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落座，老夫人就不停的往她碗裏夾好喫的。
“夠了奶奶，太多了我都喫不完。”素妍拿起筷子時，往懷裏護了護碗，生怕奶奶夾菜的動作停不下來。
“好好好，奶奶不給你夾了。”
蘇老夫人放下筷子，從餐桌上拿起幾份篩選出來的幼兒園簡歷，“奶奶選了這三家幼兒園，條件和師資力量都是最優越的，你和卿南最後再選一選。”
素妍拿起文件夾，翻看幾下後，就委婉拒絕道:“奶奶，我想等半年再送諾諾上幼兒園，趁着這半年時間，我想帶他到處去看看。”
蘇老夫人正要問。
沈卿南斯文的喝着粥，也附和道:“奶奶，我覺得阿妍的想法很好，這小子養尊處優慣了，是該體驗一下生活的另一面。”
他放下勺子，談起規劃:“我打算下個月初開始休年假，和阿妍一起帶着諾諾去鄉村呆一個月。”
“你要帶阿妍和諾諾去鄉下？！”蘇老夫人滿口拒絕，“我不同意。現在是夏天，鄉下那種地方全是吸血的蚊子，母子倆都是細皮嫩肉的，怎麼能遭那種罪。”
沈卿南抿了抿脣，“我小時候和太爺爺也在鄉下待過，當時怎麼沒見您心疼心疼我？”
蘇老夫人的底氣弱了幾分:“……你小時候，皮糙肉厚的，那些蚊子也扎不進去啊。”
素妍想笑，只能用喝粥的方式來憋住。
沈卿南冷哼哼，右手臂搭在椅子上，那神態似乎是在跟諾諾喫醋:“諾諾還不是您嬌生慣養的。”
“身爲上千所幼兒園的校長，每週開大會就跟那些分校區的校長貫徹獨立自主教育；但一到家裏，諾諾就被寵成了太子爺，追着餵飯，追着喝奶，追着穿衣服，就差追着讓他騎在您和爺爺頭上撒尿了。”
這些確實是日常的一般操作，蘇老夫人再次無可辯駁，但依舊一本正經，強詞奪理道:“我跟你爺爺那是親子互動，該教育的，我們一樣沒落下。”
“要我說，你平時的要求就是在故意爲難諾諾。”蘇老夫人要替諾諾抱不平，“讓他自己鋪牀，自己煮輔食，自己兌奶粉，這些我就忍了，你竟然還讓他給那些貓兌羊奶？“”
“諾諾不過是個幾十釐米的小寶寶，你這個當爸爸的，完全把自己當擺設啊！”
沈卿南揉了揉太陽穴，奶奶太能說，質問的他腦仁兒疼。
宵夜結束後，老夫人最終也同意了諾諾滿三歲再去幼兒園的事。
素妍挺高興的，蹦蹦跳跳上了樓。
-
沈卿南洗完澡出來，就將熟睡的諾諾抱回兒童房。
終於可以跟香香的老婆膩歪歪了。
“寶寶，我們都好久沒來過了，”沈卿南撐着雙肘，溫柔的趴過來，“寵寵我好不好，嗯？”
他如狼似虎盯着她這塊香甜的食物。
想從裏到外，乾乾淨淨喫個遍。
素妍溫柔的手指輕輕刮過他的喉結，引得他全身奇癢難耐。
“沈叔叔，你跟那位新調來的主任醫師……走的挺近的吧？”
她雖遠在國外，但沈教授平時的行動軌跡，都掌握的清清楚楚的。
“主任醫師？”
“就是長着一雙狐狸眼，扎着高馬尾甩來甩去，走起路來扭屁股最厲害的那個。”
這種描述對沈卿南來說太過模糊，他平時在醫院都沒空看哪位醫生走路扭屁股，也沒空注意別人扎的馬尾甩不甩。
專注的對象除了病患，就是手術結束後，有沒有素妍發來的消息。
沈卿南還在仔細回憶。
“就是上週三查病房的時候，她不小心踩到患者的洗臉盆，摔倒那一下，抓住你腰間的皮帶。沈叔叔你不記得了？”
“宋銘宇那小子跟你說的吧？”沈卿南一猜就是那個不爭氣的徒弟。
“後來她還請你喫飯，還送你皮帶，甚至還要深夜送你回家。”素妍躺不住了，翻身壓下沈卿南，“沈叔叔，你說，她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呀？”
沈卿南怎麼能看不懂女人的那些小心思，一語拆穿道:“她想泡我。”
他捏着她的臉蛋，“不過這世上，只有寶寶你能泡到我。”
素妍解開沈卿南的浴袍帶子。
肌膚貼上他熱燙的胸膛。
“那我倒要試試，叔叔最近有沒有修煉技術。”
-
幽暗的房間被推開一條縫。
一隻小身影蹣跚着小腳丫，睡得迷迷糊糊的，靠着牆摸到牀邊。
“媽媽～”
隔着熱火朝天的被單，聲音奶的像只小貓在叫。
“是花捲進來了？”素妍輕輕出聲問。
沈卿南喘了口粗氣，“應該是二丫。”
“媽媽～～”
又是奶呼呼的一聲。
“不會是小豆丁吧？”
“我怎麼覺得，是諾諾。”沈卿南掀開被角，暗淡的壁燈下，小奶團抱着一隻長耳朵兔子玩偶，可憐兮兮的看着牀上交疊的身影。
那雙小眼神裏，似乎還帶着點清晰可察的幽怨。
“媽媽肚肚、寶寶睡，不要爸爸！”
諾諾奶兇奶兇的看着趴臥的沈卿南。
被子裏，兩人迅速穿好睡袍。
沈卿南翻身下牀，坐在牀邊伸手，“來，爸爸抱！”
諾諾緊緊抱住懷裏的兔子，“不要，要媽媽～”
素妍爬起來，抱起諾諾，“跟媽媽去隔壁房間睡，只能委屈爸爸一個人睡啦。”
諾諾揮揮小手，“爸爸再賤～”
半路熄火的感覺很難受，沈卿南只能走去浴室沖沖涼水澡。
換了牀單再次躺下，他卻怎麼也睡不着。
鬼使神差，他偷偷摸摸進到隔壁房間。
諾諾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房貸車貸的壓力，依偎在素妍懷裏，卻也有睡不着的時候，“媽媽，寶寶自己去尿尿啦～褲褲都不會溼溼～”
素妍給諾諾獎勵一個吻，“媽媽的寶貝真棒！”
諾諾又委屈的皺眉:“寶寶吃麪條，手手短，爸爸搶，寶寶肚肚餓餓，哭哭～”
這孩子，大半夜的睡不着，原來是想跟媽媽訴苦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