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張臉可以說完全辨認不出生前的樣貌,死前一定極其痛苦。
通過脖子上的傷口,大致就能判斷出,這顆頭就是那具乾屍的。
爲什麼要將頭和身體分開放呢?
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其他人根本不會想這個問題,他們的目標只有那副鎧甲。
劉農輕輕的上前,將鎧甲一點點的脫掉,每個動作都非常小心,對於他來說,眼前的鎧甲就是錢財。
鎧甲被脫下之後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又一個陶俑。
不,準確的說只是一個身體軀幹部分。
乾屍的頭下邊連接着的是一個陶製的軀幹,頭直接被插在上面。
“臥槽,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?”
這種場面說不上血腥,卻能讓人有些不適。
古人講究死者爲大,人都死了,一切仇恨就該放下了。
可現在這個局面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,爲什麼要將人頭插在一個陶俑上,這不就是在侮辱人嗎?
媽的,汪澤沒想到唐玄宗會這麼狠。
劉農一點點將盔甲剝離,露出了完整的陶俑。
這真的只是一個軀幹,沒有四肢。
四肢的部分是用木頭代替的,看上去有些寒酸。
這到底要玩哪樣,在場的人都陷入了迷惑。
不過既然東西已經到手了,再想這些問題也沒什麼用,還是繼續前行爲妙。
所有人轉身離開,結果剛走兩步,身後就傳來異響。
那是一種沙沙聲,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打洞。
順着聲音的來源,赫然發現正是剛纔插着人頭的陶製軀幹。
“他孃的,快走!”
沒有閒心看裏面有什麼,趁裏面的東西還沒出來,必須趕緊跑。
劉王的聲音將所有人拉回了現實,大家開始向前跑,玩了命的跑。
汪澤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,他發現已經有東西從陶俑身體裏鑽出來,掉落在地。
那是一些黑色的蟲子,用前腿打洞,陶俑正面出現了許多小洞,裏面源源不斷的出現蟲子。
這分明就是一個蟲子窩啊,也不知道是人爲的還是蟲子自己鑽進去的。
汪澤用手電照了照那些蟲子,發現有些眼熟,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“臥槽,是屎殼郎!”
屎殼郎就是在糞堆附近經常可以看到的,推糞球的黑色蟲子。
在埃及,它們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,聖甲蟲。
與埃及相關的電影裏,經常會看到有關聖甲蟲的景象,人類會被聖甲蟲吞噬。
甚至有些木乃伊的身體裏都是聖甲蟲。
汪澤不知道爲什麼法老們那麼喜歡屎殼郎,但是他知道,這些屎殼郎肯定不是模仿埃及的木乃伊。
屎殼郎會喫人嗎?
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不會的,但是蜘蛛喫人嗎?按照常理來說也是不會的,可是剛剛他們差點就被吃了。
有許多事不能以常理思考,就比如現在,他們不是就在逃命嗎?
管它會不會喫人,反正在墓裏遇到這些東西,跑的越快越好。
一羣人在前面跑,那些屎殼郎居然在後邊追,而且速度一點都不慢。
“老汪,這些蟲子爲什麼追着我們啊。”
“因爲你肉好喫!”
“別那麼多廢話了,快跑。”
這些蟲子似乎就認定他們了,一直不放棄,直到熊二摔了一跤,來了個狗喫屎。
熊二這一下摔得很重,手上都流血了。
劉農想去攙扶,結果被劉王攔下來。
其他人回頭看了一眼,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熊二。
因爲,不知道什麼時候,熊二的腿上出現了一隻屎殼郎,正在鑽入熊二的腿裏。
“快來拉我一把。”
熊二似乎根本沒有察覺自己腿部的異常,想讓其他人幫他一把。
無邪準備上前,他可是聖母心,見不得人死在他面前。
但是正當他準備上前的時候,小哥拉住了他。
只見小哥走上前,將鑽入熊二腿裏的那隻蟲子用手指夾出來。
當蟲子出來的那一刻,熊二才感覺到疼痛,整個人青筋直跳,臉色也開始變白。
能看得出來,他很痛苦。
汪澤看了一眼那些緊追不捨的屎殼郎,正在快速逼近,眨眼間便可追上他們。
現在也顧不得熊二的疼痛,小哥將他拉起來就準備離開。
誰料,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,熊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,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攻擊小哥。
爲什麼說角度怪異,是因爲那個角度其他人都看不到,只有汪澤那個角度可以看到。
也就是說,小哥被襲擊,只有汪澤可以看清。
媽的,居然敢襲擊小哥,熊二是瘋了嗎?
小哥也不是喫素的,即使是後知後覺,也用極快的速度躲過了熊二的致命一擊,只不過腰間還是被劃了一刀。
這熊二真的是不要臉,小哥可是剛剛救了他。
小哥與熊二拉開距離,沒有人看清小哥是怎麼受傷的,除了汪澤。
正當汪澤想要說話的時候,被小哥一個眼神警告了。
小哥不希望他說,汪澤也只好不說。
此刻,小哥的腰間在流血,而熊二的那把匕首卻已經不見了。
這羣人裏果然藏龍臥虎,原本最讓人看不起的熊二,居然還是隱藏高手,連汪澤都沒捕捉到匕首是何時消失的。
其他人看到的局面就是,小哥突然與熊二拉開了距離。
至於小哥受傷的情況,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。
似乎,小哥不希望人知道他受傷了。
汪澤用一種略帶殺氣的眼神看向熊二,結果這傢伙居然蹦蹦跳跳的朝着汪澤過來,想讓他攙扶。
這正好隨了汪澤的意,他攙扶住熊二,衆人繼續向墓道深處跑去。
“小子,早晚我要弄死你們,今天算啞巴走運。”
“我似乎不認識你吧,幹嘛要殺我們?”
“你只需要知道,我這人,從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,沒人能活着逃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這熊二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,他真的是小哥對手嗎?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瘸了一條腿。
汪澤冷笑一聲道:“咱們拭目以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