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衆跟隨而來的親隨弟兄，都換上了全新的精良武器，殺氣凜然。
“不必擺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。”
見到張橫張順兄弟倆神情如此嚴峻，程卓不由說道，“且隨性一點，若是刻意，那便更容易露出馬腳。”
主要是這種埋伏對於蔡京有多少作用，程卓也拿不準，只能說是試一試。
說到底還是他和蔡京硬碰硬的幹一場，其他的反而是次要的。
沒有同一境界的高手牽扯，通神之境是抓不住的，其他的都是扯淡。
武松對此倒是有些準備，開口道，“若是那老賊真來了，就交給寨主，其餘的只管交給我就是。”
“這也是我帶武松兄弟出來的原因，其他兄弟還是擅長在戰場廝殺，這種私下搏鬥之事，你還是擅長一些。”
武松微微一笑，也不再言語，往後退了兩步，與石秀在一旁準備。
見此，張橫同張順點了點頭，兩人也走進林中。
程卓環顧四周，心中也警惕起來，時刻緊盯着四方。
一切準備妥當，只等蔡京前來。
一直約到晌午，軍機營弟兄才傳來消息。
程卓正與弟兄們凝神望着遠處，突見一艘遊船駛入視線。
“來了。”
程卓沉聲一喝，張順聞聲而動，直接遊進水中。
控水之能涌動，張順無聲無息間朝遊船靠近。
衆人屏息以待，只等張順發出信號。
遊船之上，原本閉目養神的蔡京瞬間睜開眼睛，蒼老面龐瞬間放出神光，可隨後便繼續沉默。
鄭乾一臉疑惑地看着睜開眼睛又馬上閉上的蔡京，頓時滿頭霧水，不過想着蔡京此前的交代，當即轉身朝手下道，“沿途情況如何？”
“自出城來，一切無恙。”
鄭乾點了點頭，隨人走出船艙囑咐隨從們道，“小心沿途情況。”
“是。”
水下，張順已經來到船底，隨着體內戰氣運行，一道道氣泡涌起，水花翻涌。
“轟。”
七股水柱猛然從水中升起，直朝遊船砸去。
鄭乾正安排人巡視，突然瞧着這一幕，哪還管得上旁人，擡手一劍劃出，道道罡氣噴涌而出，徑直頂住水柱。
“呼。”
鄭乾輕舒了口氣，只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，腳下游船猛然搖晃起來。
“給老子翻。”
隨着船底一聲怒吼，遊船被突然升起的水花頂得翹起。
“啊！”
隨着聲聲驚叫，那些隨從如同下餃子一般落入水中。
只有幾個身手不錯的武者，尚能在這種情況下站穩。
鄭乾驚駭萬分，他萬萬沒想到敵人會從水下攻擊，尤其是那種水柱，這可是他想都想不明白的手段。
“哼。”
一聲冷哼從遊船之中傳出，之後只見青光一閃，那高高翹起的遊船猛然下沉，直接朝水中的張順壓下。
“跳樑小醜，也敢放肆。”
張順見此，一邊控水上衝，同時縱身潛下。
“轟。”
遊船猛然砸在水上，激起無數水花。
“快，警戒。”
鄭乾忙聲大喊，但聞聲而動的卻不是他的手下。
石秀大步從林中走出，先前掌管軍機營，對於鄭乾手下的六扇門自然有所瞭解，更遑論之前鄭乾與蔡京之子蔡絛來過樑山，他自然還是認識的。
隨着石秀話音落下，一個個身影走出，鄭乾舉頭四望，已然發現周邊盡是梁山之人。
他們早已無意識地走入圈套之中。
“鄭指揮。”
程卓淡淡開口道，“別白費力氣了，讓太師出來吧！”
反正死在頃刻，這點尊重程卓還是不吝嗇的。
“哼。”
船艙門打開，蔡京緩緩走出。一身華貴的衣袍此時仍未有絲毫褶皺，文雅而風流，對於眼下這種情形，臉上全無一絲一毫的懼色，目光中反而透露出一絲挑釁的笑意。
“蜉蝣也想撼大樹？簡直是癡心妄想。”
“那就看今天誰技高一籌了。”
程卓面上冷冷一笑，手中神劫凝作一杆盤龍戟，罡氣頓時涌動，形成一道藍色旋渦，猶如一條龍在舞動。
“蔡京，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！”
蔡京卻是輕蔑地看着程卓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，“程卓，你們這些草寇又能奈我何？可笑！”
漫天青光隨着蔡京揮手擊出，如九天之雲硬撼在程卓爆出的藍色罡氣之上。
“轟。”
一聲轟鳴在水面之上炸響，狂暴無比的氣浪直接將尋常弟兄掀翻在地。
就連鄭乾石秀這等真罡境武者都難能站住，只有武松在這狂風之中巍然不動。
程卓一個倒飛，迅速在空中站定身形，直視蔡京。
“沒想到太師一介老儒，竟有如此實力，看來平日裏藏着不少啊！”
他就知道，蔡京果然不簡單，方纔只是簡單交手，但兩人實力，對方都有了瞭解。
兩人對峙在江面上，無形氣勢如雷霆交匯。
“嗡。”
程卓瞬間激活體內的神意，罡氣圍繞着他的身體，形成一層藍色的光幕，宛如巨龍環繞。程卓在空中邁開步伐，手中的盤龍戟劃過一道華麗的弧線，捲起一陣狂風。
蔡京第一次臉色有了變化，手中的法訣輕輕一劃，一道道神祕的字符浮現出來。
程卓見此一幕，不由想起先前在山上猜測蔡京實力之時，藍顯老尚書之語。
“方今天下盛行蘇、黃、米、蔡四家字體，誰不習學得？”
這個“蔡”指的可不是“宋代書法四家”裏的蔡襄，而是太師蔡京。
儘管有幾分是對太師的吹捧，但也可知其能力。
蔡京此刻，以指爲筆，以靈爲墨，已然可以將字化作真實的力量。這些字符旋轉起來，發出陣陣青赤的光芒。
風雨雷電水火盡在其中。
“術士果然麻煩。”
程卓暗罵一聲，身形瞬間閃過，盤龍戟帶起一道勁風，向着蔡京襲來。
蔡京卻早已防備，手中的符文迅速凝聚，形成一道結界，將程卓的攻擊盡數擋下。
“程卓，你也不過如此！”蔡京冷笑着，他的手指迅速在空中划動，符文紛紛飛出，向着程卓席捲而去。
程卓臉色凝重，他迅速揮舞盤龍戟，化作一道藍色旋風，將那些異象符文一一擊潰。
溢散開來的符文直接在水面和山林之中炸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