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與司方之間隔着溫婉這條命,如今事情被重新提起,想修復,只怕是不太可能了。
若是能拿捏夜墨巖,確實是一個辦法。
不過他卻不贊同溫情的辦法。
以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作爲要挾,這樣的關係並不牢固。
他需要其他的辦法。
“你若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,你大可以試試。”
袁茂華將責任全部推了出去,說話滴水不漏。
溫情暗罵一句【老狐狸】,臉上的笑更加的明媚,“我需要人手。”
要不是她現在找不到可靠的人去辦事,手上錢財不多,她纔不願意,求爹爹拜奶奶的四處求同盟,早就自己幹了。
從上將夫人,到階下囚,再到現在無依無靠,溫情再一次嚐遍了人情冷暖。
這段時間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卻足夠讓她理清思緒。
她被人惡意針對了!
這個人是誰,她查了很久,都摸不着頭緒。
直到她發現蘇憶然與崔金之間,關係匪淺。
蘇憶然這才真正走進她的視線。
然後就應了那句【不查不知道,一查嚇一跳】。
她真的被嚇到了,完全沒有想到溫婉那個女人的孩子,這樣可怕。
所以,她不能再容忍這樣的人,再呆在她的身後,給她放暗箭。
她與蘇憶然,不死不休。
她找了司方,司方並不搭理他。
這才讓她想到了袁茂華。
在容家這麼多年,她太清楚這個袁茂華有多麼僞善。
只要有利於他,他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。
“袁老,你放心,這件事,是我溫情的主意,萬萬不會連累您的。”
袁茂華想了想,接通了內線,“一封,你過來。”
很快,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。“袁老。”
“你們認識吧?”
一封點點頭,“認識。”
曾經那個容上將的夫人,他做安保這麼多年,怎麼可能不認識?
“你派幾個人,保護她。聽她命令行事。”
一封意外地看了一眼溫情,應道,“是!”
袁茂華縱容溫情去對付蘇憶然和夜墨巖,算盤打得噼啪響。
可是他低估了蘇憶然的手段。
此時,蘇憶然已經帶着手底下的人和廣琰,離開了練市,回到了歷城。
“謝謝你,蘇憶然。”廣琰看着眼前的女人,絲毫不敢輕視。
能把他從練市的囚牢裏,司方的眼皮下撈出來,這個女人不一般。
換做是他,也不一定能做得到。
“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。”蘇憶然冷冷地看着廣琰,心情不好的樣子。
他是救了他,可是從某種角度來說,她是被脅迫的。
一開始,她並沒有救他的打算。
廣琰尷尬的笑了笑,說出了一個地址。
“我將錄音筆放在那裏的寄存處了。你去拿就是。”
蘇憶然眯了眯眼,更加不爽了。
“看來你早就算好了,我一定會救你。”
廣琰一哽,訕訕地說道,“我也是逼不得已。這世間,能與袁茂華和司方一較高下的人,就只有夜家夜墨巖了。”
他一直覺得,那個救他的人,會是夜墨巖……
蘇憶然得到錄音筆的信息,便親自驅車前往。
她真的等不及了。
好在那個地方不遠,蘇憶然很快就拿到了東西。
錄音筆裏的內容簡單粗暴,就是袁茂華下令,殺死她母親的話。
而他之所以會下那樣的命令,居然是因爲溫情的挑撥。她終於搞清楚了母親死亡的真相。
蘇憶然憤怒地捏緊了錄音筆,這個女人當真九條命,總是能絕處逢生。
“媽媽,你放心吧,對不起你的人,我一個也不會放過。”
蘇憶然在夜墨巖的配合之下,開始有計劃的蒐集袁茂華違法犯罪的證據。
袁茂華在此後的半月後,便面臨着職業生涯最嚴峻的考驗。
一國元首的醜聞,滿天飛。
真真假假,一度成爲全世界的笑柄,嚴重影響了華國的國際形象。
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。
連家突然宣佈參與元首的選舉。
他們召開新聞發佈會,宣佈了連長江的迴歸。
會上的連長江,對華國未來侃侃而談,瞬間勾起了人們對過去那個政績斐然的政治家的懷念。
更重要的是,他的弟弟連長青,爲了支持哥哥實現政治抱負,竟是願意將手裏的幾條物流航線國有化。
這樣的決定震驚了整個世界。
因爲這不僅僅是一個航線的所有權變更,更是一個信號,資本國有,返還於民。
很快,更多的資本,開始跟風,注重民生,加大對民生產業的投資。
老百姓沸騰了,連長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支持選票。
而袁茂華就沒那麼幸運了。
他不僅失了民心,更失去了曾經的盟友。
司方不僅沒有出手幫他洗清污名,更是急不可耐的朝他潑污水。
袁茂華無比憋屈。
他有abcd無數個計劃,只要有一個計劃可以實施,他都不至於這麼慘。
可是一切就是發生的這麼快。
他根本來不及佈局,來不及應對,就已經走進了死路。
他的對手,絲毫沒有給他可趁之機,就讓她【陣亡】了。
選舉絲毫沒有懸念的落下帷幕。
袁家離開了他們住了十幾年的赤海。
離開那天,廣琰出現在了赤海大門。
他對着落魄的袁茂華,傾訴了他廣家的家族血淚,控訴着他的仇恨與不滿。
也是這時,袁茂華才知道,廣琰根本就知道他父親的死因。
他的溫順,是裝出來的。
他留在他身邊,只是爲了復仇。
“看來我殺你,殺得不冤!”袁茂華無比冷漠的說道。
“是不冤。袁茂華,你走到今天這一步,也不冤!以前造的孽,遲早要還。”
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二十年前,你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,你不知道嗎?像你這樣的小人,不配做一國元首。”
廣琰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這個半百老人,恨不得喫他的肉。
“哼,我配不配做元首,可不是你說了算。”
袁茂華話沒說完,便惹得廣琰大笑起來,“你莫非還在做夢,能回到這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