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博延看起來有點傷心,任丘會害背叛他,他真是一點都沒有想到。
他之所以早早佈局,讓於麗那個女人接近凌小小,就是爲了有一日方便行事。
行的自然是綁架之事,畢竟像凌小小這樣身份的女孩,凌朔在她身邊安排的人不少,自己硬綁,也沒有勝算。
說不定還得不償失。
相反熟人拐帶的成功機率反而更高。只要曼紅能將凌小小迷暈了,帶到18棟別墅,再將她囚禁在這裏,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!
所以那天,他安排曼麗和修羅去了凌小小家裏,而他自己則是到18棟等着。
爲了這個計劃,他將修羅都捨棄了,那個人不服他,是極好的背鍋俠,也是他送給凌家泄憤的對象。
趙博延的思緒,不由得回到了事發那一天。
那天他按計劃前往18棟的時候,經過9棟別墅,遇見了凌小小落了單。
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就好像瞌睡有人送枕頭,他完全沒料到凌小小會自己送上門。
只是那個女孩看起來鬼鬼祟祟,不知道去他那棟被燒燬別墅是做什麼。但是他直覺很不好。
聯想到前幾天,趙家兄弟從他那個地下室裏找出的【罪證】他就恨得牙癢癢。
因爲那些東西,他的父親趙廣生被氣的差點中風。
而他在趙老太那裏好不容易樹立的孝子形象,分崩離析,甚至連累了他的母親曼麗。
母親現在整天守着他那個父親,對他不理不睬。
他知道,母親是氣他自作主張,揹着她做一些【危險】的事情。
但是這一次他真的很無辜,那些所謂罪證,真假參半,很多都是他想做卻還來不及做的事!
他在心裏已經將那個泄密的人罵了無數遍,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。
他的很多計劃提前曝了光,都要擱淺。
要不然他也不會鋌而走險,想着利用凌家了。
想到這裏,本來不打算露面的的趙博延,悄悄的跟着凌小小,進了9棟。
凌小小一進門就四處摸索,像是在找什麼東西。
他這房子被燒了個精光,還有什麼東西,是能讓這個凌家小姐感興趣的?
趙博延陰冷的看着這個女孩。
不一會,她就打開了地下室的暗門,臉上的驚喜顯而易見。
趙博延想,她應該就是奔着這裏來的。
“姐姐說的竟然是真的。”
凌小小下意識的呢喃,趙博延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姐姐?
什麼姐姐?
趙博延莫名的想到了他在蘇家的訂婚宴,這個凌小小也是張口閉口的叫姐姐。
是蘇憶然!
按照凌小小的口風,這個蘇憶然,貌似還知道他家別墅有這樣一個隱蔽的地下室……
怎麼會是她?
那個他求娶不成,又綁架失敗的蘇家大小姐?
趙博延細思極恐,猛地反應過來,好像只要是遇着蘇憶然的事,他就沒順過!
來不及多想,凌小小已經進入了地下室,趙博延猶豫了一瞬,還是跟了上去。
只見她從包裏搗騰了一番,拿出了一些文件,就往角落裏放。
自然是不可能了。
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東西,不是好東西。
氣上心頭,他忍不住出聲問道,“淩小姐,這是在這裏做什麼呢?”
凌小小嚇了一跳,有什麼能比正在做【壞事】還被抓包,來得讓人驚悚!
“趙……趙博延!”那人滲人的眼神,凌小小是真的害怕。
她想跑,可是趙博延守着那個唯一的出口,她也出不去。
“你手上是什麼東西?”趙博延朝凌小小伸出了手。
凌小小假裝遞東西,朝他走過去,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,用力一推,就往外跑。
文件散了一地。
趙博延腿腳不便,追不上,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抓住凌小小。
凌小小剛踏出地下室的門,就被他的下屬給敲暈了。
趙博延冷哼一聲,他在這個女孩手裏喫過虧,知道她狡猾的很。
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,怎麼可能一個人追過來,自然是帶了幫手的。
他隨手撿起地上散落的一張紙掃去,發現正是那份放在他父親案桌上的文件。
怎麼會這樣!是巧合嗎?
什麼時候,他的那點破事已經變得人盡皆知了!
趙博延氣憤難耐,第一次懷疑起那個跟他無緣無分的蘇家大小姐,蘇憶然。
他看着昏迷的凌小小,想着一箭雙鵰的詭計。
蘇憶然的事情,讓他如鯁在喉,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調查這些事情的關聯。
凌小小的事情,自然就交給了他最信任的任丘。
只是沒想到任丘會這樣忤逆他的命令,讓他始料不及。
趙博延一言不發,別墅大廳的現場氣氛卻依舊劍拔弩張。
暗室裏,凌義皺着眉頭,“憶然,他們這都不說話,是要對峙道什麼時候?”
他等的都快睡着了。
“我也不知道!”蘇憶然語氣淡淡的,不想說。
“居然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!”凌朔驚奇道。
蘇憶然白了他一眼,“我又不是神仙,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!”
嘴上雖然這樣說,但是蘇憶然她心裏門清,前世夫妻十餘載,她十分的瞭解他。
趙博延之所以不說話,是因爲他在衡量利弊。
畢竟這個背叛者不是一般人,是他最親近的左膀右臂。
“要我說,我們直接將他們這老窩給端了,抓了趙博延交給大哥,大哥有的是辦法收拾他!”
凌義有些不耐煩了,看着仇人在面前,卻只能乾瞪眼,他覺得有些窩囊。
躲在暗處偷窺的興奮感過了之後,在這封閉的空間裏,只剩下氣悶。
“然然,還要再等嗎?”夜墨巖一直觀察蘇憶然的神色,她不喜歡幽暗封閉的環境,他是知道的。
現在的環境,連凌義都有些受不了了,更何況是有輕微幽閉症的蘇憶然。
再繼續待下去,他擔心她會出事!
“無礙。再等等!”蘇憶然微微一笑,“我一定要知道任丘爲什麼要殺小小,這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,否則我不安心。”
就像有一顆炸彈埋在身後,隨時會爆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