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意思！”
見到程卓如此堅韌不屈，九天玄女碩大的眼神之中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，周身靈光更顯玄奧。
如海淵一般的壓力再次降臨在程卓身上！
“咔咔！”
彷彿程卓身體裏所有的部件都在抵抗，骨骼甚至發出一陣咔嚓響。
程卓感受到了九天玄女身上強大的靈氣，就好似一座無形的山峯壓在他的身上。
他能清晰的感到自己體內的罡氣被壓制得幾乎無法發揮出來，什麼功法在此刻也都成了擺設。
現在，他完全是憑着肉身之力與神意以及他自身的意志在硬抗！
只是這種感覺讓程卓倍感無力，甚至，有些絕望。
九天玄女，不愧是傳說中的神仙般的存在。哪怕只是一縷化身下界，依舊是高踞雲端而不可久視。
凡人要想觸碰簡直是癡心妄想！
只是程卓心中燃起一股不甘和堅定。
他就這麼敗了？那他站在這裏是爲了什麼？
“你，到底是誰？”
又是一聲喝問在程卓腦海之中炸響。
“我是誰？我就是我，我還能是誰！”
程卓大聲嘶吼，彷彿在證明什麼！
“你不是你！”
“我不是我？九天玄女，你到底在說些什麼！”
壓力越來越大，程卓整個人已經跪趴在地，可九天玄女的問題讓他更爲困惑！
“我不是我，那我又是誰？”
“我不是我！我不是我！”
好像被按動了什麼開關，程卓喃喃自語起來，嘴上不停地重複這句話，這個問題在程卓腦海中再也揮之不去。
“你從哪來？”
九天玄女再一次開口，這句話就像炸彈一樣將程卓成封閉之中炸出來。
“對啊！我不是我！我是從那個地方過來的！這是程卓的身體，不是我的！那程卓在哪呢？”
一連串的問題在程卓腦海中縈繞，漸漸地，程卓的思緒越來越清晰，周身縈繞着的神意越來越濃厚。
想清楚了這個問題，以往的一些記憶開始在程卓腦海中浮現，很清晰，更是分成了兩半。
一半清晰一半模糊。
“這是我嗎？”
程卓看着模糊的畫面中那個日出而作，日入而息的農民，又看着另一邊清晰畫面裏的高樓大廈，一切是那麼熟悉，可又是那麼陌生！
“不，程卓已經死了！自己只是一個鳩佔鵲巢的人，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罷了！”
程卓看着高樓之中的自己，又看着在另一個畫面裏那個日出而作，日入而息的身影，久久沉默。
“這個，纔是我！我已經離家很久了！”
這個念頭一起，程卓腦海中的畫面突然發生了轉變。
原本清晰的畫面開始模糊，而原本模糊的畫面卻漸漸變得清晰。
漸漸地，程卓的身影身旁出現了衆多身影，正是扈三娘，林沖，魯智深等等在梁山與程卓朝夕相伴的人。
看着這些，程卓好像想明白了！
另一邊的現代畫面之中也有一些程卓熟悉的身影，可是，那些人已經越來越遠了，遠到再也看不清面容！
漸漸地，這個畫面如泡沫一般消散。相反，梁山衆人的面容身影更加清晰。
“現在，我是程卓，這裏纔是我的家！”
一切都已明瞭！
九天玄女亙古不變的面容之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，殿內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。
“滴滴滴！”
“恭喜宿主明瞭真我，覺醒真魂！”
“原來如此！”
程卓在心中一陣感嘆，原來當初那個程卓雖然死了，可是一直藏在自己心裏的暗處。
若是有朝一日爆發，必將程卓吞噬，到時候恐怕就是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下場
直到今天，終於將這些妄念全部驅散！
我是誰，我從哪裏來，又要到哪裏去，果然是靈魂三問！
程卓開始調整自己的心境，催動體內的真魂。
一道道靈氣開始在程卓周身涌動，與神意交疊在一起。
隨着程卓內心的覺醒，他的身體也漸漸有了變化。他感到一股更爲奇異的力量從體內涌出，運轉神意如臂使指。
“你終於覺醒了。”
原本遮天蔽日的身影漸漸縮小，終於在此刻露出真容。
身姿修長，宛如月華凝滯。皓腕如玉，纖指若蓮，一襲流雲般的白袍，絲絲風吹動，若飛絮翩然起舞。
九天玄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，清冷而優雅，仿若自雲端而來。
“現在你或許可以嘗試使用你真正的力量了。”
真魂是一個人最深層的力量，也是最真實的自我存在。
程卓努力集中思緒，感受着自己體內的已經覺醒的真魂。
那是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，好像就是他的靈魂。
程卓已然知曉九天玄女用意，這番可能就是一個考驗，當即拱手點了點頭。
“得罪！”
隨後緩緩擡手，在真魂驅動之下，神意盤旋，竟有一股龍捲在身後成型。
隨着程卓的意念一動，龍捲風如蛟龍一般涌向九天玄女。
可是，就在接近九天玄女的一剎那，只見其輕輕擡起手，龍捲立刻消散於無形。
正在此時，一道驚世的刀罡突然從程卓背後涌現出來，朝着九天玄女猛烈劈去。
這一擊凝聚了程卓所有，精氣神合一，帶着無法想象的威勢。
可就算如此，九天玄女卻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道刀罡，就是那麼輕輕地一揮手，如行雲流水一般，將這一擊化作雲煙消散。
程卓落地之後，正要再次出手，他卻看到九天玄女竟然束手在背後，微微低下頭。
九天玄女微笑着看着程卓，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欣賞。
“你的力量確實不錯，如今已有神通之力。”
九天玄女讚歎道，“只是，你還需要更多的修煉和歷練。”
“你確實是更爲合適的命定之人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程卓瞬間明白，當即開口道，“娘娘，在下只是見不得原來那人作派，之後得到其命格也是機緣巧合。”
“無妨！”
九天玄女緩緩擡起頭，眸中流露出一絲微笑，“你的路是你自己選的，未來將會非常漫長而艱難。”
“現在，你且在凡間完成你的命數。你我日後自有再見之時！”
隨後又緩緩擡手，手中散發奇異光芒的三卷奇書緩緩飛到程卓身前。
“此乃天書三卷，或可助你一臂之力！”
“去吧！”
程卓立時向九天玄女行了一禮，再擡頭時，卻發現自己早已回到破廟之中，手中緊握着三卷天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