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你告訴我,我可以幫你東山再起!”這是蘇憶然的承諾,她知道這是朱堰這麼多年的心願。
朱堰一愣,沒想到蘇憶然口氣這麼大,她蘇家在京都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吧。
蘇憶然看着他懷疑的眼神,繼續加碼,“我可以以個人名義贈與你10億現金,讓你能重新開始,只要你告訴我關於我母親的一些事情!”
朱堰聽完確實心動了,個人走賬可不是公司走賬,只要錢進了他的口袋,可就完全憑他支配。
但是想到阿紅的話,他猶豫了。
他相信禍從口出,他不能連累阿紅。
想到這裏,他咬咬牙還是拒絕了蘇憶然給的好處。
“如果,你只是想問這個的話,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,我什麼也不知道!”
“朱先生!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母親,我相信紅姐一定在你面前,說起過她的一些事,請你告訴我!”
“或者我們來聊一聊紅姐背後的夫人?!”
蘇憶然漸漸失去了耐心,再一次提起了紅姐,惹得朱堰十分忐忑。
“我跟那個女人已經離婚了,你不應該問我,應該去問她!”
知道自己躲不過,朱堰索性將皮球踢到阿紅那邊。
他覺得阿紅現在十有八九在山裏,蘇憶然不可能找到她對質。
可他沒想到,蘇憶然只是十分平靜地說道,“她死了!”
本就安靜的包間,瞬間更安靜了。
朱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難以置信的問道,“你說什麼?”
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蘇憶然,想要得到確切的答案。
“我說她死了,咬碎了後牙槽的毒膠囊自殺了!”
“不可能!”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,阿紅性格堅強,不可能輕生!
“不對!你怎麼知道她自殺了!”朱堰覺得這件事,怎麼看都透着詭異。
聯想到他這幾天,每天都聯繫阿紅好幾次,可是每一次都沒有聯繫上。
他的心沉入谷底。
原以爲她又去了山裏做任務,沒想到卻是死了嗎?
蘇憶然怕他不信,打開手機裏的照片,將紅姐的遺容照擺了出來。
朱堰只一眼就認了出來,他激動的一把奪過手機,盯着看了好久。
嘴裏喃喃自語,“不,不可能!不可能……”
眼裏閃着淚光,抑制不住的悲傷。
他顯然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,但是那清晰的照片,卻是擺在眼前。
事實無比清晰的告訴着他,蘇憶然說的是真的。
“不對,你怎麼會拍到她的照片!?”
還是屍體的照片!
這很難不讓人懷疑,紅姐是蘇憶然殺的!
朱堰猛地站起來,兇狠的看向蘇憶然,“是你害死了她!”
激憤之下,他徑直繞過大圓桌,往蘇憶然身邊衝去。
可惜還沒來得及靠近,朱堰就被蘇憶然旁邊的夜墨巖一腳踹開。
他一個重心不穩,跌坐在地上,他想爬起來再往前衝,可是根本就沒有機會。
巨大的聲響,讓守在門口的保鏢一股腦地衝了進來,一下子制服了暴走的男人。
可惜根本沒人理他,越是掙扎,被扣押的越是喫緊,直到動彈不得。
朱堰的指控,蘇憶然當然不會認,更別說人本來就不是她殺的。
蘇憶然的聲音更冷厲了。
“朱先生,你沒聽清楚嗎。她是吞毒自殺的。我並沒有殺她!”
“我還想着讓她活着告訴我,我母親的線索,怎麼可能殺她!”
朱堰最終冷靜下來,痛苦的抱着腦袋,一言不發。
“傳言你們不和,看來傳言不可信。”
朱堰的憤怒和悲傷,都在反映着一個事實,那就是這夫妻兩個感情好得很。
那爲什麼要對外宣稱關係不好呢,還鬧出捉姦的戲碼,搞到了離婚收場?
蘇憶然想,這大概又是那個女人想要保護朱堰的計謀和手段吧。
朱堰不開口,談話瞬間陷入僵局。
“然然,這個人交給我吧!”夜墨巖看着朱堰,露出嫌惡的表情。
在他看來,朱堰多少有些敵我不分,不知好歹了。
說到底就是有些愚蠢,這樣的人,他是看不上的。
“不,”蘇憶然知道夜墨巖是想將人帶回雲庭審訊,那樣或許可以快速的得到她想要的消息。但是蘇憶然看來,還不至於用到那些手段。
“阿墨,我想單獨跟他聊聊。”
朱堰畏懼他的氣勢,只怕更加不會開口。
夜墨巖看蘇憶然又要趕自己離開,哀怨的抿着脣。
他覺得他在蘇憶然這裏,總是不被需要的那一個。
“拜託你了,阿墨!”撒嬌的口吻讓夜墨巖無奈地妥協下來。
他只能帶着房間裏的保鏢,通通離開了包間。
包間裏一下就只剩下了兩個人。
朱堰仍舊警惕地看着蘇憶然。
眼前的女孩看起來一副溫和婉約的樣子,但是朱堰知道,她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人畜無害。
“朱堰,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。”蘇憶然的聲音輕柔,“紅姐死在毒藥鐮刀之下。你知道這個藥是誰給她的嗎?”
朱堰面無表情,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女孩。
蘇憶然也不着急,又自顧自的說道,“她肝癌晚期,你知道嗎?”
“若是不自殺,也活不了多久了!她快死了,死前還算計着跟你離婚,把你藏在這個偏僻的地方,替她研究什麼救命的神藥,是吧?”
“你不會真的相信韓教授的藥可以治療她的癌症吧?她把你安置地妥妥帖帖的,是個癡情的女人。”
蘇憶然想,要不是自己找到了這裏,朱堰應該會陪着韓樂生,在那片廢墟里,蹉跎個十年八載的。
“你到底藏着什麼祕密,讓她這樣費盡心機的保護你?”
朱堰慚愧的垂下了眼簾,卻依舊不說話。
“你可以不說話,但是你真的甘心,不想替她報仇嗎?”
朱堰冷哼一聲,偏過頭去強迫自己不聽不想。
若阿紅真的死了,他會用自己的方式給她報仇,而不是將他們兩人之間的祕密告訴第三人。
蘇憶然看着這個執拗的男人,越發的有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