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月兒在對方喊起陣之時,當即心中警覺,便迅速遠離葉簫,可沒想到這所謂的噬靈絕生陣卻並非衝其而來。
就在冷月兒疑惑之時,葉家內忽然傳出一陣驚悚的慘叫聲。
“怎麼回事?我體內的血氣不受控制。”
“我也是,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。”
“家主!救我!我不想死!”
顯然到了生死關頭,葉家之人也只能求救族中的最強者,王極境的葉振了。
儘管族人將希望寄託在其身上,但此時的葉振也是滿臉驚恐之相,他也不明白,爲何葉家中會發生此劇變。
不過葉振始終是一家領袖,面對此時的絕境,還是強行令自己鎮定下來,大喝道:“往外走,別留在葉家!”
葉家族人聞言,也不顧葉簫先前的吩咐,當即發瘋似的往外奔襲而去,可最終卻發現自己始終都無法離開葉家範圍半步,因爲前方有一道堅固的血幕阻擋着他們的去路。
任由他們瘋狂的攻擊眼前的血幕,也無法將其撼動半分,更別說將其擊破。
也正是此時,他們透過血幕,看清了外面的情景。
此時的葉家之外,居然出現了一個巨型的黑色巨坑,想必便是剛纔葉簫與敵人對戰所留下的痕跡。
而上方的血幕正在不停的汲取着他們的生機,隨後轉化成能量,往前方的巨坑傳遞而去。
與此同時,葉簫的身影也逐漸地從巨坑之中緩緩升起,周身血氣環繞,而其修爲也在逐漸地提升着。
葉振絕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,事到如今,他哪還能不明白,這一切都是葉簫的“安排”。
只是他不明白,爲何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會加害於自己,以自家族人的性命作爲養分,爲其提升實力,這還是他當初的那個好兒子嗎?
葉簫在離開月光城之前,雖然整天無所事事,遊手好閒,但對方在他的眼中,一直都是那般孝順,從未忤逆過他的意思,更不會做出對家族不利的事情。
加上平日忙於管轄族中瑣事,因此葉振纔會放任葉簫,任由其在月光城中胡鬧,從而荒廢了修行。
而葉振作爲父親,因爲缺少了對其管教,纔會令葉簫修爲落後於冷月兒,從而被對方要求退婚,因此他始終都覺得自己虧欠了葉簫。
因此在葉簫被冷月兒退婚之後,爲了給葉簫出口惡氣,他不顧往日兄弟情誼,給冷家壓力,從而使冷家之人冷落了冷月兒。
甚至在前陣子葉簫讓他帶人覆滅冷家之時,他也沒有半分猶豫,按照對方的吩咐行事,親手誅殺昔日並肩作戰的異姓兄弟。
可他的付出,卻換來了一個陌生的親兒子。
對方到底是何時改變的呢?被冷月兒退婚之時?還是在外面獲得力量之後?
葉振不明白,這輩子都不會明白,只能帶着無盡的困擾,以及一抹回憶之色,緩緩地閉上了雙目,肉身逐漸變得乾癟褶皺,任由大陣抽取着他身上的所有生機。
虛空中的葉簫自然也看到了葉家乃至其父親的慘狀,對此,他也僅是冷漠地輕喃道:“我回來之後。爲葉家投入了這麼多,費盡心思爲你們提升實力,讓你們體驗了月光城第一家族的風光,如今也該輪到你們報答我了。”
期間,冷月兒也想要打斷對方,但嘗試了幾遍之後,皆是被對方身前的血光抵擋在外。
最重要的是冷月兒只能感知對方實力的增長,卻無法感知血幕中的葉簫在何位置,有何動作,彷彿一切靈識都盡數被隔絕在外。
這種情況之下,冷月兒可不敢輕舉妄動,以免全力出手之下,露出了破綻,被對方有機可乘,以至於自己回防不及時,被對方重創。
無奈之下,冷月兒只能任由對方肆意吸取能量,提升修爲。
片刻之後,血光散去,葉家內無一生還,而葉簫的實力也定格在皇極境一重,給冷月兒帶來強烈的壓迫感。
冷月兒抓緊手中長劍,滿臉戒備之色,若是細心觀察,可從其面色上發現一絲緊張。
當初莫離歌在洛家能以天罡境逆殺元神境,而如今冷月兒也要以元神境對戰皇極境。
雖然兩者皆是相差兩個大境界,可兩者並不能相提並論,因爲在往後的修煉之中,哪怕是一個小境界之間,期間的鴻溝也將會越來越大。
就好比易生安對上當日剛從南天門出來之時,所遇到的那兩名陰陽太極門的神帝八重。
易生安以神帝十二重的修爲全力出手,有信心以一招便能將對方兩人同時湮滅。
這其中除了易生安本就天資過人,更多的是境界上的壓制。
而如今冷月兒要對上皇極境的葉簫,其實她心中並沒有過多的把握,不過到了這種時候,已經容不得她退縮了,師尊就在不遠處,她可不想讓對方看到她的軟弱。
就在此時,異軍突起,本還在一臉得意地感受着新力量的葉簫,忽然緊緊地抱着自己的頭顱,在虛空中不停的嘶吼着,彷彿遭受到了莫大的痛苦。
“啊~~給我滾出去!”葉簫癲狂般地捶打着自己的頭顱。
“爲了培養你這個廢物,本座花費了多少心思,多少資源,如今該輪到你來報答本座了。”熟悉的聲音在葉簫的腦海中響起。
只是這句話,在葉簫聽來是那麼的諷刺,因爲他不久之前,也是這般對葉家之人說的。
“說好了待我神境之後,才爲你重鑄神體的,你如今出爾反爾?”
“以你的資質,這輩子不知要何時才能突破神境,還不如讓本座來接管這具軀殼,早日恢復往日的修爲,正好藉助噬靈絕生陣的血氣洗滌,改造你這廢物的體質。”
“啊~你騙我!”葉簫語氣中帶着幾分悔恨,以及不甘。
“呵呵,本座可沒騙你,噬靈絕生陣確實可以爲你提升修爲,但如今,你這身修爲是屬於本座的了。”
隨着聲音落下,葉簫真靈潰散,取而代之的,是另一個嶄新的靈魂入駐其靈臺之中。
“葉簫”緩緩地睜開雙眼,一抹黑氣從其瞳孔之中閃過,嘴角輕輕勾起,看起來十分邪魅。
雖然面具隔絕了冷月兒靈識的探查,但是冷月兒還是能感到對方氣息上的轉變,先前是陰冷,此時卻是帶有幾分陰森之意,於是試探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葉簫”聞言,露出了一絲冷笑,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:“本座乃蒼生宗內門執事,陰慕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