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姐作爲一個窮兇極惡的黑老大,什麼人能在她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?
溫情?
不太可能,據她所知,溫情並不抽菸。
蘇憶然搬動屍體,指揮助理開始拍照。
做完體徵的拍照,蘇憶然拿起手術刀,切開了她的腹腔,“小心一點,她的五臟可能有劇毒!”
助理點點頭,開始進行輔助和記錄工作。
蘇憶然看着眼前的屍體,如實陳述,“胸腔有草黃色粘液,約30毫升,應該是毒粘液,待會拿去化驗看看是什麼毒。”
助理用試管裝好,答道,“是!”
“肺外形變鈍圓,肺泡壁變厚纖維化,肝臟淤血。肺腫瘤,支氣管上皮細胞明顯病變。”
蘇憶然邊說,助理邊記錄,“夜主,她的肺有癌變的指徵,而且看起來已經是晚期了啊!”
蘇憶然點點頭嘆氣道,“不錯,看來她就算不自殺,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還真是看不出來。
山裏初見時,這個女人還虎虎生威,中氣十足,沒想到內裏實際是個癌症晚期的病患!
接下來,兩人又做了內臟和血液的切片,蘇憶然做完這些事情之後,吩咐助理立刻送檢。
從驗屍房出來時,天色已晚。
夜墨巖接了她,就體貼的往夜家回程。
在他看來,蘇憶然現在需要喫飽了好好睡一覺。
叮咚!
正在這時,夜墨巖的手機響了。
蘇憶然睜開了眼睛,看了過去。“阿墨,是不是報告出來了?”
夜墨巖懊惱,他忘了靜音,“明天再看吧!”
“沒關係,不看我今天會睡不着。”她說這話的時候,抿着笑,看起來很放鬆。
夜墨巖不得已,只能將手機遞了過去。
不得不說,夜墨巖的雲庭配置相當的強橫,要啥有啥,而且效率很高。
她做完解剖這纔多久,就得到了完整的數據。
紅姐居然死於劇毒“鐮刀”,這種毒見血封侯,沾一點點就死。
“鐮刀這種毒,一克就價值千金,什麼人這麼豪氣,給下面的人用上了這種配置。”蘇憶然驚訝之下忍不住出聲戲謔。
夜墨巖正顏厲色道,“確實不多,據我所知,只有南自島司家會將鐮刀用在死士身上。”
“司家?”蘇憶然一驚,她還真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,會和那個司家產生聯繫。
如果真是那樣,那這件事情就複雜多了。
“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司爵?”
夜墨巖搖搖頭,“先不要,這件事還不能輕易下定論,鐮刀在江湖上,雖然稀缺,但也不是完全買不到的東西。”
“也對,先看看情況在說。”以紅姐在江湖上的地位,弄到一些也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雖然如此,蘇憶然還是忍不住想,她把這樣的毒放在後牙槽,就真的不怕意外泄露一點,做了冤魂!?
“這種藏毒的辦法,還真是與古時候死士藏毒的方法相似。”
“呵呵,不要多想。這件事我會去證實。”
“嗯!”夜墨巖與司家關係親近,他去了解再適合不過了。
這樣活受罪,真的是要忍常人不能忍!
“就是不知道朱堰那傢伙,知不知道他的妻子,是這樣的身體狀況。”
夜墨巖一愣,“你不覺得這些傷痕也有可能是她的丈夫,朱堰留下的嗎?”
“不可能!”蘇憶然一口否定,她十分肯定,那個傢伙不會做這樣的事情。
前世,她見過朱堰,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工作狂,心心念唸的都是東山再起。
爲人處世上很豪爽,並不是那種陰暗的人。
“是嗎?你認識他?”夜墨巖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。
“是……”蘇憶然一噎,“猜測!紅姐對朱堰的態度不屑一顧,不可能讓朱堰虐打她。”
“哦,是嗎?”夜墨巖話尾微微上揚的語調,讓蘇憶然微微彆扭。
“怎麼?你不相信我的推測?”蘇憶然心虛之下,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霸道。
夜墨巖怕蘇憶然誤會,趕忙解釋到,“當然不是!你說的我都信。”
蘇憶然嬌嗔的看了眼夜墨巖,這才滿意道,“懶得跟你說。”
這樣孩子氣的女孩,惹得夜墨巖嘴角上揚。
蘇憶然看他心情不錯,提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阿墨,忘了跟你說今天要麻煩你,送我去嵐山別墅!”
夜墨巖怔愣,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去嵐山別墅,前面拐一下就行了!”
嵐山別墅與夜家莊園順路。
夜墨巖不明所以,“這麼晚了,去那裏幹什麼?”
蘇憶然莞爾,“我在那裏置辦了房產,今天就住過去。這幾天多虧你照顧了,謝謝你,阿墨!”
夜墨巖臉色一沉,原本上揚的嘴角迅速耷拉了下來,十分不樂意,“我不同意!”
“反對無效哦!”蘇憶然一點也不害怕,將夜墨巖的小脾氣徹底無視,笑意盈盈,反而開起了玩笑。
“墨花居住的不舒服嗎?爲什麼要搬出去住?”夜墨巖想不明白。
“當然不是!我很喜歡墨花居,很喜歡,很喜歡!但是阿墨,我需要一個純粹的,只屬於自己的空間。”
不論是夜墨巖的墨花居,還是凌家的靈狐山莊,都不是純粹屬於她蘇憶然的領地。
這讓她缺乏安全感。
“好吧,是我考慮不周了。”
夜墨巖很無奈,蘇憶然是那種很獨立的女孩,是他疏忽了她得感受。
雖然心裏萬般不願,但是他沒有辦法真的在蘇憶然面前表現冷厲,因此很快就繳械投降。
“你什麼時候買的?”他一點都不知道。
“來京都以前我就已經安排好了,只是那個時候出了些手續上的問題,才一直拖到現在。”蘇憶然看夜墨巖的臉色不好,便想着用些甜言美語哄哄他,“還好有你收留我,纔不至於讓我流落街頭。”
夜墨巖聽了,心裏果然好受了些,煞有其事地幫蘇憶然參謀了起來。
“嵐山那裏倒是也還可以。”
“那是,我的眼光可不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