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看不到,但是汪澤可是看的清清楚楚,這些升騰而起的煙霧將周圍的事物籠罩,什麼都看不清。
並且,這煙霧似乎有腐蝕的能力,那些堅硬的楠木棺槨正在被一點點的侵蝕。
現在,汪澤才知道,這些細線是幹什麼用的。
雖然不知道這些細線收緊是如何被啓動的,但是一旦細線收緊,棺槨底部的塞子就會被拔掉。
棺槨底部藏着的液體會一點點的流出來,這些液體在光照下會變成煙霧,腐蝕周圍的一切。
真的是環環相扣,令人防不勝防啊。
張家人的心真狠,居然連自己的棺槨都不在乎了。
不過這楠木可是木材裏比較堅硬的一個品種了,估計就算被腐蝕,也不會多嚴重。
但是,他們這些活人就不好說了,遇到這帶有腐蝕性的煙霧,就是一個死。
媽的,真的是邪門,張家這羣人簡直是陰狠到極致了,誰再來這種地方,誰就是純純的大傻子。
汪澤努力的使自己鎮靜。
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他們只能聽到不斷傳來的塞子被拔掉的聲音。
遠處的塞子也在掉落,汪澤拉着身後的人盡力向前跑。
不過,跑的速度很慢,這就是最無奈的地方。
塞子被拔掉的速度很快,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,如果停下來,很快就會被煙霧包圍。
“老汪,能不能慢點,胖爺跑不動了。”
“是啊,老汪,我也不行了,能不能慢點?”
汪澤沒有說話,而是努力觀察着周圍的局勢。
見汪澤不說話,小花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“老汪,說一說現在的局勢。”
“咱們中機關了,非常厲害的機關。”
之後,汪澤給他們講了一下現在的局勢,還有眼前遭遇的巨大危機。
說實話,汪澤現在都沒有把握將他們都安全的帶出去,甚至他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一個問題。
“你是說,棺槨底部的液體變成煙霧具有腐蝕性?”
“聽這聲音,塞子都已經被拔掉了,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?”
汪澤沒有閒心討論這些,他已經能夠看到左側的石壁上不斷升起的煙霧,還有一些液體流出來之後,滴落到地面。
他現在帶着衆人,靠着右側的石壁走,儘量距離這煙霧遠遠的。
那些液體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估計腐蝕性比煙霧還要強。
此刻,石壁上的煙霧逐漸籠罩了頂部,並且不斷的向下移動。
而那些滴落在地面的液體是越來越多,開始向着衆人包圍過去。
汪澤現在恨不得長四條腿,玩命的跑,只可惜身後的人根本跑不動,他也只能等着,配合他們跑。
剛纔還說跑不動的胖子和無邪,此刻也是咬緊牙關,玩命的跑。
誰要是不玩命跑,只能在這裏等死。
眼看着頭頂的煙霧越來越多,高度越來越低,再耽擱一會,就要將他們籠罩了。
“無邪,你覺得老子是那樣的人嗎?我要是想跑,早就跑了。”
“你們有想法就說,但是誰要是讓我逃命,就是看不起我,我第一個把他扔下。”
現在大家都閉着眼,看不清汪澤的表情,但是無邪他們都知道,汪澤生氣了。
汪澤也是一個人,他有自己的七情六慾,自然也是怕死的。
只不過有些東西比生死要重要,胖子他們都救過汪澤的命,這份情義永遠也還不清,所以汪澤是絕對不會走的。
這件事如果換成是無邪他們,肯定也會選擇留下來。
沒有人再催促汪澤離開,大家都在積極的想辦法,雖然他們什麼都看不到。
“我看,咱們不如躲進棺槨裏,這樣或許還能保住性命。”
這個建議直接被汪澤否決了,想法很好,但是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開棺,估計開一個棺,保住一兩個人,其他人都得死在這裏。
另外,這裏的液體都是從棺槨底部出來的,靠近棺槨的地方液體很多,誰靠近誰倒黴。
“如果這煙霧或者液體帶有腐蝕性,一般都是強酸或者是強鹼,只要知道這東西是什麼,就可以中和一下,或許能開出一條路。”
“我靠,天真,你真的是智多星,不愧是讀過大學的。”
酸鹼到底要怎麼測試,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試紙,所以這個想法對於他們就是空談。
“其實根本沒必要用試紙,只要我們身上有什麼酸鹼的東西,就能夠知道這液體是什麼。”
用已知的東西去測定未知,這事確實可行。
但是,他們手裏有什麼東西是酸或者鹼的嗎?
除了汪澤,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,完全就是靠自己的記憶力在搜索,無從查起。
好在汪澤有萬能揹包,他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袋小蘇打。
這玩意是鹼性的,如果有反應,那液體就是酸性的,如果沒有,就暫時定義爲鹼性的。
雖然他們現在的做法和判斷都有點不尊重科學,但是事態緊急,只能這麼做了,管他科學不科學。
汪澤將這一袋見面扔進了一旁的液體裏,查看有沒有反應。
衆人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,汪澤已經開始測試了。
只見小蘇打被扔進液體裏之後,液體頓時變得“沸騰”了,產生了很多氣泡。
學過化學的都知道,小蘇打其實就是碳酸氫鈉,遇到酸性溶液會產生二氧化碳,也就是汪澤看到的那些氣泡。
雖然現在不能確定這東西的成分,但是至少目前知道這液體是酸性的。
只是,還有一個問題令汪澤擔憂,這液體或者煙霧是不是有毒呢?
如果有毒,那麼他們現在做什麼都白搭,即使用了酸鹼中和的辦法,這毒依舊是要命的,小蘇打可沒辦法解毒。
眼看着頭頂的煙霧越來越低,汪澤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。
身後的衆人雖然跑起來很喫力,卻都在咬緊牙關的跟着。
就在這時,汪澤他們都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