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俊等人就是再能等候,看着林沖卞祥等弟兄沙場建功,斬將立業,也是心癢難耐啊!
如今正好有機會,他們幾個如何能錯過?
阮小七叫道,“哥哥,此番小弟願打頭陣,定將高俅老賊擒來!”
李俊也說道,“哥哥,水軍弟兄已等候多時,日日磨刀擦槍,只盼能有所作爲,還請哥哥允准!”
不想這班人馬意願如此強烈,雖只有兩人站了出來,但是程卓知道,若是再不動一動水軍,只怕人心不齊。
步軍馬軍這邊熱火朝天,水軍長久不動,自然感到備受冷落。
“啪”的一聲,程卓拍了一下兩側扶手,起身道,“取沙盤來!”
“是!”
嘍囉應了一聲,很快便有一隊人搬來一個巨大的沙盤來。
此物長寬各有三丈有餘,放在聚義廳上頓時佔據大半地方。
乃是解珍解寶兩兄弟帶領山地營兄弟,翻山越嶺得來的數據,再經過許貫忠朱武等幾位軍師之手,合力製作的梁山軍事分佈模擬陣盤。
就連周邊幾座州府也在其上。
衆人紛紛圍上,只等許貫忠稍作佈置,一切全然改變。
“大家暢所欲言,且議一議。”
此話一出,衆人圍繞沙盤,七嘴八舌談論起來。
半晌,程卓取過長杆,指着濟州說道,“這老賊今次得了如此幫助,定然不會就這麼嚥下上次慘敗的惡氣。”
“高俅上次陸戰失手,這次新得了萬餘水軍和戰船,定會從水路來攻!”
“所以,這次我們就將戰場放在水泊之上。”
說到這,李俊、阮氏三雄、張家兄弟都往前面擠來。
焦挺一把將張順橫摟住,笑道,“不急,不急,到時候俺老焦和你們上陣啊!”
兩人哪顧得上和焦挺瞎鬧,兩步上前,搭在沙盤邊上,只聽李俊連忙說道,“濟州水寨定是在南方,若要是朝梁山攻來,直面的就是咱們的西南水寨!”
“不錯!”
許貫忠開口道,“山上如今船堅炮利,絕對不虛那所謂劉夢龍的水軍,唯一的變數,便是那兩個禁軍大將。”
林沖望着沙盤之上濟州的那面旗幟,緩緩說道,“可就算能在水泊之上擊敗官軍,那高俅身邊人馬數萬,想要拿他實爲不易。”
“是啊!”卞祥也忍不住嘆道,“這老賊別的本事沒有,就是逃過滑手。上次那種境地都讓他溜了!”
對於斬將,梁山衆兄弟並無多大興趣,兩軍對壘,就算能將官軍盡數斬殺,那死傷的弟兄也不會是少數。
這番謀劃,都是爲了能一擊即中,拿下高俅。
“先由兩員大將在濟州叫陣,引出官軍。”
許貫忠開口道,“一將實力得超羣,最好是能將丘嶽周昂其中之一留在濟州。另一將則佯裝不敵,引高俅老賊領軍追殺,他定會乘勝追擊,到時便在水上開戰。只要進了水泊,那再想走,就沒那麼便利了!”
“好!”
這般幾乎是將高俅送到水軍面前,李俊當然不能放過,當即便要接下此事。“哥哥,軍師,如此我水軍定不會負重望,誓將高俅拿下。”
“沒那麼簡單!”
程卓沉聲道,“咱們的船堅炮利,官軍不是傻子,老遠便能見到,之後定會生疑,只怕高俅又要開溜。”
許貫忠想到此節,當即低頭一番思索,又繞着沙盤看了一圈,最後在公孫勝身旁站定。
“我若在這水上起上一片薄霧,道長可否幫我再起一陣風?”
“此事易爾!”
公孫勝撫須而笑,“你只需告訴我時辰,要多大風便有多大風!”
非是公孫勝誇口,自打來了梁山之後,這煉器佈陣,在各種陣法之上多有習練,一身實力可謂突飛猛進。
“妙哉!”
朱武開口讚道,“到時以霧遮天,以風亂耳,任他高俅老賊再有本事也定然看不穿。到時再將敗像做得逼真些,不愁官軍不進。”
“好!”
程卓拍手叫好,“那便依此行事!”
說罷又朝衆人掃視一番,開口道,“此次做餌的大將,誰願往?”
這個位置絕對萬分重要,不僅需要極強實力,能做出敗仗的樣子,不然戲做不成,生死還兩說。
這其中分寸可是難得拿捏。
這般細數下來,梁山之上能符合條件的頭領屈指可數。
只是這等做敗將之事,雖是假的,可也面上無光,操作起來更是難度頗大,衆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。
稍作沉思,林沖卞祥關勝等幾人便要請命,卻有一人搶先開口。
“此事非吾莫屬!”
衆人一驚,側頭看去,卻是盧俊義起身說道,“某自上山來,未有寸功。不妨我去,試一試那兩個禁軍大將實力。”
“盧員外實力超絕,那丘嶽周昂定不是對手。”
對於盧俊義的實力程卓還是放心的,當即說道,“那便由盧員外統領一軍兵馬,前去濟州挑戰。”
程卓又說道,“另一員大將,誰來?”
這次林沖很快說道,“還是我去吧。我乃高俅心頭大患,我若去了,那老賊絕不會輕易讓我離去,定會領軍追殺。”
“好!那便如此定了!”
程卓點了點頭,緩緩低下頭來,直直盯着濟州城說道,“我親領水軍,與高俅老賊正面交戰。”
“哥哥要親自出馬?”
阮小二連忙說道,“哥哥不妨穩坐大寨,這水上之事交由我們便是。”
“此事還真得我親自不可。”
程卓開口道,“若那兩個禁軍大將真有通神境實力,便能短暫浮空,水戰攔不住他。還是我親自上場,攔住那人,給你等水軍創造時機,你們只管放心廝殺,直取高俅老賊。”
李俊等人這纔不勸,只是在心中暗自計較,這一遭必不能走了高俅。
“趁着戰事未起,先分三路人馬出寨,埋伏各處,只等高俅殺入水泊,便在岸上將其圍住,佈下天羅地網,任他高俅插翅難逃!”
程卓吩咐一番,又將濟州城上的旗子一把拿在手裏,遞給盧俊義說道,“只要他來取梁山泊,盧員外便放手廝殺,直取他濟州,看他高俅如何?”
“衆將聽令,整軍備戰!”
“是,哥哥。”
之後一連幾日,水泊之上看似風平浪靜,實則殺機四起。
先後幾艘大船在水泊西南邊靠岸,避過南岸劉夢龍的水寨。
幾隊人馬上岸之後便隱入林中,不再發出一點動靜,只有盧俊義,林沖二人領着一隊大軍,朝濟州城進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