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圖案我認得,是我小時候畫的,當時我還大言不慚的想用這玩意做族徽。”
“懂了,這是有人在給咱們指路。”
可是這裏只有一條通道,平白無故在這裏畫個圖案是什麼意思呢?
小哥摸了一圈,發現這裏沒有機關。
“可能人家的意思就是告訴你,前方安全。”
“或許吧,咱們繼續向前走。”
說罷,無邪繼續向前走,擦了擦流出的眼淚。
他知道,那個中年人就是他的三叔,吳三醒。
而且,是真正的吳三醒,不是之前的解聯環。
無論是在吳三醒眼裏,還是解聯環眼裏,無邪都是他們的侄子,親侄子。
兩個人對無邪都非常疼愛,只不過這真正的吳三醒一直在外尋找真相,與汪家鬥智鬥勇,並沒有時間照顧無邪。
他對於無邪的記憶,恐怕還是停留在無邪小時候。
無邪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,所以他自然非常清楚,這人才是真正的吳三醒,一個還記得他小時候畫畫的三叔。
無邪不知自己怎麼的,就是想哭。
小哥和胖子全當沒看見,並沒有打擾無邪。
有些情緒需要發泄,只要發泄出來就好了。
幾個人繼續向前走,胖子明顯體力有些下降,畢竟他不是汪澤,一直揹着一個成年男人,時間長了肯定喫不消。
不過胖子還在咬牙硬撐,再走一會,他們就可以歇着了。
突然,在石壁上,又出現了一個圖案,還是那個胖乎乎的五角星,只不過這一次與之前的不一樣。
原本的五角星,居然被打了一個叉,顯得格外突兀。
“天真,這是在告訴咱們,前面有危險嗎?”
無邪沒有回答胖子,而是握緊了手裏的匕首。
小哥自然也是看懂了這圖案的意思,眼神掃視一圈,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。
三個人小心前進,胖子走在最後,護着背上的汪澤。
此刻,汪澤雙眼緊閉,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,他的意識還很模糊。
汪澤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,四周都是黑暗,根本沒有一絲光亮。
他一直在呼喚着小哥,無邪他們的名字,結果沒有一個人迴應。
還有就是老頭,這老傢伙也沒有迴應,彷彿這裏只有他一個人似的。
汪澤不知道這是怎麼了,直到他在這裏走了又走,發現這裏沒有盡頭。
這時候,汪澤纔想起昏迷之前,他的頭似乎非常疼。
這裏,其實是汪澤的一個意識,一個不經常用的意識。
在這裏,沒有老頭,沒有小哥,只有汪澤自己。
這是處於深度昏迷的人的專利。
要想醒過來,只能靠他自己,老頭也是愛莫能助。
有些人不願意醒來,在這裏,他們能得到充足的安靜,所以,有些人就成爲了植物人。
當然,這只是某些特殊情況,還有人,完全就是大腦不工作了纔會成爲植物人。
汪澤只是暫時陷入深度昏迷。
他很着急,擔心外面的危險其他人應付不來,畢竟小哥有傷在身,靠着無邪和胖子似乎差點意思。
可是他想盡了各種辦法,始終出不去了。
無奈之下,汪澤選擇坐在這裏,閉目養神。
他是一個不會輕言放棄的人,但是現在,做其他事陷入不靠譜,還不如閉目養神,多想想辦法。
墓道里,小哥他們三個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,手電要掃視很久纔會邁出下一步。
走了不到十步,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胳膊,是一條腫脹發白的胳膊,估計已經死了很久了。
在這裏爲什麼會出現一條胳膊?
還沒等無邪思考,在胳膊的右邊,赫然出現了一棵樹。
這棵樹很奇怪,只有一部分樹幹裸露在外,而絕大部分都隱藏在石壁裏。
汪澤粗略估算了一下,這棵樹裸露在外的部分只佔樹幹直徑的三分之一,就已經有半米了。
也就是說,這棵樹的直徑至少三米。
“天真,這破地方還能長樹?我咋記得小學老師說過,植物要進行照太陽才能生長。”
“胖子,你沒記錯,沒太陽的地方植物是不能存活的,它們都要進行光合作用。”
“不過,這棵樹可能不需要吧。”
胖子剛想詢問,就發現那棵樹居然在動。
沒錯,就是像動物一樣,緩慢的移動,與石壁之間出現了一個縫隙。
緊接着,從縫隙裏伸出兩根藤蔓,上面長着許多尖刺。
“臥槽,這他孃的怎麼有點像九頭蛇柏?”
“這玩意比九頭蛇柏小多了。”
小哥回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無邪和胖子都閉嘴了。
一時間,墓道里安靜的出奇,那伸出來的藤蔓也不再移動,似乎在尋找目標。
突然,兩條藤蔓向前伸出,將那條胳膊抓住,拖回了石壁後面。
很快,墓道又恢復了正常,那棵樹與普通的樹沒什麼差別。
剛纔,無邪看到了,這棵樹的藤蔓比九頭蛇柏的要更靈敏。
九頭蛇柏的藤蔓是靠聲音來抓捕獵物的,只要有聲音的地方,那些藤蔓就會追過去,將獵物抓住。
而眼前的藤蔓似乎不光是靠聲音,還會依靠氣味。
從剛纔的情形判斷,這棵樹的藤蔓在聽到聲音後便準備抓捕獵物。
結果他們都不說話了,藤蔓開始尋找其他目標。
藤蔓聞到了斷掉的胳膊的味道,纔將那玩意拖了回去。
現在,他們所面臨的局勢有些危險了。
這玩意能依靠聲音辨別方位,小哥肯定是可以過去。
無邪過去似乎有些勉強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
可是胖子揹着汪澤,肯定是過不去的,速度也沒有那麼快。
唯一的辦法,就是他們三個一起過去,由小哥和無邪護着胖子,讓汪澤安全的過去。
胖子本想拒絕,但是想到後背上的汪澤,他還是答應了。
小哥掏出一塊石頭,正準備扔,吸引藤蔓的注意力,他卻突然停下了,眼睛注視着下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