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樣不驚動女人將人帶走?這是個難題。
阿強想了想,很快有了主意。
他躲在門後面,掏出一枚銀幣,往對面的書桌上,狠狠的一砸。
砰!
硬幣接觸桌面,發出沉悶的聲音。
瞬間引起了毒狼的警惕。
他猛地轉過身,朝着房間的方向看去。
阿強心頭一緊,儘量隱藏自己的存在。
他努力剋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,試圖通過減緩呼吸的頻率和深度,儘可能減少呼吸的聲音和氣息的釋放,以實現隱匿自己的目的。
他害怕,卻不是害怕外面那個身手了得的男人。
而是怕不能完成蘇憶然交代的任務。
這是他第一次接受蘇憶然指派的任務,只許成功,不許失敗。
他能感覺到,外面那個男人,正輕手輕腳地往房間的方向走來。
不得不說,那個男人非常的警覺,他只是聽到一些聲響,便立刻察覺到了阿強的存在。
阿強渾身肌肉緊繃,注意力高度集中,他只有一次必殺的機會。
就是毒狼靠近門的時候,撲過去將其迷暈。
只要他的手能靠近毒狼的口鼻,他就能成功。
因爲他手裏準備的是超級迷藥,迷暈一頭大象也不在話下。
毒狼很謹慎,並沒有像阿強預料的那樣直接進屋,他靠近房門,使出洪荒之力,用力地踹了一腳房門。
門強大的後坐力,不可避免地全部落在了阿強身上。
可是阿強連悶哼一聲都不敢,他緊咬牙關,不發出一點聲響,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門板子。
毒狼緊皺的眉頭,稍微鬆開了一些。
他剛剛那一腳的力道,他清楚,看着這搖搖欲墜的門框就知道了。
就這樣的情況,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,應該是他想多了。
不過門後面沒有聲音反饋,隔壁宋枚倒是來了意見。
她不耐地打開了房門,生氣道,“毒狼,你幹什麼呢?拆房子呢?”
她的語氣很衝,因爲她的康復訓練並不順利。
每天早晨,宋枚都會把自己關起來,暗暗地給自己做康復訓練,這段時間,她並不希望被毒狼打擾。
因爲除了要專心致志地感受腿部的情況,更重要的是她並不想毒狼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。
毒狼訥訥的,剛想要解釋,就被宋枚搶白了,“小聲點,不要再打擾我!”說完她狠狠地關上了房門。
毒狼很無語。
良久之後,又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有什麼辦法呢?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。
看着眼前被自己踢壞的門,他認命地去拿工具,準備修繕一下。
阿強屏住呼吸,認真地關注着外面的情況。
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,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到了。
就在毒狼跨過門框的瞬間,阿強迅速撲上去,將手裏帶着迷藥的手絹,往男人口鼻處伸去。
毒狼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,但很快就反應過來,堪堪避開。
阿強心底一沉,不過好在毒狼雖然避開了一些,但是依舊受到了迷藥的影響。
阿強看到毒狼已經受到影響,便沒有放棄。
他再次朝毒狼撲去,這次成功地將手絹塞進了毒狼的口中。
毒狼感覺到一陣暈眩,但仍然想要掙扎。他強大的身體素質,讓他依舊有能力反抗。
阿強知道是時候動手了,他運用自己學過的格鬥技巧,迅速將毒狼制住。毒狼只掙扎了一會兒,便很快地失去了意識。
阿強此刻才狠狠的鬆了口氣,他那一門板子,算是沒有白挨。
時間緊迫,阿強將昏迷的男人一把抗在肩上。
這個時候,他算是職業血脈覺醒了,手法異常地熟練。
只是扛起一個人,對他來說,很輕鬆,就在不久前,他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幹一次。
阿強扛着毒狼,翻過房間的窗戶。
棚戶區裏,基本是一層樓的平房,所以,阿強的行動很順利。
窗外不遠處,栓子扶着擔架,靜靜地等在一邊。
他看見阿強出來,懸着的心落了下來。
阿強示意栓子不要過來,可是栓子並沒有看懂阿強的手勢,他很激動。
一心只想跟着強哥做一次拋屍的買賣。
所以,當他看見阿強還扛着一個人的時候,栓子立馬提着擔架迎了上去。情急之下,竟然捅出了簍子。
因爲是在狹窄的巷子,他提着的擔架不小心碰到了窗戶。
阿強心裏一沉,一把將毒狼翻過身,扔在擔架上。
又脫了自己的衣服,將他蓋住。
“還不擡起來,走!”阿強壓低了聲音,命令道。
栓子這才反應過來,迅速將人擡了起來。
兩人剛要離開,那扇被栓子擊中的窗戶,被打開了。
是宋枚!
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憤怒。
因爲今天早上的康復訓練,被頻繁地打擾,所以當窗戶被敲的時候,她忍不住想謾罵幾句。
“你們找死!”她殺意森森,長期積累的戾氣,毫無保留地被宣泄出來。
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!
沒想到她宋枚,有一天會被這些棚戶區的下等人欺負。
“對不起,小姐。我們不是故意的。”阿強低着頭,很恭敬的樣子。
他了解這些外面的人,骨子裏高人一等,即使落入泥地裏,依然看不起他們棚戶區的人。
他若不想惹事,低聲認錯,是最好的方法。
宋枚狠狠地盯着阿強,總覺得有些面熟,“擡起頭來!”
阿強緩緩地擡頭,在看了一眼宋枚之後,又將頭低了下去。
“是你!”宋枚想起來了,這個人是那天,毒狼找來的所謂拋屍人。
想到馮闖,宋枚亦是咬牙切齒。“那天,被你扔掉的男人,他……怎麼樣了?”
阿強知道,宋枚說的是被蘇憶然帶走的那個男人。
但是他不可能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。
“小姐,說的是哪一個男人,我幾乎每天都會處理幾個人,您說的那個人,我不記得了。”
宋枚有些不悅,她看了看擔架上的人影,懷疑道,“真的不記得了?”
阿強搖搖頭,越發地謹小慎微,“小姐,我真的不記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