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婆的黑色頭髮從破口伸入面罩,直往汪澤的嘴裏鑽。
汪澤見狀,連忙將口中的鮮血噴出。
汪澤的血是黑色的,面罩裏頓時被染黑了,禁婆的頭髮在觸碰到血的那一刻,完全失去了攻擊力,快速撤出面罩。
禁婆的表情也從笑意變成了驚恐,漆黑的眼珠開始向外冒血。
汪澤的鮮血滲透出面罩,凡是血液所到之處,黑色的頭髮全部避讓。
不過這血只能這麼多了,再咬,汪澤的舌頭就掉了。
很顯然,禁婆的確怕汪澤的血。
只見汪澤不停的抖動身體,將面罩裏的血儘可能向外灑,雖然血液的蔓延,汪澤的身體恢復了自有,禁婆逐漸將頭髮收回。
在恢復自由的那一刻,汪澤連忙將氧氣面罩拿下來,將裏面的血撒出去,頓時,周圍的空間都是汪澤的血。
禁婆怕了,石門緩緩開啓,汪澤快速遊了出去,身後的禁婆沒有攻擊,那些頭髮也不見了蹤跡。
看到汪澤出來,在石門外等候的胖子和無邪連忙湊了過去。
三人互相擊掌,可以看出他們的興奮。
張禿子嘴角笑了一下,但轉瞬即逝,他那小小的眼睛,看了一眼阿寧,阿寧頓時後退了一下,因爲她看到了張禿子眼裏的殺氣。
轉瞬之間,張禿子又恢復了那種人畜無害的形象,眼睛笑眯眯的,阿寧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。
這時候,汪澤用手堵住氧氣面罩的洞口,將裏面的海水排空,吸了幾口氧氣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,他們沒有備用的氧氣面罩。
這時候,阿寧開始向迴游,眼神一直看着通道邊的壁畫。
這些壁畫都是在石板上雕刻,準確的說是石雕畫,但在漆黑的海底,看的不是那麼清晰。
汪澤三人也跟了上去,在經過張禿子身前的時候,汪澤衝他點了點頭,並且向他拋了一個媚眼。
張禿子顯然也沒想到汪澤會來這麼一下,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下。
這個媚眼胖子和無邪都沒看到,汪澤自然也不會看到,不是他變態,是他想讓小哥清楚,他已經知道了小哥的身份,不過很顯然,小哥根本沒看懂。
阿寧繼續在前方遊着,張禿子跟在她身後。
突然,阿寧在一塊石板前停了下來,只見她將手伸向了石板,頓時,在石板周圍,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漩渦。
緊接着,阿寧就被這漩渦吸了進去。
轉眼之間,一切又恢復正常,漩渦也消失了。
張禿子在石板前查看,汪澤他們三個也湊了過來。
這塊石板的雕刻,明顯比其他石板淺,對比之下可以說相當突兀。
在石板的中間位置,有一個凸起,雕刻的是一個人的腦袋。
只見張禿子將手放在這個凸起之上,輕輕一按,石板突然後撤,緊接着漩渦再度出現,他們四個人一起被吸入漩渦之中。
被吸進去之後,裏面一片漆黑不說,漩渦也越來越大,比坐過山車還刺激,汪澤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在旋轉。
汪澤順着光亮游去,只覺得浮力變大,頭很快衝出水面。
汪澤取下面罩,才發現那一抹光亮,竟然是阿寧的手電筒,此時的她正在卸腳蹼。
這裏是一個類似蓄水池的地方,阿寧此時正坐在水邊的平臺之上,看着露頭的汪澤。
突然,又有三個腦袋露出水面,他們都是一臉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象。
汪澤從水中走上平臺,也開始卸腳蹼,與阿寧沒有半分交流。
他現在覺得阿寧這種人,永遠不會有感恩之心,只有利益。
阿寧換上了一雙鞋,背起包,拿着手電筒開始向裏走。
“我說領隊同志,你這老拋下隊友可不是啥好事。”
胖子的話是針針見血,汪澤聽完不禁豎起大拇指。阿寧拋下了汪澤,現在又要自己單獨行動,不懟你懟誰?
不過,阿寧可不是軟柿子,只見她走到胖子面前,低頭看着正在卸腳蹼的胖子道:“你們記住,我纔是領隊,你們都是拿錢辦事,不要試圖命令我,否則誰也別想拿到錢。”
她最後的目光停留在胖子身上,很明顯,這是在警告胖子,也是警告所有人。
無邪想要反抗,說兩句公道話,但是被汪澤攔了下來,只見換好鞋後的汪澤,看着阿寧說:“領隊說啥,我們幹啥!”
汪澤的表現阿寧非常滿意,她自恃裘德考的關係,認爲對汪澤有掌控力。
而汪澤爲什麼這麼順從?
他知道阿寧稍後就會獨自逃跑,她是帶着任務來的,而且她不相信任何人,所以肯定會單獨行動。
既然會單獨行動,那就讓她嘚瑟一會,反正又不掉塊肉。
胖子見汪澤這麼聽話,眼珠一轉,當下也是默不作聲。他知道汪澤脾氣,此事不會這麼簡單。
衆人都已經卸掉腳蹼,換上鞋,然後將揹包拿出,跟在阿寧身後,向裏面走去。
至於這些潛水設備,汪澤有些於心不忍,畢竟逃命時候有這些就太好了,但是揹着這玩意又太沉,因此還是作罷了。
阿寧走的不快不慢,似乎是在等着其他人。
從水池出來,向前走便進入了一條墓道,這裏大約兩米寬,兩邊是一些壁畫,畫的是一些人辛苦勞動的場景。
汪澤對這些壁畫不感興趣,無邪倒是看的異常仔細。
“這些壁畫似乎是建造這艘大船的過程,你們看,這個身形高大的,應該就是墓主人。”
無邪的話引來的衆人的圍觀。
果然,在無邪手指的這幅壁畫上,出現了大船的輪廓,應該是建造一半的時候,而在大船下,有一個異常明顯,身穿華服的人,正在看着大船。
但這壁畫上都是墓主人的背影,看不清正臉。
“這墓主人挺神祕啊,都不露臉,難道是個背影殺手?”
胖子的玩笑並沒有引起衆人的反應,他只能摸摸鼻子緩解尷尬。
阿寧此時看着壁畫,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