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澤檢查了她身邊的所有物品，並沒有發現什麼能證明身份的物品。
法醫的心情有些沉重，這是他從業以來，遇見的爲數不多的女性屍骨。
還是死得如此慘烈的屍骨。
“她是被活活虐死的。”法醫搖搖頭，感嘆道，“太慘了！”
蕭澤神情嚴肅，“一起先帶回去，看有沒有辦法證實她的身份。”
“嗯，明白。”
回程路上，警員們心情都有些沉悶。
“蕭隊，這兩件案子，併案嗎？”小吳疑惑地問道。
蕭澤嘆了口氣，“先弄清身份，再來談這個問題吧。”
一回到警察署，蕭澤就被上級叫進了辦公室。
“你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，就擅自行動？”一聲怒吼，驚天地泣鬼神，連辦公室外的人，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蕭澤不慌不忙，十分淡定，他知道從他挖出容克的屍體，就會有人通風報信。
“王局，現在告訴你不也是一樣的。我也是才知道那個人是容克。”
“你！”王局很無奈，對這個有背景的世家少爺，又臭又硬的脾氣，表示很無奈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自己惹了個什麼麻煩！”王局知道罵人無用，於是便想着好言勸阻。
“容克的死因，是最高元首袁老，拍案定論的，你現在這樣的做法不是在打元首的臉！”
這種過失，上面絕對會極力掩飾，胳膊哪裏能扭得過大腿？
“我知道。”蕭澤語氣淡淡的，“元首也會犯錯，這並沒有什麼問題。”
王局一愣，“你……你這像話嗎？元首是不會有錯的，你懂不懂？”
“其他事情，我都依着你，這件事不行。你記住了，那就是一具普通的屍體。”王局很堅決，他還想要他這頂烏紗帽。
“王局！”蕭澤一驚，“你不能這樣！”這跟他追求的真相併不一致。
“蕭澤，你還想不想幹？”王局拍案而起，“你要明白，他必須是一具普通的屍體，這個案子纔有得查！”
蕭澤哽住。
他不得不承認，王局說得有道理。
“這兩具屍體併案，你也不想，上頭把這個案子壓下來吧！”王局見蕭澤沉默不言，繼續道，“你要的是真相。但是有時候真相不一定，必須合盤公佈，你懂不懂？”
“這兩具屍體的死因，你可以查，兇手的罪責你也可以追究。除了身份不能公佈。這是我能給你最大的支持了。”
“你考慮一下，能幹就幹，不能幹就離開警察署！”王局下了最後的通牒。
蕭澤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，只有這樣，他才能繼續查案。
“這件事就這麼定了，不要再節外生枝！”王局揮一揮手，將蕭澤打發了出去。
蕭澤一出門，他就給蕭澤的父親，去了電話。
“蕭遠山，你還真是給我送了個大麻煩來！”王局劈頭就是一頓抱怨。
蕭遠山反倒是樂呵呵地笑了起來，“王局，火氣不要那麼大。”
“你還笑得出來！你兒子找死，也別拉上我呀！我都快被氣死了。”
王局深吸了一口氣，“你能出面，那是再好不過了。”
“放心吧！王局。我不會讓你難做的。”
王局掛了電話，哪裏還看得出剛剛的氣憤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。
蕭澤透過百葉窗簾的縫隙，將裏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冷哼一聲，“老狐狸！”
他懂脣語，王局在裏面說了什麼，他一清二楚。
想利用他的父親來頂住上頭壓力，他的算盤倒是打得響，算盤珠子都要蹦他臉上來了！
下一秒，蕭澤的手機響了。
他無奈地接起了電話，“爸！”
蕭遠山沉聲問道，“阿澤，你一定要做這警察嗎？”
蕭澤一愣，淡淡地說道，“我以爲這個問題，我們已經探討過了。”
蕭遠山無奈道，“體制內就是這樣，你若是學不會妥協，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回來繼承家業吧。”
“至少家裏這一攤子事，我可以保證，由你說了算。”
蕭澤被蕭遠山的話逗樂了，“爸，你知道，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夙願，也是母親的夙願，我必須完成。”
他提到母親的時候，蕭遠山徹底沒了聲音，“我懂了。”
能怎麼辦，成爲一個優秀的警察，也是他那過世妻子的遺願。
他的妻子就是一名警察，卻爲了他這個小混混放棄了自己的事業，這成爲了她畢生的遺憾。
所以兒子這條路，他只能無條件支持。
蕭澤正走神，法醫走了過來，他將其中一份屍檢報告遞了過去。“你看看。”
“這麼快？”蕭澤驚異於法醫的效率，這才半天時間吧。
“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。”法醫正言厲色道。
蕭澤莞爾，接過報告。
“這是初步成果。兩個人的身份信息已經確定。那具男性屍體就是容克！”
容克的身份並沒有異議，死因也沒有問題，與他推測的一樣。
現在最棘手的卻是怎麼將兇手繩之以法。明知兇手身份，卻不能直接逮捕，還真是有趣的很。
“法醫，這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，你懂嗎？”蕭澤合上文件，嚴肅道。
法醫秒懂。
看來即使是蕭澤這樣有原則的人，在這件事面前，也不得不妥協。
“你還好吧？”法醫知道，這不是他的本意。而讓一個有原則的人違揹他自己的心意，他的心裏，應該是不好受的吧。
“不好，一點也不好。”蕭澤嘆了口氣，一點也不含糊，“但是爲了能讓這個案子，有繼續被調查的機會，這是唯一的方法。”
“我明白。這份報告，我會重新去修改。”法醫拿回報告，將另外一份遞了過去。
“你看看這個吧，也很棘手。”法醫臉上一臉慎重，這個案子跟那個比起來，不遑多讓，也不好處理。
蕭澤驚訝地看着法醫，“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，我還真是有些好奇了。”
可是，當他打開報告的時候，整個人都懵住了！
這怎麼可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