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兩個人骨瘦如柴,應該是……餓死的。”
這還真不是汪澤瞎說,他見過不少屍體,對於死法有着自己的判斷,雖然比不上厲害的法醫,但是基本的死亡原因還是可以看出來的。
院子裏的這兩具屍體,是兩個女人,死亡了三天左右。
從外貌就可以看出,這倆人被餓了很久,基本都快皮包骨頭了,而且這兩個人沒有任何外傷,應該就是飢餓致死。
可以看出,他們應該是被關押了很久,並且喫不上飯。
媽的,這戶人家也太壞了,居然囚禁了兩個女人。
不得不說,這個世界上,還是人心最可怕。
黑瞎子湊過來看了兩眼屍體,點了點頭,似乎是認準了汪澤的判斷。
劉王看着兩具屍體發呆,眼神頗爲感傷。
汪澤一度以爲自己看錯了,二狗死的時候,劉王都沒有這種表情。
只見劉王去尋找一番,拿來半桶汽油,將這兩具屍體燒了。
一時間,院子裏都是燃燒屍體的惡臭,根本待不下去。
汪澤將胖子背進臥室,又在房裏尋找藥品,結果只找到了尋常的感冒藥。
不過,胖子依舊退燒了,至少沒有什麼大礙。
院子裏,劉王還在看着屍體燃燒,黑瞎子卻坐在客廳裏,打開了電視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劉王的樣子令汪澤懷疑,他是不是想起自己的女兒,以他的年紀算,孩子應該跟這兩具屍體主人的年齡差不多。
這世界就是這樣,有些人看着像惡人,卻會做一些好事,有些人看着文質彬彬,卻是衣冠禽獸。
對於二狗來說,劉王就是惡人,他死後甚至沒人收屍,只能被埋在墓裏陪葬。
而這兩具屍體,卻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,激發了劉王的善良。
事後,劉王恢復了常態,走進客廳,一屁股坐在黑瞎子身邊。
“錢我會按時打在你卡上,咱們合作愉快!”
黑瞎子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鏡,看不出表情,但是伸出手與劉王握了握手。
“等的就是你這句話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這麼晚了,你不留宿嗎?明天再出發。”
“我不住在這,我奉勸你們也別久留。”
說罷,黑瞎子直接出門,將院門打開,開着那輛瑪莎拉蒂走了。
我靠,偷車都這麼明目張膽嗎?這也太直接了。
不過,汪澤還在考慮黑瞎子臨走的那段話。
不能久留?
突然,汪澤好像想起了什麼,進臥室背起胖子就走。
劉王看着汪澤,有些不解的問:“你怎麼也走?”
“大叔,再待下去,我保證你會得到一副玫瑰金手鐲。”
“靠,黑瞎子也不早說!”
這個村子都空了,難道真的沒人嗎?
這個村子的案子,可是大案,會沒有警察盯梢嗎?
如果他們在這裏過夜,警察肯定會發現,最關鍵的是,黑瞎子剛纔開走了一輛車,那聲音,只要不是聾子,都聽得到,也就是說,很快就會有警察過來。
從黑瞎子走的那一刻開始,他們就暴露了。
三人趕緊離開院子,臨走前,劉王還把許多地方都擦了一下,儘量弄去指紋。
之後,他們又去鄰居家,偷走了另一輛車。
這是一輛奔馳,款式有些老,不過坐起來舒服。
劉王自告奮勇,坐上了駕駛位。
車子剛開出院門,從村子裏,突然出現了兩個年輕人,朝着這邊摸過來,手裏還拿着槍。
我靠,這他媽真有警察。
當警察看到車開出來的那一刻,也是吃了一驚。
劉王與那些警察四目相對,好在天黑,加上劉王迅速開啓大燈,這兩個警察根本睜不開眼。
緊接着,劉王猛踩油門,朝着村口駛去。
“站住,把車停下,否則開槍了!”
其中一個警察大喊,但是劉王怎麼可能停下,他這可是死刑的罪過,不跑是傻子。
警察鳴槍警告,但是看到的只是車尾燈。
這警察也是真狠,兩個人直接開槍,汪澤身後的玻璃被打碎了,子彈在車身上擦出一陣火花。
不過,很快,劉王就將這些警察甩掉了。
一路上,二人都沒說話,剛纔實在太過兇險,差一點就被抓了,如果被堵在院子裏,他們跑不掉,除非幹掉那兩個警察。
這事,劉王真的敢。
車子開了一個半小時,終於開進市區,劉王將車扔在一個小區門口,打了輛車走了,甚至都沒有與汪澤道別。
或許,對於劉王來說,不喜歡道別吧,汪澤知道了他太多祕密,不鬧翻已經不錯了。
汪澤揹着胖子,行走在大街上,由於胖子太沉了,他也打了一輛車,找了個私人診所。
爲什麼不去大醫院?
那地方人多眼雜,警察一找一個準,私人診所私密性強,給錢好辦事。
來到診所,大夫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,戴着眼鏡,但是眼睛特別小,有點賊眉鼠眼的樣子,如果不是氣質襯托,汪澤會以爲他也是同行。
這人檢查了一下胖子的傷勢,輕輕咦了一聲。
“大夫,我兄弟怎麼樣?”
“他這是被什麼抓傷的,爲什麼送來這麼晚。”
汪澤總不能說是被大耗子抓傷的吧,就隨便扯了個謊,說是家裏的大狗,至於大夫說送來的晚,汪澤心裏一激靈,難道胖子……
“大夫,我兄弟他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,你再晚來兩天,他都好了!你兄弟身體素質不錯,恢復的快。”
“對了,你給他打狂犬疫苗了嗎?”
“沒有!”
“那現在打,不打容易得狂犬病。”
於是,胖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針狂犬疫苗,大夫囑咐汪澤要常來,將剩下的疫苗打了。
汪澤表面笑嘻嘻,心裏媽賣批,胖子又不是被狗咬,打個屁。
大夫給胖子開了一些消炎藥,汪澤不放心,大夫又給胖子重新包紮了一下。
這下子,汪澤心裏踏實多了,他重新打了一輛車,離開這裏,先去附近的市躲兩天,等胖子恢復了,再回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