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小川翻滾着鑽進灌木之中，刀刃在周身斬了個滿圓，荊棘寸寸斷碎，露出潛藏在其身後的蒼白野人。
野人怪叫着揮舞長矛朝面門戳來，石制矛頭流轉着淡紫色光芒，散發着腥臭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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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小川側顱避過矛尖，近身一拳轟在野人腹部，拳落之處泛起一圈血紅。
野人身體弓如大蝦，遍佈血絲的眼睛凸出來，漆黑的嘴巴大張，扶着腹部，連喘息都艱難。
葉小川捏斷長矛，反手將矛尖戳進野人身體，淡紫色毒素迅速循着傷口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，蒼白的身體上血管漆黑，彷彿是一張詭譎的漆黑素描。
三秒不到，黑色的血管紋路便蔓延至野人全身，回天乏術。
“小心，這羣野人的武器上有毒，毒素非常致命，蔓延極快。”
殭屍男將溪流盡數冰封，攏手說道：“綠色野人能夠化水，隱身，不知道是個例的覺醒野人，還是所有該種類野人都如此。”
垓龍雙臂的機槍旋轉，火力將身前百米內全部覆蓋，說道：“這羣野人，有點難纏啊。”
蒼白野人不知爲何，身體比尋常野人更加堅韌。垓龍視線尖銳，它們蒼白乾癟的皮膚，尋常掃視根本沒用，數發子彈連續擊中同一點才能破皮入肉，所以只能是火力全開，壓制它們。
但子彈同樣消耗的極快，在原始森林中，備彈補充又極其困難，每一秒的火力全開，都是一秒的肉疼。
“垓龍，火力收縮，將他們放過來，交給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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垓龍當即收起右臂的旋轉機槍，掃射壓制冒頭的蒼白野人，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鋼刀，說道：“我掩護你。”
葉小川自陰影中浮現，刀刃劃過數只野人身體，如砍瓜切菜般盡數斬斷，說道：“你居中報位置就行，近身戰鬥交給我和殭屍男。”
龜耋此刻已經盤腿坐下，捻起一朵不知名野花，輕嗅花香，“大自然的氣息。”
一場遭遇戰結束，十隻蒼白野人屍體盡數汲取，化作鮮血生機流入體內。
葉小川手指捻着一滴鮮血，說道：“是錯覺嗎？我怎麼覺得不像是遭遇戰，更像是追殺。”
垓龍冷靜的觀察四周，說道：“我有生物立場屏蔽，殭屍男的道法，你倆被追蹤了？”
龜耋之間涌動白霧，說道：“我的龜息功運轉自如，無人可以察覺我的存在。”
葉小川伸出手掌，羅夏之衣幻化成線，蜿蜒起伏，“我自有屏蔽氣息的手段，不會被追蹤。”
垓龍聽到回答後，表情反而更加凝重，起身說道：“如果不是追蹤，那就只能是地毯式排查。我們將這片巡查野人殺掉，它們便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位置，不行，留在這裏肯定會被圍殺。”
葉小川喃喃說道：“追殺嗎？那它們就不是原始物種，而是智慧物種，指揮者爲什麼追殺我們，難不成就因爲垓龍偷摘了幾根芭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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殭屍男打趣道：“要不就把垓龍丟這兒，我們撤吧，反正他有錢，肯定能把自己贖回去。”
垓龍翻着白眼說道：“你咋不把自己丟這呢，我來贖你回去。”
隨着大日西沉，原本生機勃勃的森林逐漸陰森下來，鳥叫蟲鳴幾近消失，所有生物噤若寒蟬，彷彿死域。
葉小川環視線四周，隨後說道：“燈下黑，走，往剛纔焚燒的祭壇方向跑。”
殭屍男搖晃鎮魂鈴，地面漲出一個墳包，一隻青面獠牙的殭屍從墳包中爬出，先後向東西兩個方向跑去，“給他們留點痕跡。”
