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那太監嚇得臉色瞬間白得如同白紙,幾乎沒有半點血色。
說起話來,更是磕磕絆絆的厲害。
“戰,戰王妃,您說的這些,皇上自然是,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“既然他知道我二人是來幹嘛,那怎麼還主動打開宮門,還讓你來請我們進去?”
“這個小人也不知,但,但但戰王妃您要是想知道的,不妨先跟小人進去見一見皇上,等,等見過了皇上,您就知道皇上爲什麼要請您二位進去了。”
江疏月聞言又是一聲冷哼:“既然要進去,自然不會就直接是我二人進去。所有人聽令,待會同我與戰王爺一同進入,北國皇帝要是膽敢有絲毫舉動,就殺他們個片甲不留,不必留情!”
後面這話,顯然是同身後的部下說的。
衆部下聽了立馬鏗鏘有力的應了聲是。
下完命令,江疏月卻並未立即策馬前行,而是微微偏頭看着尉遲璟,有些不甘心的說道:“尉遲璟,沒想到真的被你說中了。”
尉遲璟聞言微微一笑:“怎麼樣,認輸了嗎?”
江疏月哼了哼:“只是被你說中了前部分而已,但這並不代表你賭的都是對的,畢竟我們現在都還沒有見到北國的皇帝呢,也不知道北國的皇帝究竟在打什麼算盤,所以,只有進到裏面去了,才能知道,這場賭注到底誰輸誰贏。”
聽到這話,尉遲璟也不着急,反正他總以勝券在握,至於剩下的,那就慢慢來好了。
這麼想着,尉遲璟這才微微笑着說了一句:“行,那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吧,誰輸誰贏,很快就能見分曉了。”
說完,他這才騎着馬率先往裏走了進去。
江疏月見狀不甘落後,馬上策馬一起往裏而去。
兩邊原本想要抵抗的禁衛軍看到他們如此大的陣仗,當即嚇得瑟瑟發抖,站在一旁,誰也不敢貿然前進。
就這樣,江疏月和尉遲璟一行人很快便順利的來到了大殿上。
大殿上,北國皇帝正焦急難耐的坐在皇位上等待着,見他二人終於從殿外走了進來,北國皇帝便立馬第一時間從皇位上站了起來,並且三步並作二步,主動熱情的朝着他二人走了過去。
“這一定就是戰王爺和戰王妃了吧,朕以前雖然從未見過二位,但二位的名聲,朕卻是早已如雷貫耳,今日一見,二位果然不同凡響。”
北國皇帝這番話多少有些彩虹屁的嫌疑。
江疏月還是頭一回見到一國皇帝如此慫,以至於一時忍不住在心裏頭連連冷笑。
邊心道:“難怪慕容行那個傢伙性格會長得如此乖僻,原來是因爲沒一個好父皇,又長期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長大,所以才長歪了。”
“朕當然知道你們來此的用意。”
“既然知道,那爲何還主動打開宮門讓我們進來?”
北國皇帝不答反問:“朕若是不主動打開宮門,你們就不會自己闖進來了嗎?”
江疏月聽得忍不住微微一笑。
是啊,以如今我強敵弱的情況來看,北國皇帝就算奮死掙扎,最後也逃不過一死的命運。
只是,一想到北國皇帝明知道他們的來意,卻還主動將江山拱手讓出來,她心裏就忍不住覺得無比諷刺。
一時忍不住道:“你說的確實不假,就算今日你沒有主動打開宮門讓我們進來,我們也一定會想方設法闖入此處,你這麼做,確實算得上是識時務者爲俊傑,只是你作爲一國之王,就這麼輕易的把敵人放進來,傳出去,不覺得可笑嗎?”
這番話明顯刺痛了北國皇帝的心。
北國皇帝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,但因爲知道自己目前的勢力根本敵不過江疏月和尉遲璟,是以心裏不爽歸不爽,最後還是不得不苦笑着搖了搖頭。
良久才無可奈何地嘆息道:“朕又何嘗不知道這麼做會讓整個北國顏面全無,可事到如今,除了這麼做之外,還有別的退路嗎?唉!”
說到最後,北國皇帝忍不住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隨後才擡頭看着江疏月和尉遲璟,繼續說道:“朕別無所求,只希望能夠與你們談和。只要你們願意退兵,朕便願意帶領整個北國子民,對你們南荒國俯首稱臣。此外,爲了表明我國對南荒國的敬意,每年我國將會獻上一定的貢品。戰王爺戰王妃,朕這麼做,算是很有誠意了吧?”
主動廣開宮門讓他們進來,又主動提出俯首稱和獻貢,確實是很有誠意了。
只可惜,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一時的利益,而是整個北國,乃至整個天下。
是以當下江疏月和尉遲璟二人都並未爲之所動。
江疏月更是直截了當的說道:“恐怕要讓你失望了,今日我二人竟然能夠站到這兒,就絕對不會因爲一點小恩小惠而善罷甘休。”
聽到這話,北國皇帝還以爲他二人這是嫌棄自己提出的利益不夠。
爲此,北國皇帝只得再一次主動表示說:“要是光這樣還不夠的話,各位大可以儘管說,不論是割地還是賠償,只要能夠讓二位滿意,朕也不是不可以考慮。”
“這不是割地,也不是賠償的問題。”
“那是什麼問題?”
江疏月往前站了一步,目不斜視的盯着北國皇帝的眼睛,幾乎一字一頓道:“這麼跟你說吧,一統天下,我等勢在必行。”