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澤開始大喊,提醒無邪和胖子等人快離開這裏。
此時天色微亮,東方的陽光照射到九頭蛇柏上,一切似乎充滿生機,但是在場的衆人卻都遍體生寒。
“大侄子,快走!”
吳三醒這個老狐狸見過屍鱉王,知道它的厲害,所以率先拉着無邪朝着九頭蛇柏跑去。
胖子見狀,拉着潘子跟着他們身後。
大奎見衆人都要離開,急忙起身準備跟上。
就在這時,一直震動翅膀的屍鱉王轉了轉它那鮮紅的腦袋,飛向空中,圍着魯殤王的頭骨打轉。
汪澤連忙上前拉住大奎,帶着他一起逃離。
屍鱉王似乎是在尋找目標,突然,它朝着汪澤便飛了過去,汪澤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它。
它的飛行速度極快,轉瞬之間便追上了汪澤。
“一隻小蟲子,怕它幹嘛?”
大奎此話一出,汪澤連忙大喊道:“別碰!”
一切都已經晚了。
大奎伸手將屍鱉王抓在手中,用力碾死,看似十分輕鬆。
血紅的液體沾滿了大奎的手掌,緊接着,大奎便發出痛苦的嚎叫。
紅色的液體似乎有生命一般,開始侵染大奎的皮膚,從手掌蔓延到胳膊,之後蔓延到全身,一切就發生在須臾之間。
大奎已經變成了一個渾身紅色的血人,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消失了,不停的流着血水。
汪澤站在原地,看着痛苦的大奎,內心十分懊悔。
他知道此事會發生,爲何無力改變這一切!
“愣着幹嘛?快走!”
小哥見汪澤一直髮呆,拽着他便跑向九頭蛇柏。
寂靜的墓裏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聲音,似乎是有千萬只蟲子在爬行。
汪澤無奈感嘆一聲:“來了!”
只見從四周的洞口中,爬出許多屍鱉,瘋狂的朝着九頭蛇柏處襲來。
這些屍鱉有大有小,源源不斷的冒出,猶如黑色的潮水一般。
饒是見過世面的吳三醒,此時也是瞠目結舌。
衆人正在順着九頭蛇柏的樹幹向上爬,只要爬到樹冠,就能上到崖壁。
但屍鱉的速度顯然更快,汪澤剛到樹下,屍鱉就已經追趕上來。
小哥見狀,連忙劃破自己的手掌,鮮血頓時流出,滴落在九頭蛇柏上。
屍鱉大軍在路過汪澤和小哥的時候,都繞道而行,躲得遠遠的。
這兩個擁有奇特血脈的人,似乎就是屍鱉的剋星。
屍鱉爬的飛快,不一會就追上了無邪等人。
“啊!狗日的,又咬胖爺屁股!”
“胖子,護着潘子。”
“放心吧,屍鱉都咬我,胖爺肉香。”
無邪與胖子說完,自己也開始嚎叫。
屍鱉實在太多,根本應付不過來。
這時候,小哥已經突破了屍鱉大軍,快速的爬到了無邪身邊,將鮮血抹了他一身。
之後,又在胖子和潘子身上抹了血。
吳三醒這隻老狐狸不需要,他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瓶汽油。
“三叔,你要幹什麼?”
無邪有些驚恐,自己三叔瘋了嗎?這難道不會把自己燒死?
“大侄子,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,快爬!”
汪澤正在向上爬,看到汽油連忙躲避。
汪澤看着吳三醒,心裏暗罵:“媽的,狗日的吳三醒,也不看着點,差點把老子也帶上!還是說,他原本就是想連我一起燒死?”
以吳三醒的人品,完全有可能做出這種事。
只見吳三醒掏出打火機,點燃之後扔了下去。九頭蛇柏周圍瞬間燃起沖天大火。
“快爬!燒到胖爺屁股了!”
無邪體力最差,很快就被甩到了後面,連後來居上的汪澤都超越了他。
就在無邪想要奮起直追之時,一股大力突然拉住了他。
“小三爺,救……救我!”
無邪向下一看,頓時面無血色。
一個渾身流着血水的人正抓着他的腳踝,那血紅的眼睛似乎正在懇求他。
大奎,這居然是大奎。
無邪一時間愣在當場,下面就是一片火海,無數屍鱉被大火吞噬,響起了噼裏啪啦的爆裂聲。
此時,大火已經向上蔓延,無邪甚至已經感受到了熱浪鋪面襲來。
就在無邪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,汪澤突然出現,手中拿着工兵鏟,對着大奎的手腕砍去。
工兵鏟雖然是鏟子,但卻是一鏟多用,尤其是它的鋒利程度,完全不輸匕首。
汪澤使出全身力氣,這一下瞬間就斬斷了大奎的手腕。
也就是大奎此時還算是半個人,否則汪澤根本砍不動他。
大奎手腕被砍斷,一時痛苦的哀嚎,身體不穩之下,掉落下去,落入火海之中,再也沒了蹤跡。
無邪一時間愣在當場,看着大奎落下的地方,又看了看還留在腳踝處的手,竟然要哭。
“媽的,上去再哭,再不走,你就烤熟了!”
汪澤拍了無邪屁股一下,大罵着讓他快爬,火焰已經燒到了他們身下,汪澤此時被烤得渾身難受,無邪居然還有閒情哭;
無邪被拍了一下,瞬間回過神,開始快速向上爬,即使腳上有一隻血手,顯得很怪異。
汪澤看了一眼下面的火海,心中向大奎道歉:“對不起,你已經沒救了,但無邪還要活下去!”
無情的大火幾乎是追着無邪和汪澤的屁股蔓延而上,胖子等人在上面焦急的等着他們。
“老汪,快把手給我。”
“大侄子,給我手。”
二人被拉了上來。
這是一處崖壁的上方,洞口只有幾十平米,九頭蛇柏的樹冠從這裏探出,吸收陽光,也恰好是他們的逃生之處。
無邪和汪澤剛上來,大火便燃燒到了樹冠,火光沖天,烤得衆人汗流浹背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場大火中湮滅,什麼血屍,什麼長生不老,都抵不過水火無情。
“小哥呢?誰看到他了?”無邪突然想起了小哥。
潘子想了想說:“不會是沒上來吧?”
“不可能,小哥剛纔在我上邊。”
胖子的話讓衆人開始尋找小哥的身影。
汪澤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左右尋找,而是看了看自己破爛的上衣,還有剛纔被燒的露腚的褲子,絲毫不在意的說:
“不用找了,他已經走了,有緣會再見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