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表情堅韌,只是略微皺眉,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。
不過,他現在上藥也不是很方便,因爲這裏還有積水。
劉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塑料袋,給這人包上,免得沾水。
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,大家走路都很小心,生怕再踩到什麼。
汪澤做事很謹慎,之前下來的時候,他在積水裏就一直趟水走,怕的就是這種事。
熊氏兄弟兩個人形影不離,現在一個受傷了,另一個就攙着對方,行動變得緩慢。
就在他們搜尋的時候,老頭突然出現在汪澤的腦海裏。
“不妙啊,不妙。”
“老頭,你在嘀咕什麼?”
“這裏有古怪,危險在水裏。”
“你是發現什麼了?”
“你看受傷那人的臉,已經開始發白,他的手指發黑,明顯就是中毒了。”
“臥槽,這你都看到了,老頭你真的神了。”
“我勸你趕緊走,這毒發作很快,才這麼大一會功夫,中毒的人就有症狀了。”
汪澤聽了老頭的話,拉着胖子和無邪就準備向外走,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老頭的話汪澤聽明白了,這水裏看似平靜,實際上是有毒的。
不管是本來就有還是後天形成,反正只要有傷口,就會中毒。
果然,距離熊氏兄弟上藥還不到兩分鐘,受傷那個臉色就變白了,渾身冒汗。
他兄弟已經發現了異常,準備將他帶出去,正好從汪澤身邊路過。
小哥一臉冷漠,旁觀這一切,對他來說,守護好自己人就行了,其他人他管不着。
所有人都跟在兄弟倆後頭,一起出了墓室。
“怎麼了?”
“劉哥,你快看看我哥,他剛纔身子一軟,差點摔水裏。”
劉王看了一眼熊家老大,發現此刻他已經昏迷不醒,誰叫都沒用。
劉王上去就是兩巴掌,還是沒叫醒。
他上去脫下熊大的鞋子,發現塑料袋包裹的腳上都是黑血,並且在不斷的向外流。
“他這是中毒了。”
劉王重重的捶地,看起來非常惋惜。
不用誰說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這熊大中毒已深,這毒發作太快,短短几分鐘,就能讓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倒下。
熊二握住他哥的手,沒有哭,而是唱着什麼歌。
“大哥,這是咱倆小時候編的歌,聽完你就上路吧,我會伺候好咱媽。”
說罷,這傢伙居然掏出一把匕首,給熊大抹了脖子。
真他媽的直接,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。
要是尋常人,不得哭一下,這人倒好,居然人還沒死就送他哥上路了。
胖子看的直皺眉,他估計也是頭一次見這麼狠的。
殺人的他見過不少,但是親手殺哥哥的,還是第一次。
熊大死了,剛下來就死了,對整支隊伍的打擊很大。
不過,看不出其他人有什麼傷心的地方,只是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壓抑。
正所謂出師不利,這剛下墓就是一個人,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預兆?
按理說,做他們這種勾當的,應該不信鬼神,不迷信,結果趕巧劉農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劉王很瞭解自己的侄子,瞪了他一眼,沒再說話。
熊大的屍體就躺在那裏,沒有人再動。
他們生起一堆火,準備烤乾鞋襪。
再加上剛纔挖盜洞很累了,覺得暫時休息一會。
這時候,所有人都派別清晰可見。
汪澤他們四個坐一起,汪家兩人坐一起,那中年人一個人靠着牆,劉王叔侄和熊二坐在一起。
這是四撥人,心思各異。
煤油燒起來的火很穩定,還能做飯。
旁邊有死屍怎麼了?做盜墓的還怕死人嗎?
所有人吃了一頓簡單的飯,繼續休息,養精蓄銳,後面的路恐怕很難走。
無邪一直盯着中年人,看得出,他對這人很感興趣。
現在,讓他感興趣的人可不多了,除非是九門的人。
九門裏無邪的熟人就那幾個,能讓他一直關注的,肯定是特別熟的人。
汪澤相信無邪的判斷,所以這人他肯定認識。
不管是誰,沒有敵意就好,少了一個敵人就是多了一個朋友。
劉王他們還要汪家兩人肯定是會出手的,現在還能維持表面的和睦是因爲還沒有什麼發現,一旦有好東西現世,肯定會動手。
劉家是圖財,汪家圖寶。
而無邪他們四人,是尋求一個真相。
事情發展到這裏,纔是越來越有趣。
衆人的鞋襪烤乾了,也休息的差不多,準備繼續上路。
劉王和劉農走前面,汪家兩人殿後,共同走在這寬敞的墓道里。
眼前的墓道寬約兩米,高三米,處處透着皇家的大氣。
漢墓要比唐墓大,這一點汪澤是有感觸的。不過,這也要看身份。
比如現在的太平公主墓,看樣子應該比之前那座漢墓要大。
汪澤走路的時候,總覺得有眼睛在盯着他,是那種帶怨恨的盯着,令人渾身不自在。
不用問,肯定是汪家的那兩個人,他們都是汪澤的手下敗將,如今執行任務,也是搶不上好的,哪裏有汪澤的任務好。
其實他們哪裏知道,汪澤也不願意受這罪,還不如坦白了一了百了,只可惜,以汪家的手段,他會死,無邪他們也會受影響。
現在他們沒有勢力,光靠四個人,如何對付汪家,真刀真槍幹,小哥可以對付十個,一百個,但汪家可不止一百人。
所以,還是老實的隱瞞着比較好。
而汪家那兩個人,純純就是嫉妒,心理不平衡。
從小到大,汪澤都蓋他們一頭,誰心裏都不會平衡。
小哥肯定是看出來他們認識,只不過他沒聲張。
這個世界上,瞞過小哥眼睛的事還真不多。
這墓道走起來總有一種陰森感,一開始汪澤以爲是自己的錯覺。
後來他發現這根本不是錯覺,而是這墓道里變涼了,同時也更加陰冷。
而且,汪澤還有一種感覺,這墓道似乎在向下延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