四人沿路返回，這次速度極快，很快便攀上小山崖，眼前谷底便是之前所見的祭臺。
對於葉小川的神器口袋，垓龍此時已經習以爲常，默默接過鋤頭開始挖洞。
三人都是覺醒者，幹活的速度飛快，再加上還有垓龍這位高材生動對山洞結構進行指點，很快便挖出山洞。
葉小川薅下一層草皮，與泥土混合，交給殭屍男冰封后糊在洞口，整個山洞更加隱蔽，並且十分堅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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龜耋燒好了一壺熱茶，從兜裏取出茶碗，說道：“行了行了，它們找不到我們就夠了，喝喝茶，該休息了。”
葉小川在牆壁中挖出兩個小口，一來方便換氣，二來可以實時看到崖下祭臺的情況。
天色愈發黑暗，如血的夕陽在不甘中墜入西山。
垓龍掌心亮出微微光芒，照亮山洞，說道：“我來守夜，你們先睡覺。”
龜耋老人倒是不急，悠哉的品茶。殭屍男冷冷說道：“不用守夜，我埋了三張靜心符，一旦有生物闖入，我心中便能收到預警。”
葉小川靠在牆邊，從兜裏掏出一串芭蕉，兩塊臘肉，以及一袋饅頭，說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先喫飯吧，喫飽纔有力氣幹活。”
龜耋與殭屍男拿起食物便喫，唯有垓龍小心觸了觸，又用藍光掃描過，纔開喫。
“話說，你這個東西是從那掏出來的？”
葉小川嘴角露出神祕的笑容，“你喫就行了，大白菜那麼好喫，不也是糞澆出來的嘛。”
垓龍翻着白眼，狠狠咬了兩口饅頭，說道：“有機會，一定把你解剖了，看看身體內到底藏着多少祕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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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幾人喫飯時，忽然傳來火光。
葉小川當即貼在牆邊看去，崖底的祭臺中，野人烏泱泱的圍繞着祭臺而立，篝火在祭壇當中被點燃，輝映八方。
“是野人，它們在舉行祭祀。”
循着火光看去，野人分爲四個陣線環繞祭壇而跪。
除卻之前見過的蒼白野人，水中的綠膜野人之外，還有兩種從未見過的野人。
它們身體呈現蔚藍顏色，如同深海般瑰麗，但雙腿與膝肘尖已經異化出骨刺，背部脊柱之上，也有一根蜿蜒的毒尾。
“它們尾巴怎麼長背上，太彆扭了吧。”
“噓，小聲點。”
垓龍輕聲說道：“野人的級別與規格應該是參照距離祭壇的遠近。最外圈的是蒼白野人，其次是綠色野人，當中第二圈的是藍色野人，最內部，便是祭臺之下所站着的血腥野人。”
祭臺之下的血腥野人數量最少，只有不到十隻，身體沒有皮膚，像是實驗室或者醫院的假人一般，渾身肌肉直接暴露在外，寬大厚重的骨骼形成一層裝甲，包裹全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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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小川低聲說道：“這不就是燒烤嘛。最高貴的，烤熟了，再往外的差不多熟，再往外就更生一點，最外側最不值錢的蒼白野人乾脆就沒有熟。”
垓龍震驚的看着葉小川，說道：“有道理！”
殭屍男陰陰說道：“它們祭祀的木樁上，有活人的氣息。”
葉小川仔細看去，枯樹之下立着兩隻木樁，木樁上捆着兩具鮮活人體，正在掙扎扭動，嘴巴似乎是被塞住了，聽不到喊叫。
龜耋脫口而出，“異族！”
葉小川問道：“什麼異族？”
龜耋心中波濤洶涌，說道：“生活在地底洞窟的異族，不知道是因爲輻射還是什麼，發生異變而成。它們沒有智慧，唯有最高等的異族可以交流。但是它們弒殺成性，根本與人類無法相融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