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憶然環視一週,裝飾上看起來非常簡單,應該不是夜墨巖的獨屬空間。
他經常使用的空間,都會印上他獨有的氣質。
“你不會想要在這裏提審毒狼吧?”蘇憶然好奇地問道。
“我看你並沒有將毒狼關進下面,是不是說明你並沒有想要他的命,一切還有迴轉的餘地。”
據她的瞭解,只有被關到再下層的人,纔是被夜墨巖判了死刑的人。
夜墨巖點點頭,“他的命交給你!“
“什麼?”這個霸道的傢伙,也會在她面前做順水人情了,真的要交給她處置,不插手嗎?
“你知道毒狼與修羅的關係嗎?”
蘇憶然搖搖頭,“雖然都是朱雀堂的人,但是,他們並不一定有所關聯。”
蘇憶然說的是事實。
朱雀堂有很多散養的殺手,相互之間並不認識。
他們通過朱雀堂接受任務,銀貨兩訖。
彷彿看出了蘇憶然的疑惑,“毒狼是修羅的拜把子弟弟。”
蘇憶然一驚,“怎麼可能。據我瞭解修羅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。”
“是啊,修羅是獨來獨往,但是修羅接單後的佣金,每一次都會有至少一半打給了毒狼。”
夜墨巖從抽屜裏,拿出一份文件,給蘇憶然遞了過去。
“裏面記載了這些年修羅賬面的變動情況,你看看。”
蘇憶然接過文件,開始研讀。
夜墨巖繼續說道,“有意思的是,這種資金來往的情況,是在毒狼嗓子壞了以後纔開始的。”
“所以,你覺得毒狼的嗓子是爲了修羅才變成這樣的。”
“不錯。當年修羅救過毒狼,毒狼就在朱雀堂的一次內亂中,替修羅喝了有毒的酒還那份恩情。兩人你來我往,就拜了把子,淵源不淺。”
“有擔當,講義氣的人,在那個冷血又殘酷的圈子裏,是十分難得的!”
“修羅那樣的人,不輕易交心,但是一旦他認定了人,絕對忠誠。”
“至於毒狼,是個有義氣的人,雖然他看着傻里傻氣的,但是他手裏握着朱雀堂,可不單單是一個普通的殺手。”
夜墨巖的意思,蘇憶然懂了。他想讓她收服這兩人,供她差遣。
她的生意越做越大,尤其是在海外的生意。
她需要這樣的暗勢力,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。
雖然在蘇憶然看來,極狐也可以充當這方面的角色。
但是極狐這麼多年在凌朔手裏,夜墨巖卻是不信任的。
他覺得蘇憶然手裏至少還需要另外一把利刃,相互制衡,他才放心。
“阿墨,你還是不信任凌家!”蘇憶然有些發愁,她的丈夫還是不相信她認可的家人。
“老婆,人是會變的,可變性太大,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。”
夜墨巖語重心長。
在他看來凌朔那個人,在乎的東西太多,不見得在緊要關頭,能完全站在蘇憶然這一邊。
蘇憶然無奈地嘆了口氣,夜墨巖並不知道自己前世與凌家的淵源,有這樣的擔憂也是情有可原。
爲了讓他放心,蘇憶然沒有再試圖勸解,反而答應了他的提議。
毒狼被帶進這個辦公室的時候,非常地不適應。
他的頭到現在還隱隱作痛。
眼前這個開敞明亮的辦公室,與那個關押他的,昏暗又閉塞囚籠相比,天差地別。
不是說華國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嗎?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,竟然已經強大到可以挑戰國家的威嚴了?
“你到底是誰?”毒狼死死地盯着夜墨巖的方向,警惕地問道。
就算反應再慢,他也只知道自己怕是被那個女人坑了,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。
“夜墨巖!”夜墨巖淡淡地回答,在毒狼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“什麼!”他就是夜家那個神祕的家主?毒狼氣得捶胸頓足,“MMP,狗孃養的宋枚!竟然騙我!”
他就說,怎麼會有人,有膽子在這個國家,堂而皇之地設立私獄,原來是夜家!
毒狼深吸了一口氣,心中極度忐忑,“原來是夜家主,這是一場誤會!”
“誤會?”夜墨巖好整以暇的看着毒狼,露出嗜血的殺意,“你來殺我卻不知道我是誰,這不是搞笑嗎?”
毒狼沉默,心中揣測這事兒只怕沒法善了。
“上一個想殺我的人,現在應該連屍骨都找不到了。”夜墨巖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,神情冰冷,“還是說你們朱雀堂就是這麼不靠譜,連刺殺對象都分不清?”
毒狼心裏一驚,原來他的身份在這個男人眼裏,已經不是什麼祕密。
那他還有什麼談判的籌碼?
他的腦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,這麼地清醒。
“既然知道,那你就更應該放了我!我死了,從此以後與我朱雀堂交惡,值得嗎?”
雖然毒狼覺得,夜墨巖並不怕與朱雀堂交惡,但是他話還是得這麼說。
輸人不輸陣,要是連自己都沒有信心,那就完犢子了。
索性破罐子破摔,他用威脅的語氣,掩飾着他心裏的恐懼,“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話,從今以後會有成百上千的殺手,前仆後繼地來殺你!”
毒狼一個勁地給自己打氣,他不能慫,絕對不能慫!
慫了就更加沒有機會了……
夜墨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彷彿看穿了他的狼狽。
毒狼忍不住嚥了咽口水,“你放了我,算我毒狼欠你一命。”
毒狼煞氣凜凜地看着夜墨巖,正想着他會怎樣迴應自己。
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。
“什麼朱雀堂,我看它在江湖上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。”
毒狼這才發現,旁邊的沙發上,坐着一個漂亮女孩。
“呵呵,好大的口氣!”毒狼冷笑,“朱雀堂能成爲首屈一指的殺手聯盟,可不是喫素的。”
“我纔不管它是不是喫素的。”蘇憶然起身,與毒狼走近了一些。
“我只知道,朱雀堂的人要是跟你一樣,這麼容易就能成爲階下囚,確實離完蛋不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