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邪靠在石門上,就在小哥的身邊。
此刻,無邪表情很平靜,看不出來有什麼着急的樣子。
“小哥,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到。”
“我可能要不行了。”
小哥並沒有什麼反應,依舊是處於昏迷的狀態。
無邪似乎也沒有奢望小哥能聽到,他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語,只是想找個人聽他說話罷了。
小哥這樣聽了也不會說話的,就是一個完美的傾訴對象。
跟其他人說了,也是怕他們着急。
“小哥,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,好像有人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氣。”
“那些陰氣似乎已經進入了我的五臟六腑,我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越來越無力。”
“小哥,我可能出不去了,咱們的緣分就到這裏了。”
說罷,無邪整個人不再硬撐,緩緩倒在了小哥的肩膀上。
他的眼皮在打架,變得很困,大腦也不再工作,一片空白。
無邪知道,或許他這次睡着,就再也不會醒來,他想再看一看兄弟。
無邪看到了專心尋找出路的汪澤,還有時不時將眼光瞟向夜明珠的胖子,手一直扶着石壁的小花。
即使有千般不捨,無邪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其他人根本沒有注意到無邪的變化,小哥也沒有任何反應。
尋找了一圈之後,所有人都沒找到出路。
這裏的出路,就好像從沒存在過一樣,水晶棺和那個巨大的石臺似乎也是憑空變出來的。
路是肯定存在的,只不過張家人隱藏的很好,他們還沒有發現。
隱藏東西最好的方法,就是放在對方的眼皮底下。
這也是許多魔術的竅門,利用一些小手段,東西明明就在你的眼皮底下,你還是認爲它消失了。
汪澤他們現在遇到的情況,也差不多是這樣。
他們尋找了兩遍,什麼發現都沒有,即使所有人都覺得有出路,可這麼找下去,對自信心也是一種打擊。
所有人都坐在石門這裏,休息一會再繼續尋找。
小花坐在無邪身邊,看着無邪靠在小哥的肩膀“睡着”了,沒有打擾他。
無邪是陷入了一種昏迷,跟睡着差不多,只是這臉色不好看,像死人一樣蒼白。
剛纔經歷了那麼多,所有人都餓了,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所剩不多的食物,開始喫飯。
對於他們來說,喫飽最重要,根本不用節省糧食。
陰氣入體如果再得不到解決,用不到糧食耗盡,他們就得死。
“無邪,你怎麼不喫飯?”
小花捅了捅無邪,見他一直不喫飯,好奇的詢問了一下。
無邪沒有任何反應。
小花放下手裏的飯,搖晃了無邪兩下,結果無邪依舊沒有反應。
這下子,小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汪澤一開始就看到了無邪,只不過他也以爲無邪是累的睡着了,沒有多想。
可是他剛纔看到小花叫無邪,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手腕上的脈搏有時候不是那麼準確,頸動脈還是更靠譜一點。
無邪的脈搏還在。
“心跳很穩定,應該是引氣入體導致的昏迷。”
汪澤不太懂醫術,現在這種情況,他也救不了無邪。
小花看着無邪,臉上寫滿了擔憂。
此刻無邪的臉色與死人無異,再看看其他人,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現在通過臉色,就能看出誰最虛弱。
黑子他們四個新手,再加上胖子,是現在最接近無邪臉色的人,說明時間拖得久了,他們也會像無邪一樣,昏迷不醒。
現在,誰都知道,無邪是叫不醒了,除非送到外面接受治療,否則很快他就會死在這裏。
誰也沒有心情喫飯了,只有汪澤,在啃着自己的壓縮餅乾。
其他人不喫是沒心情,汪澤不喫,怎麼去保護所有人。
小花不再去看無邪,而是盯着那顆夜明珠發呆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,但很明顯,最大的心事還是死亡。
有些時候,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。
換句話說,等死比死亡本身更可怕。
痛快的死亡並不令人恐懼,正是等死的過程最令人煎熬。
爲什麼古時候有那麼多酷刑?
真的只是爲了懲罰壞人嗎?
砍頭不可怕,只不過是一刀的事,犯人更怕的是接受酷刑。
現在,小花他們就是在見證自己的死亡。
他們不光要忍受引氣入體帶來的肉體上的折磨,還要忍受着心理上的煎熬,看着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。
汪澤一口一口的啃着自己的壓縮餅乾。
他知道衆人心裏的想法,也十分理解他們,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安慰。
唯一的做法,就是儘快找到出去的路。
一旦沒有了求生的慾望,那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們。
“胖爺,咱們是不是出不去了?”
黑子第一次經歷這麼多危險,他的起點很高,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要死了。
胖子白了一眼黑子道:“你小子別擾亂軍心,這在古時候可是要殺頭的。”
“要是怕死,就不應該來。”
黑子被胖子說的有點丟臉,扭頭看向別處。
對於他們這些新手來說,有些恐懼很正常,胖子也是刻意理解的,只不過因爲無邪的事,他也是不順心。
“行了,黑子,你要相信老汪,他可不是一般人,咱們一定可以出去的。”
他們已經搜尋過這裏了,再怎麼搜尋都是無用,當務之急是要破除張家人的迷魂陣。
什麼地方是他們看到了也不會搜尋的呢?
這時候,汪澤的眼睛看向了水晶棺。
在這個空間裏,要說有什麼地方沒有搜尋,又是他們不會搜尋的,就是那具水晶棺了。
剛纔他們都決定不開棺了,也沒人靠近那具水晶棺,完全就是自動忽略了。
水晶棺被放置在石臺之上,直接在水晶棺之下不太可能,更大的可能是在石臺之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