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哪種情況,胖子二人的處境都是十分兇險。
汪澤表面上波瀾不驚,實際心裏已經暗罵老頭祖宗十八代。
“這就是大體的情況,具體的得你們下墓去看了!”
“趙爺,您等我們的好消息。”
趙有德笑哈哈的起身相送,將二人送走後,之前那個祕書快步走了進來。
細心的人肯定可以發現,這個人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“怎麼樣,看清楚了?”
“趙爺,看清楚了。”
“如何?”
“此人手指奇長,肯定是練過外家功夫,而且氣息內斂,手段比我高明。”
“你覺得可行嗎?”
“可行,肯定可行。”
“那裘德考給我推薦的王胖子怎麼樣?”
“他應該是當過兵,其他的看不出來。”
“行了,持續觀察他們,晚上安排他們下墓。”
……
汪澤和胖子出門後,又被戴上了眼罩,不過這次胖子顯得很輕鬆,居然還哼起了小調,只不過唱的比較粗俗。
時間過了大約一個小時,車停了。
打開車門的那一刻,頓覺空氣清新,似乎洗淨了渾身的陰霾。
眼罩拿下來的那一刻,映入眼簾的是四周的山和遠處的河,還有依山而建的村子,彷彿從畫裏走出的世界。
步行進入村子,這裏住着大約上百戶人家,他們租的是村外第一家,靠近山的一側。
那個保鏢似的男人敲了敲門,裏面便有人開了門。
院子裏擺着很多土,還有許多設備,其中一臺是個發電機。
發電機上專門套着一個隔音罩子,可見這羣人的細心。
一進房子,在左邊屋子的地面上,赫然就是一個大盜洞,能容納兩人並肩。
右邊的屋子有土炕,上邊零散的放着被褥,估計是在這邊睡覺。
整個院子裏有4個人看着,都打扮成老百姓模樣。
有兩個人擡過來一堆工具。
其中除了洛陽鏟,工兵鏟等工具,還有各種長度的刀具,大砍刀都有。
胖子直呼可惜,如果有槍就好了。
聽聞這話,其他人都笑了,那個黑西服的男人說:
“這裏可是京城,要是搞把槍能把牢底坐穿。”
“你們這樣就不會了?”
“這不用你管,只要搞好你的事就行。”
“嘿,你這傢伙怎麼說話這麼臭呢?信不信胖爺我……”
胖子本來想嚇唬一下那個黑西服的男人,沒想到他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把土製手槍,雖然樣子不咋好看,但威力肯定不小。
媽的,這不有槍嗎?騙人。
“來呀,來呀,再他媽多話一槍崩了你,趙爺說的沒錯,給你們找槍就是給我們找麻煩。”
胖子見到了槍,馬上老實了,誰會嫌棄自己命太長呢?
汪澤和胖子一人挑了一把工兵鏟,這玩意用起來順手。
汪澤不放心,又挑了一把30釐米左右的砍刀,放在自己的背上。
挑好武器,這羣人又給二人準備了一頓飯,雖不豐盛,但也是有魚有肉。
此時夜色正好,下墓時機成熟。
胖子和汪澤每人背了一個包,裝了些食物和急救藥品,便下墓了。
現在,這座墓被人下去過三次,但無人生還,可以說,兇險異常,他們二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。
二人順着盜洞下去,汪澤在前,胖子在後。
“我說胖子,你丫的就是財迷心竅了,這墓處處透着兇險,你還敢來。”
“老汪,你不知道,胖爺我手癢癢,萬一咱要是成功了,以後可就出名了。”
“出名有屁用,低調纔是王道,你看那趙有德,多低調。”
胖子聽到趙有德的名字,呸了一聲。
“那老王八蛋明顯瞞着事,咱倆還是小心爲妙。”
汪澤沒想到,胖子這個馬大哈也看出來了,不過他現在是想通了,這胖子粗中有細,發現了也不奇怪。
只是他們都好奇,墓中到底有何兇險,能讓三隊人馬喪命。
盜洞有些長,顯然是個大工程,如果在野外工作,村民隔天就會舉報。
在盜洞中爬了大約半個小時,一道墓牆出現在二人眼前。
墓牆是青磚的,已經被人破開了一個大洞,足夠二人進去。
穿越這個大洞,便進了墓裏。
汪澤和胖子現在所處的位置,是一處墓道,四周都鑲嵌着青磚。
墓道大約兩米寬,兩米高,顯得十分寬敞。
此時,有兩個方向供他們選擇,面對着黑暗,汪澤指了指左邊。
“老汪,你確定嗎?”
“不確定,就是一種直覺。”
“靠,胖爺信你的直覺。”
二人朝着左邊走去,在汪澤的眼裏,去左邊是因爲那裏是北方,很多大墓都是坐北朝南,所以主墓室應該在北方。
在這黑暗中走了一會,手電的光亮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影。
這個人影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跪在地上。
汪澤順着手電光看去,發現這是一個死人,死的透透的人。
此人大約30歲,身材魁梧,穿着一身登山裝,被利箭射成了刺蝟。
墓道中滿是乾涸的血跡,在距離這個人不遠的地方,還躺着一個人,同樣也是身中數箭。
二人身旁還有許多羽箭,有些已經深深插入青磚中。
“唉,這些人也太不小心了,可惜。”
“這是清朝的墓,機關還能用,這些人是太放鬆了,纔會中招,那後來人呢?”
胖子攤手,表示他也不知道。
汪澤看着死去多時的二人,行了一個抱手禮,算是這行的古禮,汪家教的。
胖子也有樣學樣。
都是討生活的人,算是同行,死了就沒有競爭了,理應得到尊重。
機關已經啓動了,不會再觸發第二次,所以他們很輕易的走了過去。
墓道似乎沒有盡頭似的,二人走了許久,前方依舊還是無盡的黑暗。
汪澤伸手摸了一下墓牆,看着胖子擔憂的說道:
“胖子,我們可能已經中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