,待酒封打開,頓時酒香四溢,令人側目。
“好酒!”
還未入口燕青便知曉這定是美酒,趁着那弟兄斟酒的功夫,燕青問道,“還未請教?”
石秀笑道,“在下江南人士,姓石,家中排行老三,所以都叫我石三!”
“三哥!”
燕青拱了拱手,又道,“三哥既是江南人士,怎麼來了大名府?”
“嗨!”
石秀擺了擺手,“我和大哥二哥北上做生意,這不是賠了本錢嗎!想着家裏有祖傳的釀酒方子,索性就在這大名府轉了一間鋪子。”
兩人說着,石秀擡手朝櫃檯那裏招了招手。
燕青看過去,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,朝這裏看了一眼,之後便低頭繼續敲打算盤,只是時不時招呼小二看顧客人。
石秀笑道,“小乙哥別見怪,只因我們先前賠了不少錢,所以這回大哥謹慎了些!”
“三哥說笑了!來,喝酒!”
兩人邊喝邊聊,聊了不少,從江湖中的事蹟到個人經歷,只覺相見恨晚。
隨着酒的翻滾,兩人漸漸變得豪情萬丈,舉杯大喝起來。
直到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,石秀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,再晚些,店裏有些東西就不方便讓燕青知曉了!
“小乙哥,天色已晚,我送你回去吧。“石秀關切地說道。
燕青回頭望了望外面,確實已經有些晚了,店裏的客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多了。
燕青拍了拍額頭笑道,“這一喝酒就忘了日頭!那今日就到這裏,你我兄弟改日再聚!”
“哈哈!”
石秀大笑道,“我家店就在這裏,跑不了,小乙哥隨時來都有酒喝!”
“好!”
燕青大笑着起身,隨手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,“再給我打壺酒來,我帶走!”
石秀趕忙說道,“一壺酒而已,哪還用小乙哥付賬,權當我請你!”
燕青拍了拍石秀,說道,“三哥和幾個兄弟在此做生意,小弟如何能壞了規矩?下次,下次!”
接過小二遞來的酒壺,燕青回頭揮了揮手,這才緩緩消失在夜色裏。
過了許久,朱貴纔來到石秀身邊問道,“如何?”
石秀看着外面,低聲道,“確實和哥哥說的不差,是個值得相交的漢子!”
“嗯!”朱貴點了點頭,繼續說道,“那等以後燕青再來,我等多多注意,關照一下就是!”
接着回頭朝店裏三三兩兩的客人笑道,“各位,不好意思啊!天色已晚,小店不提供住宿,還請各位移步,要打烊了!”
到這個點了,剩下的都是一些好酒之人,也是店裏常客,故此都好說話,和朱貴石秀打了聲招呼,便相繼離去。
待客人盡數離開,幾個弟兄將店裏收拾乾淨,在朱貴石秀的帶領下走進暗室。
又是盞茶時間,一處牆角傳來敲擊聲!
“咚咚,咚咚咚,咚!”
聽到這頗有節奏的敲擊聲,石秀笑道,“他們回來了!”
石秀將暗門打開,進來四五人,正是時遷帶領的在外打聽消息的軍機營兄弟。
“石秀兄弟,店裏可還好?”
石秀笑道,“店裏一切安好,幾位先坐下休息片刻!”
時遷喝了杯茶水,才說道,“黃門山之戰已經結束,哥哥親自領軍,將那什麼三州兵馬總管打得屁滾尿流,灰頭土臉地滾回鄆州去了!”
“好!”
石秀拍桌大讚,其餘兄弟也很是高興。
時遷又說道,“河北那邊的戰事也告一段落了!高俅那老賊氣勢洶洶地去了威勝府,結果撲了個空,田虎那傢伙賊精,早從威勝府撤走了!之後高俅轉戰房州,接連打了幾場大戰,不過依舊沒有擒獲王慶,倒是斬了幾位叛將!”
“還有一事!”
時遷又說道,“當初從大名府派去的將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!只是似乎沒有見到那位楊志!”
“楊志?”石秀疑惑道,“他不是和李成一塊去的嗎?難不成陣亡了?”
時遷搖了搖頭,接着說道,“這是在磁州的兄弟傳回來的消息,具體情況不太清楚,只是看見回大名府的隊伍之中領軍將領只有李成一人,並未見楊志身影。”
“這就奇了怪了!”
朱貴疑惑道,“楊志乃是先鋒官,不應該啊!”
“哎!不用想那麼多,等幾日李成帶兵回來,一切自然明朗,咱們何必多加猜測!”
石秀勸解一番,又和時遷說道,“可安排好傳信的兄弟?”
“統領!”
一位弟兄拱手道,“稍後由小弟回山。”
“好!”石秀連忙和這位兄弟說道,“你給哥哥傳個口信。”
“已接觸浪子!”
……
“這酒後勁還挺足!”
燕青走在回盧府的路上,半路便感覺一陣熱氣上涌。
“舒坦!”
雖是第一次喝這種酒,但也確實給了燕青不一樣的體驗。
又走了小會,燕青靠在牆上稍歇,隱約之間已經看見盧府的牌額了。
“那是誰?”
一道人影從側門溜出來,正巧被燕青撞見。
“莫不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小賊來盧府偷盜?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。”
燕青身軀一晃,無聲無息間便已經靠近了那人,顯然這是一套不錯的身法。
稍進一點,燕青腳尖一點,整個人飛撲過去。
“哪走!”
一聲低喝,那人已被燕青狠狠按倒在地,臉在地上摩擦。
“好漢饒命!好漢饒命!”
“咦?”
雖是喝了酒,但底下這人燕青還是認出來了,連忙鬆手起身,又將這人扶起來。
“李管家,這半夜三更的你怎麼在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