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佳佳口中的蕭先生,究竟是什麼人?
直覺告訴她,這個蕭先生,於她而言,是個麻煩。
蘇菲亞想到夜景曜藏在臥室裏的那個西裝袖釦,心裏越來越不舒服。
她加快了腳步,徑直往回趕。
蘇菲亞回到了他與夜景曜同居的別墅——融安官邸。
其實她本身,對這個小區的印象並不好。
她在這裏失去了母親,遭遇了世上最可怕和最尷尬的事。
但是因爲夜景曜在這裏,她爲了跟他在一起,硬是隱忍了下來。
夜景曜的別墅,離林小小和趙博延的別墅,還算有些距離。
更靠近山的另一側。
進到小區裏面,盤山路都還要走十幾分鍾,才能繞得過去。
司機放下蘇菲亞,罵罵咧咧地走了。
因爲沒有拿到小費,他這趟回去得跑空了。
蘇菲亞一下車,就直接衝向了夜景曜的臥房。
那裏,平常她是不被允許進入的。
可是今天,她想不聽話,想任性一次。
臥房的門並沒有上鎖,因爲裏面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夜景曜的生活很簡單,並沒有像其他富二代一樣,喜歡收藏什麼值錢的玩意。
但是蘇菲亞知道房間裏面有個物件兒,是他整日裏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。
她時常看見他,看着那個東西愣神。
一個西裝袖釦罷了,他卻無比珍視,本就十分不正常。
她曾經好奇地問過,不過她一問,夜景曜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,她就不敢問了。
但是好奇的種子埋在了心裏。
直到今天,她聽見容佳佳提起蕭先生,讓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個東西。
那顆好奇的種子,就像破土的嫩芽,冒了出來。
讓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不安。
曾經她無意中看見,夜景曜將那個東西放在了臥室的衣櫃裏。
今天她就是要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!
東西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容易找。
蘇菲亞只是打開抽屜,就看見那顆袖釦靜靜地躺在那裏。
夜景曜竟然把它放在了內衣褲的抽屜裏……
蘇菲亞有一瞬間的怔愣,轉身看了眼身邊的飾品櫃,所以是飾品櫃,裝不下這個袖釦了嗎?
她拿起釦子,細細打量了一番,發現上面寫了幾個小字,定睛一看,蕭子檀幾個字闖入眼簾。
蕭……子檀!蕭先生?!
不知怎的,蘇菲亞心如擂鼓,像是窺見了什麼骯髒的事情,讓人覺得不舒服。
蘇菲亞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夜景曜的房間,心裏天人交戰。
她揣測這蕭子檀的身份。
然而她有限的人物關係庫裏,檢索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。
正在她想着怎麼調查這個男人的時候,她的手機收到了匿名郵件。
裏面的內容,直接震碎她的三觀。
她愛慕着的男人,夜景曜竟然是一個gay!
照片裏,他與另一個男人的親密照片,就想一根釘子,狠狠的扎進了她的心裏。
她可以接受他喜歡別的女人,因爲那樣至少她還有機會。
她該怎麼辦?
他照顧着自己,是把自己當擋箭牌嗎?
蘇菲亞的頭要炸了……
嵐山別墅,書房裏。
蘇憶然發完郵件,纔開始處理其他的事情。
這些照片,是喬叔派人跟蹤夜景曜的時候拍來的。
她不敢給夜興邦看,怕他受不了刺激。
她也不想給夜家其他人看,尤其是夜明霄。
要是他知道他的兒子,有這種嗜好,估計會想方設法的剪斷他們之間的聯繫。
所以,這些照片一直在壓箱底。
今天,偶遇蘇菲亞,蘇憶然突然覺得,她是個不錯的人選。
那個女人,偏執到可怕,最主要是她對夜景曜癡心不悔。
她很想知道,在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,會怎麼扭轉夜景曜的心。
不管她會用什麼辦法,夜景曜最近應該都不會太平了。
夜景曜不知道自己的那點小祕密,已經被蘇憶然捅了出去。
他現在在夜明霄的書房裏,正在聆聽訓斥。
夜明霄一個菸灰缸砸過去,夜景曜也不敢躲,硬生生地接了下來。
額頭崩裂,流出血來。
夜明霄看着兒子這狼狽的樣子,有些無奈,也有些心疼。
但是一想到他剛剛被叫回老宅,一頓訓斥,他就有壓不住的火氣。
“你有什麼好說的!”他憤怒地吼聲,中氣十足。
夜景曜看着夜明霄,忍不住地想,他這樣也挺好,至少看着不會中風。
“我問你話呢!”夜明霄看夜景曜不說話,咬牙切齒道。
夜景曜跟個老油條似的,毫不在意父親的憤怒,“爸,我沒什麼好說的,我的想法,我早就跟您說過了。”
他想將容克救出來的事情,早就跟夜明霄商量過,只是他沒有同意罷了。
“我跟你說過,這件事想都不要想!可你竟然繞着大彎子,算計你大伯和伯母!”
“爸!就算是算計,我也是爲了大家好!”夜景曜打斷了夜明霄的話,“大伯也不傻,現在我們軍、商兩派,已經被道派不信任,被夜墨巖排擠,爭取外援,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。”
夜明霄被他堵得無話可說。
“只要夜墨巖一天是夜家家主,我們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。”
夜景曜說着這句話的時候,眼裏帶着殺氣。
夜明霄被他的樣子鎮住了。“你……你想幹什麼?”
“爸,你把他當兒子,他可沒有將你當父親。”夜景曜的話,像是一把利劍,戳中了夜明霄的心窩。
這兩天,夜明辰來說服他的時候,也是這樣的一套話術。
所以,在其他人眼裏,他和夜墨巖真的就不像父子了,是嗎?
“爸,你不要再猶豫了!你難道甘心永遠受到夜墨巖的轄制?”
夜景曜的聲音擲地有聲,夜明霄一瞬間產生了動搖。
是的,他不願意。
天底下,哪有老子,天天看兒子臉色過日子的?
真的是很憋屈……
“你那麼肯定,容克出來對我們有好處。你不要忘了,我跟他敵對二十幾年,可不是一次營救,就能冰釋前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